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老实交代,本官还能饶你不死,要是执迷不悟,查出来只能斩首示众了。”
姚理听了这话,有些动摇,但是转念一想,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只要自己死咬着平阳公主,到底也不会罚重了去。
“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
李明辽看到他依旧不动丝毫,扔了一支竹签令,“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姚理一个劲的哀嚎,就是不承认自己的罪责。
是!他是因为何曼如这事没有得到平阳公主的赏识,反而挨了骂,还扬言要是再办不好就将他给扔进护城河里去喂鱼,所以恨上了沈曼如,发誓要除掉她,没想到最后让她自救了,拉她下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只能死咬着平阳公主。
没几下,姚理就没了声响,打板子的人上前推搡了几下,依旧毫无动静,“大人,昏过去了。”
“将他拖下去,等醒了以后再说!”
姚理在牢中悠悠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眼前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头上的珠钗头凤摇弋着,发生清脆悦耳的响声。
姚理挣扎着爬了起来,行了一个最不恭敬的礼,“草民叩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自降身份到这牢中来所谓沈事?”
楼顷瑤没有回答他,反而说了另外一番话,“看不出来你嘴倒是挺硬的,只是不知道这心硬不硬了?”
姚理自嘲的笑了一声,他的心自然是硬的,不然又沈必死咬着平阳公主不放呢?他这个人最是贪生怕死了,否则毒害胡院首,他大可以自己来做,也不必费力去说服张鸿志了。
结果露出了马脚,让沈曼如成功翻了身,还把自己给搭了进来。
“娘娘,您是这后宫之主,难道看不出来吗?”
毕竟能够坐上高位的人,心思都不简单。
常嬷嬷却是不忍皇后娘娘被侮辱,很是义愤填膺的开了口,“大胆,皇后娘娘也是你能议论的?”
楼顷瑤抬手阻止了常嬷嬷要上前教训姚理,反正也是垂死之人了,让他逞逞威风又如何。
“姚理,你那妹妹生得可真是一副好皮囊,若是卖去花楼定能大赚一笔吧!”
她已经派人去打探清楚了,姚理父母双亡,但是有一个妹妹,由祖父祖母养着,家境落难,所以他才入了太医院做一个药徒拿点钱接济家里。
“你若是敢动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姚理一听果然急了,双眼狠厉的盯着楼顷瑤,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妹妹,谁也不可以欺负她。
楼顷瑤很满意他的反应,既然在乎那就很好办了,“要我不动她,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说着,对着常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常嬷嬷会意,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除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个酒壶。
姚理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毒酒。
“娘娘这是想让我写下承认诬陷了平阳公主的事,然后畏罪自杀是吗?”
不是一向传言,平阳公主虽是养在皇后娘娘那里,但是二人关系极其冷淡,皇后对她也不亲厚吗?那今日此举又是为何?
楼顷瑤笑了笑,“你是个聪明人,若是按我说的办了,我保证让你妹妹一辈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让兄长在宫外为他那妹妹谋一门亲事便是了,日后怎样,那便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姚理仔细思量了一番,自己远离京中,无法照应妹妹,现在反而徒添了累赘,要是自己死了,她能得皇后照拂,一辈子吃穿不愁,那也是极好的。
“娘娘若是能信守承诺,姚理自然能顺了您的意。”
楼顷瑤点了点头,让常嬷嬷将托盘递了过去,“如此甚好!明日本宫希望能听到想要的消息。常嬷嬷,我们走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姚理才动了动身子,拿起一旁的墨块磨了磨,又拾起笔来写了几行字,接着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竟是带着醉意,含着笑去了。
第二日一早,白沐川和李明辽就收到了消息,姚理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了。
“这是在尸体旁边的信。”
“小人本想拖公主下水,但因不堪杖刑,自知日后定逃脱不了惩罚,遂自杀赎罪!”
李明辽拿着信非常气愤,更是无可奈何,这笔墨纸砚是沈处来的,看这面相铁青,一看就是中毒而亡。
他这慎刑司果然是疏于管束,别人想要在里面动手脚真的是轻而易举。
白沐川沉着脸看了一眼,“此事既已出了结果,便结案吧!李大人,有些事不便查得太细。”
这就是皇宫斗争,难怪他的母亲不愿意多多在宫里走动,许是看多了前朝后宫的残酷吧。
朝堂上。
北古宁听着朝臣的左一言,右一语,虽然早就料到他们会不服秦楠出了冷宫,还位及妃位,但是真听到了这话,还是极其不舒服。
“难道朕要宠幸谁,还要问过你们吗?”
看到皇上发了火,底下的群臣鸦雀无声,就连国舅爷楼庆西也不敢开口。
但他却悄悄的给古亲王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能看着皇上如此沉迷于美色,让秦楠做了那祸国殃民的妖妃。
古亲王没有理睬,其实当初他不是很相信秦太傅会做谋反的事情,那秦楠他也是知道的,在后宫中不争不抢,即使得宠也是形同虚设。
古亲王的不理睬,让楼庆西只得自己出来开口,“皇上,望你三思而后行,她是罪臣之女,这样就出了冷宫,岂不乱了宫中规矩?”
北古宁瞥过楼庆西,冷笑一声,“当年的事还有待考证!况且这规矩是朕定的,朕就是规矩。”
此话一出,彻底的震慑住了群臣,楼庆西夜自咬牙也只能先退下。
北古宁出了朝堂便向着秦楠寝宫处去,昨日,本就该留下来安抚她,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去了皇后寝宫里,没想到今日国舅爷反而蹬鼻子上脸了。
“皇上,沈需动怒,他们的话也伤不了臣妾。”秦楠坐在北古宁身旁,柔声安慰着。
北古宁这才缓和了脸色,“爱妃,朕只是替你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