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用帕子掩着嘴角笑起来:“本宫就是问问太子妃可有没有什么不适,本宫听说前些日子她还晕倒了,可把本宫担心坏了。”
安如言受宠若惊:“回母后的话,臣已无大碍。不过是疲劳过度罢了。让母后这般担心,儿臣真是过意不去。”
皇后满意点头,安如言很早名满京城,举止有度,虽说这性格活泼,她一直认为这个丫头很适合太子。
安将军一儿一女教养的本就不是泛泛之辈,日后定然不可限量。她权衡利弊后,这才厚着脸皮求皇帝下旨赐婚。
当朝太子殿下的岳父大人是手握重兵深得重用的将军,自然对于楚邢楼日后是利大于弊。在这说,安将军忠心报国,一心辅佐圣上从不随意站队,此等忠心,定然是要把我好。
“你没事就好,养好身体。上回本宫给你说的是可要抓紧完成。”皇后敲打一番安如言,想着二人气氛融洽,皇后还是决定在敲打楚邢楼一番:“楼儿可知,你是皇子中算是最大的,地位又是最高的。只是目前尚无和太子妃嫡出子嗣,也是个问题。”
安如言眼中闪过不安,一直留意他的楚邢楼还是捕捉到了。他不准痕迹的握了握安如言的手,想来皇后刚才对安如言说的也是孩子的问题,这才对皇后说道:“母后,这事儿臣和小七已经提上日程。”
安如言听到楚邢楼这般赤果果的说出来,饶是涂了腮红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又红了些。这种话这男人也说得出来,真是不知羞!
抚了皇后的意,也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皇后这才放下心来:“行了,你父皇这会应该已下朝了,你还需要去找他复命,本宫也不强留你们了,回去吧……春雪,腊梅去送送太子和太子妃。”
“是。儿臣告退。”楚邢楼和安如言起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看着楚邢楼二人的离去,皇后倒是乐见其成的勾起来唇角:“嬷嬷,你说楼儿二人此番回来感情似乎牢固不少啊?”
嬷嬷看着楚邢楼长大,也是笑着回答:“是啊,太子妃本就有过人优点,殿下和太子妃倒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瞧着情况,娘娘不日便可报上孙子了。”
想到软软糯糯的小团子,皇后心中有些动容,不免也期待起来。
“你先回去,本宫还需要去父皇那里复命。不晓得何时出来,昨日舟车劳顿,今儿个起的也早,回去休息吧。”楚邢楼和安如言出去后,便让安如言先坐上马车回府了。
安如言本就不喜皇宫,也就不推脱:“臣妾告退,殿下早些回去。”
在宫里也不好怎么样,楚邢楼揉了揉安如言的脑袋,看着他离开。这才让宫中的公公引他去了宣政殿。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门口的两个公公行礼:“圣上一早听闻殿下回过来,下朝后便让奴才守在这里,让殿下过来了便直接进去。”
楚邢楼点头走进,殿中圣上穿着一身明黄色的朝服散发着威慑力,虽有些许皱纹的脸上显得整个人成熟稳重。楚邢楼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德顺帝面带喜色,就连声音也带着愉悦:“老三此番做的不错。一个多月能够平复洪涝给临县带来的伤害,稳定灾区和疫情,朕甚是欣慰。朕需问你几个问题,如何治理水患的?”
“儿臣记得古有修建水渠治理水患的,这才想到与其将洪水浪费掉,为何不用来灌溉农田?是以,儿臣特意设计了排水设施,将洪水储蓄起来,修建出来一条直接通过农田的河流,这样还方便百姓日后灌溉。”
德顺帝眼中透露着赞赏:“这个方法不错。疫情呢?听闻太子妃也跟着去了。”
“回父皇的话,当时临县大夫稀缺,难民病的厉害,太子妃是所有人当中略懂一二的。是以,太子妃便进去帮忙了。儿臣恳请父皇能够派发过去大夫,让临县也有医术高明的大夫。”
“此言不错,那边依你。这件事交由你办了。”在楚邢楼传信回来的时候,德顺帝也想过这种方法。现在看来他们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最后一个问题,难民数量庞大,此番资源稀缺,可是有人从中作梗,难民暴动?”德顺帝最后一个问题问的想当犀利。
楚邢楼错愕一下,突如其来的这么直接的问题,一时间也让他有些琢磨不出来德顺帝这话中的意思。
这件事他没有在信中详细的说,父皇如此明白的问出来,是让他如实禀告,还是准备搪塞过去?
楚邢楼决定隐瞒楚邢逸的事情,毕竟他是那种想整谁,绝对不会假手于人的人,定然会从长计议,来他个措手不及。
德顺帝面带严肃的看了眼楚邢楼,终是叹口气:“你还要瞒朕到何时,朕既问了你,便是在让你如实回答。你可是想欺君不成?”
“儿臣不敢,只不过不想让父皇劳心罢了。”楚邢楼拱手认错道。
德顺帝语气有些冷硬,深邃的眸子在楚刑楼身上凝视片刻:“成大事者,万不可心慈手软,否则定会粉身碎骨。朕话已至此,你好好琢磨一下,退下吧。”
德顺帝摆手下了逐客令。
“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楚刑楼拱手退出宣政殿,德顺帝的意思楚刑楼是明白的。
弟弟做过分了,定然要惩罚的,处事柔和日后在朝堂上,定会让臣子公然敢以小欺大。
沿着宫道打算走到玄武门,宫中不允许马车进入。
在玄武门门口除了一辆马车等着他之外,竟还有位贯客等在那边:“皇兄,好久不见,没能想皇弟还能再次见到你,皇弟以为再次见你,得十里相迎送花圈了。”
“呵”楚刑楼冷笑,面对楚刑逸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气愤,反而在他面前站定,淡漠的眸子带着蔑视一般看了他一眼:“皇弟灵堂还未摆在路中间,怎可这般着急存花圈?”
相对于楚刑楼的刀枪不入,楚刑逸反而被气的咬牙切齿,再加上自己本就矮他一些,气势上已然输了。
楚刑逸还想说什么,奈何某人早已忽略他往马车那走去。而后楚刑逸听见楚刑楼轻嘲似的语气说道:“做事别过火,容易引火自焚。”
最让人生气是不是对方的巧舌如簧,往往是其无动于衷。楚刑逸碰了一鼻子灰,眸子中夹架着怒气,看着楚刑楼离开。
楚邢楼处理好政事后已经入夜,回到琉璃殿时安如言还在等着他。
清月几人看见楚邢楼摆手后,起身告退。
安如言放下花绷子起身相迎:“你回来了,可是用膳了?我在厨房给你预备着粥和小菜可是要摆上来?”
“不用了,是本宫的疏忽没有让宋睿过来给你说一声。今儿在书房太晚了,本宫便在书房那里直接用了。”楚邢楼解释道。见到安如言眉间倦色心中有些心疼:“累了便休息就莫要等本宫了。”
“无妨,等你回来的过程,我就像是等待在外务农的丈夫回来似的妻子一般。突然和你这般亲密,仔细想来我总是觉得不真实。”安如言转身去水盆边准备湿个帕子给楚邢楼净手。
楚邢楼拉住安如言,俯身在她耳边,用沙哑的声音呢喃道:“怎么个不真实法?”
楚邢楼声音轻的像是吐了一口气在安如言耳边,安如言耳朵敏感,脸色顿时酡红:“你之前避我像是躲妖精似的。我不太习惯。”
“如果说你是妖精的话,可能只有媚眼如丝的狐狸精,适合本宫的太子妃了。”楚邢楼回答道。
安如言觉得楚邢楼一定是在诱惑调戏自己,瞧瞧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轻佻:“你……你太轻浮了!”
楚邢楼失笑:“还能说错不成?本宫可没错,不然怎能把本宫迷的神魂颠倒,无法自拔?想推开你舍不得,想放弃你忘不掉。”
安如言习惯楚邢楼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此番热烈让安如言也招架不住。
安如言推开楚邢楼,跑到床边坐了上去:“真肉麻,想不到一向八风不动的太子殿下说起情话来,也是一串一串的。”
“可不,对你来说不能吝啬。”楚邢楼走上前,在安如言面前蹲了下去:“一直寻思着想送你个小玩意,而且定然是要随时带着,看见它就像看见本宫一般。”
袖口里有一条用红绳做成的项链,看起来虽说普通的很,但是另类的就在于红绳上的吊坠,他瞧着她,轻声说:“这红绳是母后今年去定国寺拜佛时求来的,本宫想着是开过光的,定然吉利,就让宋睿进宫去讨了过来。”
楚邢楼将吊坠系在安如言脖子上,安如言有些感动。
抬手将刻着一个小巧花灯的玉坠,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但她有些疑惑,“这个坠子为何有些粗糙?”
“咳咳。”楚邢楼的脸上蓦然微微泛起红晕,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连忙岔开话题:“这花灯寓意着你我前些日子在水面赏花灯。那是本宫第一次为你做。”
也是第一次为了讨好一个人。楚邢楼在心里补充一句。
以楚邢楼的手笔,自然不会用找手艺不精的人做坠子。
再者,他今日手上多有细小的伤痕,显然某些人亲手做的,不过是不想让她知道罢了。安如言心中微动,凑过去吻了下楚邢楼:“谢谢。”
楚邢楼手撑在榻上,凑过去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