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逑心中一动,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见他不说话,苏望泞还以为哪里做错了,赶紧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不好?”
难道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凑活,把我的书搬过来。”江逑冷冷道,迈开长腿走进去,坐到桌前,抬眸看向呆在门口的苏望泞。
“哦,哦,我去。”她回过神来,呆呆地转身跑回屋里,把他的书搬过去。
没想到这人的书这么多!
苏望泞原本想让腊月帮忙想,想想又觉得算了,这正是她表忠心的好时候,越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就越能打动人心!
如此来回十几次,她终于把所有的书都摆到了书架上,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出去吧。”江逑瞥了一眼站在门口,像个小狗一样喘气的小丫头,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苏望泞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点着头给他关上门。
腊月见她出来,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汗,“少夫人,奴婢帮您的话,您就不会这么累了。”
“你不懂。”苏望泞摇头道。
“奴婢懂的,您这是要亲自给少爷办事,奴婢就知道你们恩爱。”腊月自以为是地说道,扶着她回房休息。
苏望泞干笑几声,和江逑亲近的人里面,只有祖母是正常的人了。
小书房。
江逑看着眼前的书架,脑海里浮现出苏望泞黑瘦的小脸。
“主子。”暗卫从后窗跃进来。
江逑回神,压低声音说道:“何事?”
“秦瑾确实是四海镖局的少主,他这次回去就是处理四海镖局的事,估计很快就会继承镖局。”
江逑点头,摆手示意暗卫离开。
他起身去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回桌前翻开。
汀兰苑。
徐蔻坐在桌前唉声叹气,她从未管过外面的生意,可要是四间冶金铺子收益不好的话,说不定老太太就把铺子都交给那个死丫头了!
“你哑巴了?快说说怎么办啊!我可是听说了,死丫头都把人联系好了,马上就能赚钱了!你白活这么多年了!”徐蔻指着对面只会低头的男人,越想越气,这男人原本整日待在外面,还以为他多少会顾着点儿生意,没想到他就会去赌钱,一把年纪要能力没能力,要人脉没人脉!
江河大气也不敢出。
“之前合作的人呢?你就不能学学死丫头,放下面子去谈谈?快去!别整天赖在家里!”徐蔻不耐烦地催促道。
江河无奈,只能去铺子里查看之前合作的人,可接连去了好几家,一听到是和他做生意,就立马大门一关,直接拒绝。
吃了好几个闭门羹之后,江河垂头丧气地回到江府,把情况和徐蔻说了。
徐蔻瞪了他一眼,想起远方表弟,“你去把我表弟找过来,叫赵贵,就在城东南巷的酒馆里当小二,你之前见过一面的。”
江河连连点头,立刻把赵贵找了过来。
和上次在江府里下毒不同,这次赵贵来的时候穿的是粗布麻衣,比不得家丁的衣服,显得很是寒酸。
江河把他带到徐蔻面前。
“表姐,你找我什么事?”赵贵不解地问道,距离上次的事情才过去不久,他怕被人认出来,惹上麻烦。
“赵贵啊,在酒馆干活怎么样?”徐蔻倒是不急着说铺子的事,反而问起他的近况。
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还行,能够生活用的。”
“你也快要娶妻了吧?整日在酒馆里跑腿可不行啊,表姐有个好差事交给你,保证体面又赚钱,如何?”徐蔻笑着说道,对着江河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等着。
赵贵自然是想要娶妻的,但家徒四壁的,没有姑娘看得上。
“什么好差事?表姐您说说。”他咬咬牙,就连给人灌药的事儿都干过了,还会怕其他的?
“江家有冶金的铺子,我想让你去当个掌柜,帮着谈谈事情,也就是个出面儿的人,我这个妇道人家总不能抛头露面吧?你表姐夫又是个嘴笨的,经常得罪人,我觉得你挺机灵的。”徐蔻勾唇,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这可是美差,一般人可都得不着呢。
赵贵瞪大眼睛,根本没想到竟然是做掌柜这么好的事情,心中喜悦,但转念一想,要是容易做的话,表姐就不会找他了。
等到时候事情办砸了,不会反过来埋怨他吧?
徐蔻看出他的顾虑,开口道:“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其余的你不需要多想。”
“好,我干!”赵贵点头。
“等会儿我给你几个地址,你负责说服他们继续与江家合作,如果他们不答应的话,你就说你是碎玉轩老板的手下,他们自会答应。”徐蔻低声吩咐道,只要能赚钱,借着死丫头的名头也行,左右都是一家人,死丫头还能来找她理论不成?
赵贵点头,“知道了。”碎玉轩老板的事情,他听说过,好像就是被灌药的那位。
徐蔻把江河叫进来,让他把没去过的地址都交给赵贵,又草拟了几份字据,以免那些人反悔。
做完这些之后,赵贵便拿着东西离开了江府。
“这……能行吗?”江河半信半疑地问道。
“死马当活马医,还能怎么样?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去看看儿子,看到你就生气!这次要是生意做起来了,你就给我好好学学!”徐蔻不耐烦地说道,起身去书房看看江临丰。
书房里的江临丰正在看书,见徐蔻来了,赶紧起身,“娘,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累不累啊?”她走到桌前,看了看纸上的字迹,写得不错。
“不累,娘,您快坐,这段时间辛苦了,儿子没时间给您分忧,真是不孝。”江临丰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
“你用功读书就是最孝顺的事情了,只要你能高中,什么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徐蔻欣慰地说道,看着眼前身强力壮的儿子,再想想病殃殃的江逑,心中高兴几分。
“不过,丰儿啊,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这几日可有回房和柔儿睡觉?”她低声问道,好几个晚上她都见书房亮到深夜。
江临丰神色有些不自然,自从温情柔吃了那药之后,纵然现在已经恢复了,可他还是不想碰她,总觉得有些……恶心,反倒是总想起苏望泞那双满是怒气的眼睛,偶尔做梦还会梦到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娘,我读书累了,回去就睡了。”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避开徐蔻的目光。
“这可不行啊,老太太等着抱重孙呢,你学业重要,也要按时休息,更要有孩子啊,莫非你有了其他中意的姑娘?那你和娘说,娘安排你纳妾。”徐蔻皱眉说道,他们必须赶紧重新获得老太太的信任,要不然以后怎么把持江家?
江临丰摇头,他就是想把苏望泞抢过来,他就是看不过江逑那副鬼样子却霸占着一个那么能干的女人,他考取功名就是为了夺走江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