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多进账几百两银子,苏望泞的脚步轻快得很。
她回到自己院子里,通过腊月,找到在亭子中看书的江逑,将银票拿出来后,所有的话语变成了,“让,让轻风去买药。”
江逑通过暗卫,已经知道了苏望泞刚才发生的事,所以心中一点都不好奇。
但见小结巴一脸欣喜的模样,不知为何,自己配合的诧异挑眉,顾左言他,“轻风也该回来了。”
苏望泞皱眉,嘶,态度比想象中差远了……
话音未落,轻风高声笑道:“阿瑾你说好不好。”
苏望泞寻声看去,一袭白衣的轻风正笑意浓浓的望着身后还红衣秦瑾,嗯,可能是长时间看的缘故,莫名觉得养眼。
江逑不悦的咳了两声,见轻风过来,“给你派个活计。”
他将刚到手的银票给了轻风。
这般阔绰的出手,轻风已经很久不见了,瞪大了眼睛,“你们夫妻二人该不是做了谋财害命的勾当,怎么三不五时地变出这样多的银子?从前管你要几十两银子都没这么痛快过。”
江逑难得听轻风说句自己喜欢听的话,语气也和颜悦色了很多,“少废话,快去。”
轻风却不以为然,“我已经教过你夫人了,她怎么不去?”
苏望泞磕磕绊绊地说了句,“我,我没给赏钱。”
江逑剑眉微挑,深眸意味难测……
嗯,这句话险些将轻风逗笑,想起上次他们一同去中草堂的抠门劲儿,他甚至可以想象中草堂的伙计是如何咬牙切齿地将苏望泞送出了大门,“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便揽了这活计。”
哎,谁让中草堂属于南城数一数二的药房?连带着里面做工的人都狗眼看人低。
“慢着。”
轻风刚想要离开,被秦瑾阻拦。
秦瑾发话,轻风自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有些好奇,“阿瑾,怎么了?”
“我想,要买的不止是那七味药材。”
不止?
因了秦瑾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在场之人无不露出疑惑的表情来,秦瑾指着苏望泞,“你也需要喝药。”
我?
苏望泞十分惊愕地指着自己,她知道自己中毒,也一直在找上辈子的神医,准确的说,是在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在等那个神医。
没想到,居然先被秦瑾点了出来。
她有种被人从里到外看透的感觉,“我,我结巴惯了,不妨事。”
秦瑾直接接话,“哎,怎么不妨事,既然阿瑾都说了你需要喝药,反正一个人喝药也是喝,两个人一起喝药,可能味道还能好些,正好你煎药的时候带上自己一副,不是更好么?”
既然秦瑾都这样说了,轻风自然不会放过讨好秦瑾的时机,当下定板,“就这么定了,小结巴,你好歹也是子瑜的夫人,是江府的大少夫人,日后总是这样结巴着也是好说不好听,如今既然有了银子,我和阿瑾就乐得帮你一把,给你也配上一副药。”
“贵,贵么?”
苏望泞眼巴巴地盯着已经交到轻风手上的四百两银子,心头不由得在滴血。
加上之前剩的一些碎银子,这些不过是刚刚够江逑半个月的药钱,若是再加上自己的……
苏望泞算了算,又要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
“左右也不过是随便治治,不会费多少银子,以本公子和中草堂之间的交情,几两银子就能给你配上一副药。”
轻风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开玩笑,当着秦瑾的面儿,他自是要表现得英勇一些。
虽然,他还不知道,阿瑾要抓的药是什么,有多贵!
江逑掩下所有情绪,开口,“如此,就有劳了。”
这话自然是对着秦瑾说的,既然秦瑾能看出苏望泞中了毒,自然就有解毒的法子,只是他存了何等心思,还有待考证。
秦瑾适时开口,“有言在先望泞的毒早已经深入骨髓,想要治好,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不能着急才是。”
“好,好。”
苏望泞忙不迭地点头表示同意,她也早就受够了自己这副磕磕绊绊的样子,简直耽误自己出去谈生意!
若是可以治好,日后说话办事也就方便得多。
镇子上。
“阿瑾,你是如何看出苏望泞中毒的?”
轻风十分好奇,奈何秦瑾却根本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任凭轻风在耳旁如何聒噪,秦瑾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直到路过一间铺子。
秦瑾轻声道:“我饿了。”
轻风完全忘记了自己要问秦瑾的问题,“走走走,我们快去吃饭!”
秦瑾对轻风风风火火的架势,忍不住嘴角抽抽。
……
一时之间,清风苑堆积了大包小包的药材。
苏望泞将她和江逑的药材分门别类地放好,以免熬药的时候出了错。
也正是因为如此,清风苑的小厨房总是炊烟袅袅。
苏望泞又不放心别人去熬药,是以整日蹲在小厨房里头。
“如今你倒是像包药材。”
苏望泞还未曾踏入门内,江逑就闻得一股子浓浓的药味,从书中抬头,微微蹙眉,“只是闻不出到底像哪味药材。”
“无事,左右旁人不觉得奇怪。”
见江逑的脸色似乎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苏望泞也打从心底里觉得高兴,更何况,他这几天没对他冷嘲热讽,没折腾她,日子很过的很舒适。
她伸出胳膊,十分自觉地滴了五滴血进去,“趁热喝了。”
江逑听小结巴的声音,眸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