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女人。我在张启钰那里就对九皇子那边有所怀疑了。毕竟张启钰说我碍到他们的事了。”安如言抱紧楚邢楼。
她能感觉到,此时此刻楚邢楼的难过和愧疚不比她前两日的少。
楚邢楼了然,他知道安如言一向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带了丝欣慰和愧疚:“嫁给本宫这些日子着实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本宫向你保证,现在虽只能先委屈你,但等日后找到机会,本宫定会给你出气。”
对于楚邢楼的承诺,安如言自然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一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嫁给你之前我就知道自己会面临危险。但是嫁我所爱,甘之如饴。”
以前楚邢楼也不是没被安如言表白过,只是那时候瞒着自己的心意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被安如言突如其来的表白,闹得有些脸红:“咳,这个时候还不忘贫嘴……眼下最主要的是先给你治病。”
安如言从楚邢楼怀里退了出去,纤细的手抓住楚邢楼的修长有力的手,她现在满心幸福充斥着心房,抬起清澈的双眸凝视着楚邢楼,而后印上他的薄唇。
她明媚的笑,“我现在觉得好感动……嫁给你不是受委屈,纵使颠沛流离,只要有你,都是我最明智的选择……”
楚邢楼适才因为安如言的一句“和离”,满心都是不安定的感觉。
此时听她这么说,他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抬手扣住安如言的脑袋,反客为主的深吻回去……
夜,安如言照例被楚邢楼扔在榻上喂药。
安如言有三怕,第一怕虫子,第二怕蛇鼠,第三怕的便是苦涩的中药。
在被楚邢楼全程温柔攻略下,安如言是皱着眉喝了下去,待一碗中药下肚后,安如言直接躺倒在榻上:“好苦啊,我要吃甜蜜饯,我还要吃糖,再来个甜橘。”
楚邢楼的眼中带着纵容的宠溺,把盛药的碗放到清月手中的托盘上后,便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他坐到榻上喂了安如言一颗甜蜜饯,在安如言张嘴讨要第二颗时,却发觉楚邢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深邃的眸子中带着对猎物势在必得的光芒。
“楚邢楼?”安如言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七……”楚邢楼俯下身子在安如言的耳边吹气,安如言当即如同一汪春水似的软成一团。
楚邢楼满意安如言的变化,继续诱惑的说道:“有一种比甜蜜饯还要甜的东西,不知小七要不要尝尝?”
不等安如言回答,楚邢楼便直接欺身压上去,“小七,是你招惹本宫的,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本宫的,不论如何都不要选择……放弃我。”
安如言的心在这一夜感受到尖锐的疼痛,男人其实也会患得患失,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扛起家庭,身负责任,把自己伪装的刀枪不入罢了。
一夜缱绻。
……
对于东宫来说这一夜可谓是美好,而对于楚邢逸,圣上昨日便说让楚邢逸第二日直接去边境守卫疆土,这一夜楚邢逸翻来覆去都没有睡好,一大早起来看着面前的丫鬟小厮,都觉得着急上火。
楚邢逸抬手将丫鬟的托盘甩到地上,青瓷碎花小碗瞬间四分五裂,一屋子的下人都跪了下去:“九皇子饶命,求九皇子息怒……”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老子滚蛋!这做的什么饭?觉得老子现在失势了,就那清粥白菜应付老子是么!”楚邢逸怒骂,抬手掐住丫鬟的脖子,而后一巴掌甩在丫鬟的脸上后,将小丫鬟甩在罗汉榻旁。
丫鬟闷哼一声晕了过去,显然,脑袋被撞击在罗汉榻上。
“主子,行礼已经备好了,昨日贵妃娘娘努力争取,却也只能让殿下松口让属下陪同您一块过去。贵妃娘娘说……让您先委屈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楠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并没有过多的错愕,依旧秉着本职回复道。
楚邢逸的眼神阴郁,猩红的眸子迸发出嗜血的杀意和屠戮。
他的拳头吱吱作响:“楚邢楼,老子与你势不两立!本王若是回来了,定要你生不如死!”
楚邢逸冷哼一声,阔步往府外萧楠准备的马走去,背影不带留恋,却透着危险。
昨日宫中嫔妃,宫女太监,来往的人都能听到楚邢楼的指控,甚至为了太子妃不惜与皇后撕破脸皮。
这其中不乏有些长舌的人乱嚼舌根,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讲出去。
也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安如言病重的消息从宫里传出去。
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度不退的话题,尤其是太子殿下在面临皇后娘娘的逼迫,是和离还是纳妾方面的选择,最终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楚邢楼对安如言的深情,在圣上面前对太子妃的承诺,让百姓对楚邢楼的看法更高了一层,拥他坐上王位的呼声,甚至要比先前楚邢楼从临县回来时的呼声更高,周围更是一片赞美。
在百姓心中,楚邢楼不仅是为民请命的好储君,更被冠上一个护妻爱妻人设。
相对于楚邢逸在街上不堪,甚至有些恶言相向的传言来说,楚邢楼此番也是一个意外收获。
太子妃得病的消息很快传到青楚各地。
两天后一位被两个少年郎扶着的老者,来到了东宫门口:“劳烦您帮忙进去给太子殿下通报一声,草民这里有解药。”
很快,管家便亲自带着两个小厮将人请了进去,并按照太子殿下的要求去了正殿。
“怎么是你?”楚邢楼看见这位老者不由一愣。
老者慈祥一笑,跪了下去:“原以为太子殿下会贵人多忘事,没想到您还记得草民。草民代表我临县所有受过殿下和娘娘照顾,救济的村民带着半缘仙来此献药。以报曾经的救命之恩并弥补曾经暴动之错。”
楚邢楼快步上前将老者扶了起来:“长老请起。”
老者将袖口中一个小锦盒拿了出来。
“相传在很久以前,我们族长和一个外族的男人相爱,只是由于当时我们族并不允许我们和外人结为连理,尤其是族长。是以,他们不忍分别携手从悬崖坠了下去。外人不愿让族长背负骂名,将他们家中仅有的两枚半缘仙给了族长。一枚他亲自喂给族长,另一枚便流传到现在。”
“为何?那个外人不吃了?”楚邢楼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