妖族的人也先后离开,各自回去休息,等着最后的结果。
沉心正要跟上,被麟吟轻轻拉住,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想干什么?为什么阻止父王杀了他们两个。”
“别太急,小心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晚上来找我吧,我有要事相告。”沉心轻轻地说了一句,推开他的手就走。
麟吟脸色一沉,冷冷地盯着沉心,这个女人有点儿反了,居然和他唱反调,晚上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晚晚在黑网里走了一圈,这是集魔宫七百年前,名震四界的九大长老的法力凝结而成的散魂网,她大可以用火融了这网,可是也会伤了帝云冥。
她眉头轻拧,苦思对策。
天色越来越黑了,用于照明的灯花都已经熄灭,网里的二人已经看不清彼此的眼睛。
“你父王还是不想杀你,你不如假装已经杀了我,哄他收了这东西吧。”
晚晚和他坐在地上,头靠在他的肩上小声说。
“想得美,在这里面,真有死气才会被网所感知。”
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二人一怔,只觉得衣角被人扯了扯,随即这尖细的声音又响起来。
“若你们想出去,就给我一根羽毛。”
二人终于听出来了,这是白尚琳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帝云冥站起来,狐疑地问她。
“嘻嘻,你父王说的啊,这玩艺儿有个办法可以进出,他告诉我的。”
“滚开,你再敢放肆,不需要这网,现在就让你一身死气。”帝云冥掀开她,怒声喝斥。
“何必动怒,我们又不是敌人。”
她也不生气,又坐起来,笑嘻嘻地看着二人,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
“我知道很多秘密,包括大妃是谁杀的,沁若上仙在哪里……嘻嘻,你们想知道的话。我知道,拔羽很疼,你们考虑一下吧,我的要求很少,只一根羽而已,可比他们要拔光你的羽强多了。哦,这个破网,若没有我的办法,你们根本出不去,大王不想杀云殿下,才用了这个,只能困着你们,困一天是困,困两天也是困,你们的结界香快燃完了吧?要不要我帮你们再续一根?不然就算你们出去了,外面的天也变了,不是你们想要的天了,儿子说不定也被人给杀了……”
二人心咯噔一沉,这才是他们最担忧的,洛君瑜毕竟是凡人,抵挡不住魔族人的杀戮……
“好好想想,我过一个时辰再来。”她说完,居然真的消失了。
“哎,我若不是凤凰,便不会惹来这么多贪婪的人。”
晚晚此时有些痛恨起自己凤凰的身份了,凤凰骄傲,凤凰也是被人嫉妒的对象。都恨不能把她据为已有,拔光她的羽……
“不要紧,她还会再来,再来的时候就制住她,让她不得不带我们出去。”
帝云冥深吸一口气,这网只有历代继承人才会用,可惜他未学的时候,就跑出去历练,一见晚晚,从此不归家了。
“嗯。”晚晚轻轻点头。
白尚琳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在魔宫的紫花林里走着,奴婢们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摘了朵花嗅着,又摸着发间从沉心那里要来的珠宝簪子,扑哧一声笑起来。
这些年来,她之所以横行无忌,就是因为知道了那些人的秘密,只要大家不来惹她,她也不去告发,若惹了她,她便弄得人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了几次冲突之后,大家便选择和她这只毒蝎子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娘娘,王妃请您过去”一名奴婢过来了,小声说。
“请我干吗?”她丢了紫花,不紧不慢地说。
“您去了就知道了。”奴婢福福身子,声音更小,分明有些惧怕这位毒娘娘。
“走吧,我去瞧瞧,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心疼她的首饰了吗?”白尚琳打了个哈欠,跟着她往前走。
前方有个水榭,水正缓缓流淌。
水榭中,麟吟正不耐烦地问香儿:“叫我来这里干吗?为何不催着大王杀了那两个人。”
“殿下用茶。王妃那里有人盯着,王妃出入不方便。”香儿沏了茶,放到他面前。
“谁盯着?”麟吟问。
“云殿下宫中的人。”香儿微微一笑,故意用腰去碰了他一下。
麟吟看她一眼。
香儿慌忙挣脱他的手,夺门而出。
麟吟哪肯放过她,大步追了出来,可哪里还有香儿的身影,倒是模糊地看到有个窈窕的身影过来了。
沉心?
来的是白尚琳,一路上那婢女身上的香让她精神振奋,找那婢女要来了香包,不停地闻着。
进了门,还未站稳,身子就被人扑倒在了地上。
“谁啊?”
屋外,一株大树后,沉心和香儿主仆藏在阴影中,正往水榭里张望着。
“娘娘,奴婢已经让人通知大王了,这时候应该快来了。”
香儿站在沉心身后,轻声说。
“嗯,解决了这两个人,我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沉心轻抚着发梢,一脸冷笑。
屋里的光摇曳着,窗纸上映出纠缠着的两个人的身影。
“大王来了。”香儿突然小声说了句於。
沉心赶紧往树后一躲,拉着香儿藏进了树洞中。
只见魔王带着侍卫们匆匆过来,还隔着数十米,看到那纠缠的身影,立刻怒火中烧,身形掠起,像一阵黑色的飓风,卷向了水榭。
砰…拄…
门被魔王直接踹开,紧接着,一道白花花的身影被抛了出来,重重地跌进了水中,砸起浪花四溅。
“你们两个居然敢在大妃夜祭之时,做出此等龌龊下流的苟且之事,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两个。”
“父王……”
麟吟的惨叫和嚎叫声也紧随其后,血腥味儿陡然散得漫天都是。
“,活该。”沉心冷笑,拉着香儿,从树洞中钻出来,匆匆溜走。
香儿扭头看了一眼,眉微微轻拧,跟在了沉心身后。
晚晚和帝云冥坐在网罩中,用凤尾燃起一小簇火苗儿,照亮四周的景致。
侍卫们就在旁边守着,白尚琳还不见踪影。
“不知水秀的信送到没有。”晚晚小声说。
“肯定送到了。”帝云冥甩了甩手,站了起来。
“我担心那定界香……”晚晚秀眉紧拧,若燃完了,外面的天可就变了。
“我已交待了老叔,老叔会帮我们去点的。”他扭头看她一眼,小声安抚。
“嗯。”晚晚轻轻点头,也站了起来,伸伸胳膊,蹬蹬腿,活动筋骨,准备随时迎接恶战。
“什么声音?”帝云冥侧了侧耳朵,狐疑地问。
话音才落呢,嚎叫声就落到了网罩外面。
“有戏看了呗。”
晚晚走过来,摆了摆羽尾,火焰陡然就大了,照亮了整个大砰。
只见麟吟被狠狠地摔在网罩外,披头散发,一身光着,身上肮脏不堪,头肿得像猪头。
白尚琳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又脏又湿,头发纠缠得像乱草。
“大王饶命,大王,妾身是被陷害的!”
白尚琳爬起来,顾不得身无|寸|缕,大声喊叫。
魔王从暗影中大步走出来,狠狠踢在他们的身上。
“来呀,各打一百鞭。”
“父王,请听儿臣解释,儿臣……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儿臣被人陷害了!”
麟吟也跪起来,连连磕头。
“陷害?如何陷害?难道还要污蔑麟云吗?他还在那里关着!还有谁能陷害你?”
魔王咆哮着,又是一脚踹过去,正踢在他的胸口,他往后一倒,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大王!”
秋水碧哭哭啼啼地赶过来了,扑到魔王的脚边,用力抱住了他的腿,哭叫道:
“大王请听他解释,一定有什么误会,他不是这样不知好歹的孩子啊!”
“解释什么?本王亲眼所见,他们两个就在里面……里面……”
魔王腿一抖,把秋水碧也给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