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柔儿,你也跟着一起去,好生看看人家是怎么赚钱的,也好过日日都在家里面无用的好。”
徐蔻点头,语气里满是对温情柔的嫌弃。
温情柔低了低脑袋,眼神满是不甘。
苏望泞,你给我等着!
江临丰察觉到小夫人的不开心,儒雅有力的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夫人,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辛苦你了。”
温情柔抬眼看去,轻摇头,当着婆婆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心中的哀怨压在心里。
……
听闻江临丰和温情柔来了,正在画图的苏望泞心中一咯噔。
嘶,那对夫妻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在江逑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她抬头干笑,随口胡说:“相公,我肚子有些难受,要不,你去接待一下?”
江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他们的意图。
正好,小结巴不愿意出去,他也不想让她出去。
男人想着,起身,薄唇轻启,“别想跑,熬药去。”
说完,不看小结巴的反应,抬步往外走去。
江逑出了里间,就见江临丰夫妇在不远处站着,眸光一沉,猛咳了一声才道:“有事?”
“大哥,有一件要紧事,只有大哥才能帮我了。”
见苏望泞没有出来,江临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不过被他很好地遮掩了过去,“大哥,父亲赌债还剩下两千两银子,我们实在是凑不到那么多钱了,所以,弟弟只能厚着脸皮过来再求哥哥借我两千两银子,日后定然会奉还,我可以立下字据。”
“子……哥哥,柔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就借给我们一些银子吧。”温情柔略微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深情地注视着江逑,她相信江逑心里还是有她的。
“没有。”江逑冷漠地回了一句,目光寡淡。
“我……”江临丰显然没有想到江逑竟然这么决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倒是温情柔红了眼眶,娇滴滴地哀求道:“哥哥,就当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可怜?
江逑睨眼,他着实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可怜的,无非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腊月,送客。”
江逑并不打算和江临丰废话,直接回了里屋,隔得不远,苏望泞自然听到了江逑和江临丰的对话,她的心里面不由得替江逑叫好,想不到素日里江逑暴虐,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靠谱得很。
自己家的银子,怎么能就这样被别人人白白用了?
江临丰和温情柔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只得悻悻地回了汀兰苑,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对着徐蔻说了,徐蔻不禁破口大骂,“不识好歹的东西,如今我们缺钱,他们却不肯借,日后,看我如何克扣清风苑的银子。”
“你也不必克扣,人家本就不缺银子。”江河幽幽说道。
这话更是使得徐蔻怒火中烧,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你倒是想想看,要如何才能凑到两千两银子,否则的话,来日那些人砍了你的手指头,可不要哭着喊着回来闹!”
想到那些债主,江河也是周身抖了抖,就算是铺子里头的伙计闹事,他也不曾害怕,说到底,那些都是江家的下人,也得顾及着自己江家少爷的身份,可是那些债主就不同了,如果他还不上钱,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明日我再去碎玉轩碰碰运气。”江临丰顿了顿,“苏望泞是个女人家,或许比大哥要好说话一些,更何况,若是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许可以拿到一些银子,不过也别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我们还是要变卖一些家产,才能把亏空补上。”
“是了,如今老太太是个不行事的,就算是变卖些许家产,老太太也不会知道,三房更是不会说。如此也算是个主意,大不了把一些不重要的都卖了,留着一些主要的东西就行。”徐蔻点头说道,这到底也是下下策,若是江家的家底被掏空的话,他们以后就要喝西北风了。
隔日上午,江临丰收拾妥当之后,就出发去岁月轩了。
他走进碎玉轩时,苏望泞正在看账本,她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竟然是他。
怎么又来了!
苏望泞有些头疼,如今她最不想要看到的人,却一次次地找到自己跟前来,她必须每次都克服极大的心魔,才忍住不现在动手。
否则的话,她是真的很想要杀了江临丰!
只可惜,她现在没有这样的能耐。
“小丫头,你这碎玉轩倒是不错,我还从来未曾见过这样的胭脂铺子,就连那流翠阁,也不如你的碎玉轩好。”。”江临丰带着和煦的笑意,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苏望泞只觉得恶心,若是不知道江临丰真面目的人,都会被他的伪善所欺骗,前世的自己,不就是这样被江临丰所害么?
苏望泞只是默默地听着,不打算搭话,若不是因为这里是碎玉轩,她早就掉头离开,只是如今,应该离开的人是江临丰,而不是自己。
“实际上我也知道,你和大哥还有多余的银子,只是一直以来,你们一直在生母亲的气,所以不肯将银子借给我们,是么?”江临丰温柔地询问道。
何止是生气?
简直是想要杀人!
“想买什么?”苏望泞装傻道,直接把他前面说的话忽略了。
“小丫头,今日我前来不是想要买东西,而是想要借两千两银子,你若是这一次肯帮我,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做的,难不成,你想要我将心刨出来给你看么?”江临丰恳切道,抬手放在心口处。
谁稀罕要你那颗黑心!
“若,若是不买,请走。”苏望泞直接下了逐客令,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江临丰只觉得刚才所有的话都白说了,人家苏望泞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如此看来,她是不打算将两千两银子借给自己了。
“小丫头,你说说看,要怎么才能借钱呢?”江临丰还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苏望泞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半晌才开口道:“也,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