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泞撇嘴,既然温情柔有其他的去处,这饭菜就是她自己的,她之前在苏家也经常吃剩饭剩菜,有的还不如眼前这碗饭呢。
温情柔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扒饭吃,有点作呕。
真恶心!
温情柔抬手捂住口鼻,跟着山贼来到另一间更大的屋子,这里的装饰略微华丽了一些,炕上铺着虎皮,刀疤脸就坐在上面。
“小女子见过大王。”
温情柔福身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她还要利用他去对付苏望泞呢。
刀疤脸见她这么柔情似水,咽了咽口水,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好似要把她的衣服撕碎一般。
“不知大王叫小女子过来,有何吩咐?”
她被这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想着赶紧转移一下话题。
“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吃个饭而已,我总不能让美人儿受委屈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见温情柔温顺地坐了过来,便命人把酒菜端上来。
不一会儿,炕上的小圆桌便摆满了美酒佳肴。
温情柔见状,不由得感叹:没想到这山寨看似简陋,吃得却这么好,和江府不相上下。
“美人儿啊,这是我今日特意为你准备的,别客气。”
刀疤脸色眯眯地盯着身边的女人看,手心有些发痒。
“大王盛情款待,小女子岂有不领情的道理?多谢大王了。”
温情柔微微一笑,稍稍往旁边挪了一点,拉开一点儿距离。
刀疤脸十分满意,这人长得美就是不一样,连说起话来都那么好听。
“大王,若是江家真的送来了五千两银子,你真的会放我们离开吗?”
温情柔小心翼翼地问道,还不忘给他倒上一杯酒。
刀疤脸十分享受大户人家媳妇给他倒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那是自然,有了五千两银子,我们黑风山的兄弟多少日子都能吃喝不愁了,你们江家是大户人家,还有你们两位少夫人在手,这钱一定会送过来的。”
“实际上,你们留着我就够了,我虽然是二少夫人,可也是明媒正娶进门的,而我大嫂则不同,她是冲喜夫人。”
温情柔轻叹一声,开始一步一步引着刀疤脸帮她对付苏望泞。
冲喜夫人?
刀疤脸不解地看向她,不明白这娶媳妇就娶媳妇,冲喜又是何意?
“大王你有所不知,江府的大少爷身体不好,常年喝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所以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我这位大嫂就是江家花了几两银子买过来的,取个喜庆的意头罢了。”
温情柔耐心地解释道。
刀疤脸恍然大悟,看来这丑丫头确实不怎么样。
“不过她怎么说也是江家名义上的媳妇,要是江家的人不给钱,我再宰了她也不迟。”
刀疤脸不屑地说道,到时候只要留着眼前的美人儿就行。
“话也不能那么说,实际上,我原本才是给大少爷冲喜的人,只不过江家觉得我做冲喜夫人实在是太可惜了,便找了她过来,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嫂一直对我有些怨恨,不过我从未怪过她。在江府,大嫂也经常找我的麻烦,但因为相公疼我,我也觉得没什么,可如今在这里,我真担心……”
她故作可怜地低头揉了揉眼睛。
“我这就给美人儿出气!”刀疤脸见她如此委屈,想不到那丑八怪面相不好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大王,实在是不必为了小女子动气,我这大嫂虽万般不好,但她的血可以治病,若是这山上的兄弟得了什么病,尽可以喝下她的血。”
温情柔见刀疤脸信了她的话,便把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她就是想要苏望泞身上多几个血窟窿,最好死在这里!
刀疤脸一听这话,着实有些动心,山寨离镇子有点远,看病抓药也需要银子,加上他们也害怕遇到官府的人,所以不敢轻易去看病,若她的血可以治病的话,日后兄弟们生病就不必冒险下山了。
真是妙哉!
刀疤脸当即就吩咐手下去给苏望泞放点儿血,反正又死不了。
不多时,几个山贼便拿着匕首来到关押苏望泞的屋子里。
小头头推开门,冷笑道:“丑八怪,想不到你的血还有些用处,如此,可就是便宜了我们!”
说着,几个山贼上去按住她。
其中一个山贼就要拿刀去划破苏望泞的手腕,苏望泞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山贼得逞?
她并不知道山贼只是想要自己的血,还以为是山贼想要撕票,就玩命地挣扎着,这么一挣扎不要紧,匕首一下子捅进了她的肩膀,鲜血就这么涌了出来。
“快,拿碗接着,可别浪费了,大王说过,这丫头的血能治病!”几个山贼手忙脚乱的,赶紧拿碗接着流出来的血。
原来是要她的血啊。
苏望泞这才停止了挣扎,冷眼看着他们,不用想也知道是温情柔出的馊主意。
只不过,她的血是可以治江逑的病,可又不是神仙的灵丹妙药,这帮山贼是傻子吗?
苏望泞原本想着安安生生地待在这里,等着江家的人把她们赎出去,谁知道温情柔竟然等不及要置她于死地了。
她可不会坐以待毙,不就是借刀杀人么,她也会。
伤口的痛楚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几个山贼还算是有脑子,记着和江家的承诺,接了半碗血之后便给她随便涂了点药,不让她就这么死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端着碗离开。
苏望泞脸色苍白地靠在一边,心想他们能来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必须要快点儿想个办法,否则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就在她想办法的时候,温情柔慢悠悠地走进来,见她的脸色和身上的血迹,得知计策成功了。
虽然人还活着,但也够她疼一阵子了,只要再来上几次,她一定会死在这伙山贼手上的。
温情柔得意地想着,这人死了和她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到时候她就说苏望泞被山贼凌辱,受不了就自尽了。
她越想越得意,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却见苏望泞突然站起来了。
“你要干什么?”温情柔一下子警觉起来,冷冷地质问道。
“你清楚!”苏望泞有气无力地说道,眼神凌厉,如同要把温情柔碎尸万段一般。
温情柔有些打怵,心想这丑八怪该不是想要和她同归于尽吧?
她刚想叫人,却见苏望泞朝门口走了过去。
“我要,如厕!”苏望泞朝着门外喊道。
“就在屋子里!”
“不行!”
门外的山贼不耐烦地打开门,凶神恶煞地看着她,“怎么不行!麻烦!”
“我,我是女子。”苏望泞坚持道。
山贼挑眉,粗暴地把她扯出来,“这周围都有人看守,你别耍花样,赶紧去!”
苏望泞连连点头,“哪边?”
“跟我来。”山贼带着她往前走,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扬扬下巴,让她赶紧解决。
苏望泞见四处无人,胆子也大了几分,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塞到他手里,“大哥,帮,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