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端良进入了大厅,大厅里,有许多居室。
各间居室紧闭着房门。
夏侯端良来到了一间里侧的居室,敲了敲三下门:“夏侯纤,我给你找来了郎中,完全不是庸医,这次治疗有很大的希望!”
良久,才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爹爹,让他进来吧。”
夏侯端良瞧了林重义和慕容小尹一眼,脸色悦然:“我女儿向来听到我弄一个医生来,她都会大骂一通的,今天她破例没有爆粗口,说明还是有一些渊源的。”
接着,夏侯端良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帐幔包裹住的一张床。
在床的旁边,有一只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面铜镜,估计是久不用后,铜镜上有一些灰尘。
“请林少侠给我女儿看病!”夏侯端良心情有一些激动。
“好!”林重义回应,走向了那张床。
“别过来!”夏候纤情急的说道,语气有些气喘,“爹爹,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多不好,还是别治了!”
由于一些心理阻碍,害怕林重义看到她的病容,宁愿自己患重病,也不想治了。
“夏侯纤,爹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要是你出了什么情况,爹爹还怎么活?”夏侯端良带着哭音,用帕子抹着眼泪。
慕容小尹也在一旁安慰:“夏侯纤,我是林少侠的朋友,是江南慕容世家的慕容小姐,深知林少侠的医术世上少有,所以,请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一旦治好,你不是恢复了青春活力,可以照顾你的爹爹后半生了吗?”
“是呀,我是医生,自然只是在诊治病情,对于病容,我林重义向来觉得无关紧要。”
夏侯纤终于被说动了:“林少侠,这么说来,你真是我的贵人,好了,我有心理准备了,你给我治疗吧。”
林重义走向了纹帐。
在纹帐前一米处,林重义没有再走过去。
“林少侠,你不要有什么顾忌,走过来吧。”夏侯纤颇觉得有些意外。
而也在这时,她对林重义有了莫名的好感。
“夏侯纤,我林重义想了下,还是不见你的病容为好,我这么远距离治疗,不影响我发挥的。”
林重义从怀中取出了毛笔,伸手搭在了纹帐里夏侯纤的右手脉搏上。
没有多久,林重义收了毛笔。
“林少侠,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夏侯端良急切的询问。
林重义一脸严峻:“苗疆圣女木沈玉什么时候来过这儿?”
“林少侠的意思是,我女儿是木沈玉下的蛊毒?”
“是的,是一种血蛊,中了血蛊,患者会气血失调,最终,成为一具皮囊。”
“想不到,木沈玉姑娘居心如此歹毒!”夏侯端良变得十分义愤。
接着,他分析起来:“在上个月,赵王爷他们出海回来,经过了我们这儿,还造访了山上,这个木沈玉与夏侯纤处得十分融洽,我还以为她们在论交情,是好事……在赵王爷他们走后,夏侯纤就一病不起,这么一想,还真与那个苗疆圣女木姑娘有关系!”
夏侯端良一拳捶在一根木柱子上。
他功法强大,木柱子吱吱作响,楼板仿佛要随时塌下来一般。
慕容小尹也回忆起来:“这一次,赵王爷他们在海上,南北江湖人士拼了一场,我与木姑娘一战,蛊术使得神妙之极,如果不是我时时苦学功法,在海上也就中了她的暗算,想想也是后怕。”
慕容小尹当时与木沈玉一战,虽然胜了,但是木沈玉使用的蛊毒太过怪异,但慕容小尹此后一想起那一战,浑身就不自禁的起了鸡皮疙瘩。
“爹爹,有一件事我得向你说起。”
“夏侯纤,什么事,你说吧。”
“木姐姐要下山离开的当天,她说你对于宋国与南唐交战,一直没有自己的态度,恐怕,在赵王爷的治下,你不大好行事。”
“木沈玉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争战,受苦的是百姓,我才没有加入赵王爷的阵营,真没有想到,赵王爷会因为这事,假木姑娘之手,对我作这样的惩罚!”夏侯端良脸上极为不满。
忽然间,房门外有一个弟子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抬着,举着一封书信:“夏侯山主,这是赵王爷的亲笔书信!”
夏侯端良愣了下,走了过去,接过了那封信,拆开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丝毫不言关于信的事。
“林少侠,你给夏侯纤治疗吧,治疗好后,我一定把你当亲人看待。”
“放心,我会尽力的。”林重义开始施治。
他询问夏侯端良:“夏侯山主,山上有药房吗?”
“有,我带你去!”
慕容小尹倒坐在房间的一张凳子上,等着林重义抓药回来。
在这过程中,她倒与夏侯纤简单交流。
“给我弄烘干的土鳖五钱,乳香、没药、血蝎、大半复、当归、巴霜、砂、雄黄、香甜瓜子各一钱,煎后服用!”
“是!”那个药房弟子知道是在治疗山主的女儿,立即就称药,煎起了药。
林重义把药带回时,慕容小尹起身,接过药:“我来喂服夏侯纤。”
慕容小尹端药走近了床前时,夏侯纤问了句:“慕容小姐,我很丑吗?”
“夏侯纤,没有啊,要是你治疗好后,天下又有谁及得上你?”
夏侯纤心下一宽:“谢谢。”
由于要给夏侯纤治疗,林重义慕容小尹在山上一直呆了数天。
第五天,夏侯纤已经能够下床。
夏侯纤虽然还是有一些病容,但是超凡脱俗的容貌还是显现无疑。
林重义和慕容小尹准备第二天辞别夏侯端良夏侯纤父女俩。
但是林重义第二天起来后,一直不见了慕容小尹的身影。
他觉得有一些反常,推开了慕容小尹休息的睡房。
床上有一封书信,他拿起拆开了一看,写的是:林少侠,我先离开一步了,你与夏侯纤完婚后,再来江北找我吧。
怎么会这样?
林重义感觉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侯端良在门口出现,脸上堆着笑容:“林少侠,今晚之后,你就是夏侯山主的主人了!”
“慕容小姐离开,是你弄的吗?”林重义瞧向了夏侯端良。
“怎么,慕容小姐离开了吗,我不知道呢!”
夏侯端良往房间里一探,看到被条折叠得好好的,包袱和佩剑都不在了。
“想不到,慕容小姐不等这儿办酒,就离开了,也太走得匆匆!”
他接着瞧向了林重义:“林少侠,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说吧。”林重义知道他一定会提出信上说的事。
果然,他说:“我女儿夏侯纤是你治疗好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但是,夏侯纤是我的女儿,脾气很好,也很有教养,她嫁给你,算是你的福份。”
“夏侯山主,我现在没有心情与你理论儿女私情,虽然夏侯纤是一个好女孩,她会另有归宿的。”
夏侯端良生气了,蓦然拔出了长剑,脸色怒然:“林少侠,没有我的命令,看你怎么下山?”
与此同时,门外的弟子均铮铮抽出了长剑。
林重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一番好心给夏侯纤治疗,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夏侯纤走了进来:“林少侠,我想与你谈谈。”
“好吧……”林重义知道,与夏候纤交谈,或许可以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