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煌愣了一下,抱抱她?
什么意思?
她望向席暮谦,一脸不解。
席暮谦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你。”
听到这话,黎煌顿住了。
她没想到,席暮谦会安慰自己。
席暮谦打量着她的表情,见她似乎并不领情,索性就迈步继续往下走:“不稀罕就算了。”
黎煌忙上前,挡住了他的路。
因为站位比席暮谦矮了一个台阶,所以黎煌只能仰着脖颈看着他。
“暮谦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稀罕,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所有人都已经过了悲痛到需要被安慰的时候。即便现在旁人跟我提起我姐,我也能坦然接受她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所以……”
她正说着,席暮谦却是一把将她抱住了。
黎煌的额头,抵在了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脏噗通噗通一阵狂跳。
席暮谦故作傲娇的道:“既然不是不稀罕,就老老实实的接受,免得别人尴尬。”
他说完,黎煌抿唇浅笑。
这位少爷的性格,有的时候还真像是纯真的小孩子。
她应道:“嗯,谢谢。”
席暮谦低头看着她的头顶,唇角微扬。
待一行人再回到别墅后,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餐。
黎昭想到孩子的事情,举起杯子,对席暮谦和黎煌道:“席少,弯弯,这几天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希希,这孩子应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黎煌无语:“哥,都是一家人,干嘛说这种话,再说南希很乖啊,根本就没有麻烦这一说,对吧?”
她说着,用手肘碰了碰席暮谦。
席暮谦虽然面无表情,却配合的点了点头。
黎昭道,“该谢还是要谢的,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在国内,所以,就让南希回来跟我住就好。”
黎煌有些担心:“爸伤我的事情,并不算重,应该关不了多久。”
黎昭点了点头:“我也知道,可……我还是想把南希带在身边。”
黎南希开心的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又可以跟爸爸在一起住了?哦,太好咯。”
黎煌努了努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至于这么高兴吗?就没有不舍得小姨?”
黎南希看着席暮谦:“我舍不得小姨,更舍不得小姨父,爸爸,小姨父可会讲睡前故事了呢。”
更?
黎煌心里不服,转头看了席暮谦一眼。
这家伙,才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把她外甥儿子的心给征服了?
真是不成体统啊。
黎昭揉了揉黎南希的头:“是吗,看来爸爸也得跟小姨父学习一下了。”
黎南希讨好的笑道:“爸爸也讲的很好,很棒。”
一直在淡定的吃着东西的席暮谦,看到对面父子俩的互动,莫名有些羡慕。
他……是不是也该考虑生个孩子了?
想到这个,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黎煌一眼。
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想法。
下午,南希就直接留在了黎昭这里。
黎煌回家,将南希的东西收了收,就让老丁给送到了黎昭那边。
家里忽然没了孩子,顿时清净了不少。
黎煌在南希房间里转了一圈后,看向门口的席暮谦。
“暮谦,家里少了个人,你会不会觉得空落落的?”
席暮谦没做声。
黎煌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耸了耸肩道:“对了,你喜欢清静,南希不在,你应该更自在吧。”
席暮谦松开环抱的双臂,转身边往外走边道:“觉得空落落的,就自己生一个,只有属于你自己的,才会一直被合情合理的留在这里。”
自己生一个?
黎煌似是受到惊吓般,盯着席暮谦的背影,半响没回过神。
这真是席暮谦说出来的话?
席暮谦没有再回公司,而是下楼去了书房。
黎煌也回了房间开了笔记本电脑,赶工。
正忙着呢,右下角弹出小窗口,有邮件。
看到发件人是骆驼,黎煌唇角扬起,立刻将邮箱点开。
“上次的提案进行的还顺利吗?”
黎煌快速回复:很顺利,目前正在推进,接下来就要去采购材料了。
邮件发过去后,本以为要很久才会收到回复,毕竟从前骆驼给她回复邮件,一向很随性,有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联络一次。
可这次,她竟然只等了几分钟,就收到了回复邮件。
“已经有采购途径了吗?”
黎煌心下激动,这位大神今天这么悠闲吗?
她快速回复:有了,现在国内,只有一家企业制造出了这种可以空中成像的特种玻璃,并且申请了专利,我之前已经跟他们公司的创始人谈过,随时可以过去看产品。
黎煌发送出去后,干脆也没心思工作了,等着大神的回复。
果不其然,对方很快回了:“你很棒,做的很好。”
黎煌掩唇偷笑,没什么是比被自己的偶像夸赞更值得开心的事情了吧。
她正在想要如何再回复的时候,大神的邮件又来了。
她忙点开,内容是: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黎煌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回复道:可以啊。
过了几分钟,骆驼:你是男是女。
黎煌想了想,难道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是女人吗?
也对,干这一行儿的,女人终归是比较少的。
她诚实的回复:我是女的。
很快,骆驼又发来邮件:女孩子做这行的比较少,看你对这行很通透,应该做了很多年了吧,结婚了吗?
黎煌看看着内容,有些狐疑了。
她记得很清楚,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有一次她问了一个与专业无关的问题,大神过了好多天才回复:我不喜欢与人闲聊,如果不是什么解不开的专业难题,还是不要打扰彼此生活的为好。
从此以后,她跟大神就只聊专业,不谈私事儿。
可今天,大神非但频繁的回复自己的邮件,还打听自己的私事儿。
她的手,轻捏着下巴,太不对劲了,难道大神的邮箱被盗了?
见她半响都没回复,电脑那头的人,手指烦躁的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这女人,现在是连在陌生人面前,承认自己已经结婚了的勇气都没有吗?
还是说,这段婚姻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想提及,甚至难以启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