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轻风给李家兄妹找了一处小院子,价格不贵,他便自掏腰包了。
与此同时,苏望泞也选好了酿酒坊的地址,找了李择过去看,又买了酿酒需要的所有东西,还雇用了几个伙计帮他。
至于秀儿,就被苏望泞安排在碎玉轩里,帮着招呼顾客。
万事俱备,酿酒坊正式开工。
苏望泞不懂那些东西,便全权交给李择处理,她回到江府去忙其他事情。
铺设石砖的事情已经快结束了,她准备请所有的工匠吃顿饭,一来是辛苦他们这么多天尽心尽力,二来也是交个朋友。
众人都笑着答应了。
苏望泞点头,准备去定几桌酒菜,走了几步之后觉得口渴,转身想回清风苑去喝杯茶,却被一个面生的下人拦住。
“大少夫人,这是腊月姐姐让奴才送来的。”
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是一杯茶。
可平白无故的,一个生人怎么会给自己送茶呢?
腊月可不是这么随便做事的人。
“腊月呢?”苏望泞严肃地问道,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小心谨慎。
“腊月姐姐在小厨房熬药呢,您请用。”下人把茶递给她,见她还在怀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就把茶灌了进去。
“咳咳咳!”苏望泞拼命挣扎,奈何那人的手劲儿太大,她还是喝进去一点。
茶喂下去了,下人松开手就飞快地跑远。
她弯着腰咳了好久,难不成是什么毒药吗?
苏望泞心中一慌,赶紧去找轻风,一路上并未觉得身子有什么异样,她砸吧咂嘴,只有茶叶的味道。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轻风把把脉的。
正在秦瑾门口徘徊的轻风见苏望泞来了,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李择出事了?”
“没,你给我,把脉。”苏望泞急切地说道,在把脉的时候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轻风顿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并未发现她的身体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你脉象没事,这样吧,你等我一下,我用银针刺穴,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中毒。”他皱眉说道,起身去房中取来银针,在她手臂上扎了几针,并未有任何中毒的反应。
难不成是她血液里的毒性把茶里的毒性解了?她的血很是复杂,一般的毒药恐怕无法影响她。
轻风心里这样想着,但不能告诉苏望泞,斟酌再三之后,他解释道:“你记得你的血可以治子瑜的病吧?也许你的血有几分药力,这才没有影响,日后注意一些。”
苏望泞还是有些糊涂,但轻风要是真的和她说起药理的话,她又听不懂,故而一知半解地点点头,起身往清风苑走。
回到清风苑之后,苏望泞把这件事告诉了江逑,也把轻风说的话说给他听。
江逑眸色深沉,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知道了。”
知道了?
苏望泞瞪大眼睛,她,光天化日之下,在江府被人灌了毒药,结果她名义上的丈夫兼实际盟友就这三个字?
江逑见她一副见鬼的样子,嫌弃地开口道:“有证据?你中毒了?”
短短几个字一下子就问住了苏望泞,她确实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说出去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说不定还会有人说她疯了。
可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苏望泞不甘心地皱眉,心想:害她的人见她没事,最好亲自试试!
“以后小心点儿,丢人!”江逑冷冷道,仔细打量了一下苏望泞,既然轻风已经诊过脉了,自然是没什么大碍的。
“哦,我去煮药。”她郁闷地应了一声,明明躲过一劫,但心里一点儿高兴劲儿都没有。
汀兰苑。
徐蔻正躺在软榻上等消息,她特意找了在平安镇的远房表弟来帮忙,这会儿也该出个结果了,等会儿她就带着人去捉奸,到时候苏望泞那个结巴无论怎么狡辩也没有人相信了!
她正得意着,远房表弟神色诡异地急匆匆跑进来,把门关好,“表姐,那药没用!我灌她喝下之后,她去找一个年轻男人把脉,又回到清风苑,期间也没吃过其他的药,你这药不会是假的吧?”
他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毕竟他亲眼见到表姐往茶水了加了分量不少的药粉,谁喝上都会很快发作的。
徐蔻脸色一变,坐直身子,“什么!”她气恼地抬手拍桌,心道这个温情柔买药竟然也不会买?这次之后苏望泞一定会有所防范,以后再下手就难了!
“表姐,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表弟见她发怒,被吓了一跳,小声劝解道。
“罢了,你先从后门离开,以后有事我再找你,左右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徐蔻叹了口气,摸出五两银子递给他。
待到表弟走后,她从抽屉里把剩下的一半药拿出来,去找温情柔。
此时的温情柔正在房中描眉,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得意地勾唇,等今天一过,苏望泞失了贞节,她就是江府小辈里最出色的女眷,她有更多机会提升地位。
她刚刚把眉毛画好,就听有人推门而入,她以为是江临丰,笑着转头看去,却见徐蔻气冲冲地朝她走过来。
温情柔赶紧敛了笑容,起身行礼道:“娘,您怎么来了?”若是事情成了,她不是该高兴吗?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徐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坐到椅子上,把剩下的包在纸里的药扔到她脚边,“你买的药根本就没用!苏望泞吃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我就交代给你这么小的事情,你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她愈发觉得选媳妇的时候瞎了眼,早知道宁可让儿子娶那个结巴,最起码还会赚钱!
温情柔弯腰把药捡起来,不敢相信地摇头,慌忙辩解道:“娘,药铺的掌柜说有用的,虽然药性温和,但效果极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跌坐到地上,脸色煞白。
徐蔻一见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就觉得心烦,不耐烦地说道:“不可能?我亲自把药加到茶里的,还加了不少,结果什么用都没有!”
怎么会?
温情柔着实想不明白。
“你……尽快把这东西处理掉!”徐蔻冷冷地命令道,近期她是再也不想看到温情柔了,起身便离开了。
温情柔一个人坐在地上许久,盯着手里的药,药铺的人没必要骗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慢慢起身,咬牙做了一个决定:她要自己亲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