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可没你这么拖拖拉拉。”晴柳抽过字条,扭身又出了门。
锦瑟冷冷的笑起来,心里畅快的笑。
顾皎皎啊顾皎皎……今晚,你不死也得残啊!
晴柳招来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小丫鬟:“想法子把字条给流风,夜里按计划行事,盯紧些,别出岔子。”
“姑娘放心。”小丫鬟接过字条与一个小瓷瓶,也不多话,弯腰行了一礼便躬身退下。
小丫鬟一路进了燕泽轩,她特意绕到正屋门前瞧了瞧,见顾皎皎正与抱琴在里头说话,便放了心。
她随意找了个丫头:“王妃叫你把这字条给流风侍卫送去……不许偷看,听见没有?”
那丫头是个洒扫丫鬟,接过字条还有点纳闷。
王妃怎会让自己去送东西,但口中疑惑还没问出口,她的注意力便被小丫鬟的后半句话吸引了去。
小丫鬟撇撇嘴,再三叮嘱:“绝对不能偷看啊。”
那洒扫丫头忙不迭点头应道:“放心吧!”
洒扫丫头拿着字条出了内院,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打开字条瞄了一眼。
她刚合上字条,便瞥见流风自不远处过来。她赶忙敛起惊讶的神情,小跑过去:“流风公子,这是王妃要奴婢交给您的。”
流风微微蹙起眉头,面带疑惑的打开字条,却见那丫头一溜烟跑了。
流风也不在意,继续往段珩的书房走去,他扫了眼字条,脸色骤变,加快了脚步。
书房内,流风双手递给段珩一张字条,面色沉静:“这是一个小丫鬟塞给属下的,看着装打扮,该是燕泽轩的人……”
段珩捏着字条,待看清上头的内容,修长的手指直将那字条捏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字条上面说有极重要的事,想请流风在今夜戌时后前往燕泽轩一叙,落款只一个字——皎。
“呵,”他还当她是真心喜欢他,没成想关系才刚好起来,她就要开始笼络他身边的人了么,男人的面色冷淡,声音亦是如此:“去,本王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
流风略微迟疑片刻,最终应了一声:“是!”
段珩抬眼望向燕泽轩的方向,目光沉沉,神情莫测。
夜色逐渐蔓延,直至将整个秦王府笼罩其中。
流风依约,前往燕泽轩。
正厅与偏厅皆是一片漆黑,他循着唯一的亮光步步前行。
燕泽轩卧房的门半敞着,烛光昏黄。
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些,今夜的燕泽轩,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咦?你怎么来了?”抱琴迎面走了出来,神色中满是疑问,“王爷派你来的吗?王妃已经歇下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流风止住脚步,打量着抱琴:“不过才戌时,王妃便歇了?”
抱琴双手一叉腰,抬头瞪向他:“怎么,王妃身子不适,早些歇着,这你也要管?”
流风绕过她,抬脚往里走去:“王妃叫我来的,许是王妃过会儿就醒了,我就在这儿等着。”
抱琴一跺脚,跟了上去:“哎,我说你这人,怎么……”
她生怕流风发现顾皎皎不在府中,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片刻也不离。
流风坐在桌边,四处打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且不论顾皎皎是否真的已经歇息,看抱琴这模样,便能猜到约他的不是顾皎皎。但既然有人要算计他与顾皎皎,此时顾皎皎不在,他倒要看看是谁,又要如何算计他?
不消片刻,有小丫鬟端了茶进来:“流风公子,请用茶。”
抱琴本就怕惴惴不安,睁大眼睛盯着流风,此时瞧见有丫鬟来上茶,忽然间就有些迷糊了。
她没吩咐叫人上茶啊,王妃如今也不在院子里……难道,难道王妃先前真叫了他来,只是表少爷突然来了信,王妃急着见,所以约流风来的事情就忘记了?
若真是这样,可如何是好,若流风一直不走,王妃外出的事情,岂不是会被他发现?
流风喝了几口茶,那小丫鬟便退下去了,还顺手关了门。
抱琴赶忙制止:“别关!关门干什么?”
她与流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还不知道要给人说成什么样子呢。
只是她到底晚了一步,那小丫鬟看着瘦瘦弱弱,动作却出奇得快,只听“啪嗒”一声,门便从外头上了锁。
“糟了,流风……”抱琴跑过去拉了几下门,却发现拉不动,她转头喊流风,却见他神色不大对,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双目赤红地盯着她,那眼神——好似她幼时遇到的野狼盯着猎物一般,恐怖至极。
抱琴背靠着门不敢上前,只能不停喊着:“流风,流风,你怎么了流风?”
“糟了,中计了……”流风用力晃晃脑袋,扯着自己的衣领子,低声嘶吼:“走,快走,离开这里!”
抱琴被他吓得浑身一震,疯狂的拍打着门,几乎要哭出声来:“开门啊,有没有人?来人呐,快给我开开门……”
但为时已晚,流风直接将抱琴……
抱琴的尖叫声,求救声,到最后声音逐渐低下去,只余低低的啜泣声与暧昧的声音传出窗外。
……
先前给流风送茶的丫鬟,上锁后便立即通知了锦瑟,锦瑟得意的笑,嘱咐了她把锁取下来,随后她去了书房。说顾皎皎身子不适,要段珩亲自去看看。
还以为需要废一番口舌,却不曾想段珩竟如此配合她来了顾皎皎的院子。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院外,远远地便瞧见屋内交叠起伏的身影。
还有些不一样的声音……
段珩的脸色骤变。
夜色昏暗,锦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听到男人指节攥紧,“咯吱”作响的声音。
“王爷,您……”锦瑟心里畅快的不行,柔媚的声音极低,“王妃她……王妃她最是恪守妇道,怎会与人厮混,或许她在里屋休息,并未听见,此时只是她的丫鬟耐不住寂寞,所以才……”
这话说出来谁信?
这么大的动静,若在里屋休息还能醒不过来?
段珩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的房门,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