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朱令赟却显得十分坦然:“王晖将军早就被下狱了,或许三位没有听说过?”
“江南军情紧急,我们没有留意。”林重义回应。
“王晖是我的姐夫,我想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罪?”白如今问道。
朱令斌却不慌不忙,吩咐邰卫国:“邰将军,请你把王晖是怎么被捉拿下狱的经过说起吧。”
“好,”邰卫国站了起来,想了想以前的事,“几个月前,国主就下了一道命令,让我们去金陵勤王,可是,朱将军觉得不是时机,就没有同意,王将军却斗胆直陈,痛哭流涕,拍桌抽刀,这惹恼了朱将军,下令把他关起来下狱!”
朱令赟瞧了欧山河一眼,问道:“欧将军,是这样吗?”
“对,就是如此!”
欧山河回应。
这样,林重义、李傲雪、白如今三人也觉得没有什么疑点。
林重义心里思索了下。
欧将军与崔将军说的没有破绽,那就是说,这个假的朱令赟来到军营时,王晖将军就已经被真的朱令赟将军下狱了!
为什么真的朱将军也会抗命不从,没有北上勤王呢?
这一点,李傲雪也在思考。
但是也没有一个结论。
不管真相如何,首要的任务就是把假的朱令赟揭露出来,然后找到真的朱令赟!
这是林重义李傲雪共同的认识。
林重义与李傲雪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后,林重义站了起来,此时,他已经从怀中取出了李国主交给自己的一柄短小尚方宝剑!
“各位,大家见到尚方宝剑,如同见到了国主,任何人不可违抗!”
这话倒让在坐的各人不敢有什么动静。
朱令赟陡然看到林重义要有所动作,心里一惊。
林少盟主,没想到你居然插手南都事务!
既然来了,我们就斗斗!
虽然这么想,但是他脸上却没有特别的神色。
林重义接着又说道:“大家听我一言,如今国势日下,会有许多居心不良之人混入南唐,因为人人想要在宋国讨得功名利禄,而我们眼前的朱将军,就是这么一位,真的朱将军已经被他偷梁换柱了!”
这不是真的朱将军?
人人惊异了!
“哈哈哈哈!”假朱令赟大笑了阵,忽然伸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竹筒类的东西。
“他要放暗器了,大家小心!”白如今赶紧说了一声。
两个副将欧山河邰卫国却因为对假朱令赟的身份太过惊诧,仍然愣在那儿。
白如今瞬间扑了过去,挥起两只大手,把欧山河邰卫国均按压在地上。
假朱令赟按住了机括,许多毒针一下子射出。
射击的面还真广,林重义李傲雪倒是躲过了,但是白如今为了保护两个副将,没有顾及到保护自己,竟然中招了!
背上有数处中了毒针,毒汁挥发得挺快,瞬间,他的身体全黑了。
营帐外有卫队听到动静,卫队长掀帘探头进来:“朱将军,出了什么事?”
制朱令赟听到了,觉得还可以利用一下这些不知何故的卫兵,恶狠狠的大嚷:“这三个冒充国主的亲信,前来这儿闹事,给我统统拿下!”
卫队长瞅了眼现场,发觉白如今居然把两员副将按压在地,更是相信了假朱令赟说的话,退出后大怒:“刚才三人胆敢袭击我们朱将军和欧将军邰将军两位副将,朱将军待我们不薄,是时候向他效忠啦!”
“为朱将军效忠!”帘外,纷纷传出了抽出兵器的声音,而阵阵杀气,率先透进了帘内。
瞬间,门外的卫队长率先带人冲了进来。
但林重义身子一闪,手法又快又独特,全点中了冲进来的卫兵的穴位。
看到卫兵们一个个被制住后,假朱令赟这才觉得没辙了,把身上的铠甲一脱,显出了一身道装。
忽然,又在脸上一撕,就见一张满是麻点的脸。
“你把我们朱将军怎么样啦?”卫队长知道自己居然侍候一个坏人这么些时日,心里也是十分气愤。
“他就在军营的地下,但是形同废人,不能再上战场!”
就在他又哈哈哈大笑一阵时,林重义已经跃到了他的身边,击出了一掌。
对方刚好是一个使掌的人,也同时出掌。
双掌一碰,假朱令赟这才知道林重义不是一般之人,自己掌心逼出的一道内息居然被硬生生的逼了回体!
他赶紧丹田一吐,又一道猛烈的内息袭出。
可是,这番林重义使出了万流归宗,内息尽数被吸附。
假朱令赟大惊:“这……这就是……万……万流归宗?”
“对!”林重义待得对方身体内息没有多少时,一掌击出,假朱令赟身体重重的撞在一棵固定营帐的木柱子上。
假朱令赟吐了口血,就昏死过去。
接下来,林重义给卫兵们全解开了穴道。
卫队长也知道错怪了好人,向林重义、李傲雪躬身一行礼:“我们居然被这厮哄骗了这么久,如果没有二位使者,几乎就误国了!”
林重义按住了他的肩头:“现在关键是要找出朱将军,麻子道士说是在这个营帐下面,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真凶!”
“是!”卫队长应了声,转身对众卫兵说,“我们找朱将军吧!”
这些卫兵马上这儿敲敲,那儿敲敲找人。
“白大人!”林重义跃了过去,唤了白如今一下。
白如今在欧山河的怀中,已经渐渐没有了声息。
林重义赶紧取出了银针,刺穴排毒,但是毒针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林重义也无能为力。
“林少盟主,能与你一起发现假朱令赟,我很高兴,算是为国做了一件大好事,我白如今虽死犹荣!”说完,他头一歪,就没有气息。
这时一个卫兵掀开了床榻的被条,发现了床塌下方有一个深洞,下面有一个人:“是朱将军!”
其余的卫兵跃了进去,把人抬了出来。
正是朱令赟。
他此时已经不能睁开眼睛,身体软绵无力。
林重义望闻问切了下,已经想到了这是被喂服一种药物的原因,他开了一个药方,让卫队长去抓药。
药弄来,并煎好后,卫队长喂朱令赟服下。
没有想到,第二天天明时,朱令赟已经醒了过来,并且身体如同正常人。
朱令赟看到了地上的假朱令赟,气得七窍生烟,取出一把重剑,走到了假朱令赟面前,剑尖抵在他的胸口。
“师弟,以前,与你一同在龙虎山学道,我就知道你心术不正,没有想到,被赵光义收买后,居然做出了亲者恨仇者乐的事!今天,我就代师门清理门户!”
“师兄,饶——”
“命”没有说完,朱令赟就一剑把他刺死。
朱令赟瞧了林重义、李傲雪一眼,问道:“二位可是国主的使者?”
“对,我是少盟主林重义,这位是南都郡主李傲雪。”
一听是林重义,朱令赟愣了下,在林仁肇在世时,自己与林仁肇可有一些敌对关系。
当时,林仁肇就在自己现在镇南军节度使的位置上,自己为了这一位置,可没少在李国主那儿说林仁肇有投宋之心的坏话。
倒是他也觉得现在是非常时期,林重义如果是为国作想的话,不会计较这些。
“以前,本将军一直没有向北勤王,只是因为担心南昌城被敌人攻占,老巢被端,十五万军队就没有了根基,但现在国主那儿兵力实在空虚,我们就是拼了老命都要一往无前,没有二话!”
他说完,立即吩咐卫队长:“马上派人,把战棹都虞候王晖从狱中放出来,火速北上!”
“是!”
卫队长立即掀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