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声点!曼如,你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吗?”
沈曼如看着秦楠摇了摇头,会审结果已经下来了,那个汤药和药渣里都检查出了断肠花的成分,证据确凿,她又不能出去,只能等死了。
要是如花和小个子知道她入了大牢,只怕会哭得昏死过去。
秦楠悄悄的凑近沈曼如,“我有办法让你出去!”说着拿出了沈曼如给她的令牌。
沈曼如眼睛一亮,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我问你,你有把握治好胡院首吗?”
沈曼如坚定地点了点头,秦楠心下一狠。
“那你赶紧和我换衣服,然后拿着这个令牌进宫!”
见沈曼如有些许犹豫,秦楠催促道:“快啊!你难道不想搏一搏吗?!”
沈曼如扮成宫女离开时,回头看了看天牢,眼下时间很紧,秦楠是信得过她才拼死冒险的,她得抓紧。
沈曼如拿着令牌顺利进了宫,直奔太医院。许是走的匆忙,撞上了白沐川。
“啊——”
“沈曼如?”
白沐川笑了,这丫头到关键时候总是给他许多惊喜。
“没时间解释了,院首在哪?”
沈曼如跟在白沐川身后,穿过太医院前厅,往胡文韬的屋子里走去。
侍奉在床边的胡宏张板着个脸,不愿意让沈曼如医治自家老爹,被夜十四给拉到了一旁。
“先让她看看。”
没人阻拦后,沈曼如急忙上前去查看,发现胡文韬的枕头上有不正常的药渍,慢慢的将人给翻了个身,果然看到脖子后面有淤青。
“胡太医是被人打晕了之后,掐着下颚灌下去的毒药!”
一句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胡宏张快速的过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脖子后面的淤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碍于情面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能解吗?”
夜十四激动的看着沈曼如,她的医术早在农村里传遍了,他很信得过。
沈曼如点点头,“你忘了,我可是有解毒丹的,能解百毒,这断肠花,恰好在内。”
说着就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颗药丸来,这是她身上最后一颗,留着给自己防身用的。
白沐川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在琼花棋社,她给自己吃下去的那种药丸。
胡宏张接过药丸给胡太医服了下去,夜十四见状连忙倒了杯茶水来,给他度药。
沈曼如取出银针,为他针灸,胡文韬吐了一口黑血,人也悠悠的醒了过来,看着沈曼如很是愧疚,“小沈啊,让你受苦了。”
他虽然一直昏迷着,却是有些意识的,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
沈曼如微微摇了摇头,虽然胡院首身体虚弱,很需要休息,但秦楠还在牢里,她没有时间了,只得现在赶紧问,“院首,你可知是谁喂你吃了毒药的?”
胡文韬叹了口气,手颤颤巍巍的,这些年来他对他已经够容忍的了,没想到他最后为了权利还是对自己下手了。
“这人你们都认识,就是张鸿志!”
胡文韬气得直发抖,恨不得马上将他抓起来,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做太医。
古人云,为医者,仁心、仁术,他一样都不占,为人阴险狡诈,追名逐利。
胡宏张没有想到,最后的凶手竟然是那天带着慎刑司来抓人的院领,“怎么会是他?老爹怎么也算是他半个师父啊!”
这些年,爹没少提拔他,将自己的医术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恩将仇报。
夜十四对这个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外行军打仗,见识的恶人恶事远比宫里人看的多,好在这次沈姑娘聪明,又得贵人相助,有惊无险,否则他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将军了。
“宏张,你现在明白了吗?有些事情需要你用心去判断,所见所闻未必就是事实。”
听完这话,胡宏张更加羞愧,红着一张脸看着沈曼如,欲言又止,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沈曼如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动开口化解尴尬,“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澄清我的嫌疑,没有证据,单凭胡院首的话是没用的。”
那张鸿志一定会咬定胡太医偏心,为了帮自己说了谎话,而且一定会咬紧那个药渣不放。
突然,灵机一动就有了想法,“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怎么样?”
沈曼如悄悄的从牢里出来了,还救活了胡太医,这件事她们都是悄无声息的进行着,张鸿志一定想不到。
其余几人很是赞成这样的做法,只是还得计划周全一些。
第二日,慎刑司的司正李明辽拿了沈曼如的卷宗在承德殿外求见皇上,毕竟谋害院首也是重罪一桩,判刑的之前还得请示皇上。
李喜德进去通报了一声,立即就迎了出来,“李大人,皇上让您进去。”
得了此话,李明辽才跟在李喜德的身后走了进去,谁知却被殿内的装设给吓了一跳,四四方方的白布围成了一圈,看不清里面放了些什么。
李喜德看见他打量的眼神,笑了笑,“李大人,跟咱家这边走!”说着已经绕过这方,往后面去了。
李明辽按下心里的疑惑,跟在后面,到了皇上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得了赦免,这才直起身子,发现已经站着很多人了,人群中瞧见了沈曼如,顿时一脸错愕。
“皇上,这……”
“李爱卿,朕请你看一出戏!看完了你再说话!”北古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臣遵旨。”
张鸿志一早便得到宣召,让他着正装去承德殿候着,看到亲自来宣旨的李喜德,面露喜色,莫非他要做院首这事有了着落了?
昨日亥时,突然传出胡文韬无力回天,已经仙去了的消息,他便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现在皇上宣他过去,一定是下旨让他担任院首之职,毕竟太医院不能群龙无首。
李喜德看到张鸿志喜不自禁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人就连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说又是一回事,“张太医,走吧!皇上还等着呢!”
张鸿志点点头,跟在李喜德身后朝着承德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