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吗?”江映雪小声的问袁平,袁平点了点头。
“睿哥哥,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江映雪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特殊的那个人。
“知道了。”轩辕恒睿看了看榻上的寂雪转身关上了门。见轩辕恒睿上了马车,江映雪立马跟了上来。
“映雪小姐,您的马车在后面。”袁平指了指后面的马车,率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哼…”江映雪冷哼一声上了后面的马车。
整个晚宴轩辕恒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于是早早就结束了晚宴,提前回到了王府。看着榻上熟睡的人儿,心里才慢慢踏实了下来,这微妙的反应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他轻轻为寂雪掖了掖被脚,转身去榻上睡了。
“你怎么还在这?”寂雪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江映雪和轩辕恒睿两人一起从后院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江映雪说的理所当然,看着两人捥在一起的手臂,寂雪的眼底染上一层寒霜。她把轩辕恒睿关在门外,一天都没有出门。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虽说活了几百年了,可这是她第一次当人啊,这莫名的情绪让自己心烦。
“还是没吃吗?”轩辕恒睿看了看门口早已冰冷的饭菜,敲了敲门。“寂雪,寂雪把门开开。”
寂雪听到动静也不做理会,一阵掌风夹杂着寒风一起吹了进来。
“为什么不吃饭?”轩辕恒睿坐到了床边。
“我本来就不用吃饭。”寂雪语气清冷,略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你不高兴了。”
“傻子都看的出来。”一句话噎的轩辕恒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映雪?”寂雪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寂雪把头蒙进了被子里,不再理他。
“不管女人还是女孩真是一种让人搞不懂的生物。”轩辕恒睿很庆幸自己的选择,若是真的娶一屋子女人回来,他怕是很难安稳度日了。
寂雪躺在榻上越想越气,越气越睡不着。袁平一睁眼就看到寂雪的脸在上面晃,着实吓了一跳。
“寂雪小姐,人吓人吓死人啊,你怎么会跑到我房间里啊?”
“袁平叔叔,你认不认识起名字的人?”寂雪软糯的声音让人无法拒绝。
“你说的是算卦占卜起名的吧,都是些神棍,找他们干吗?大街上有的是。我还得起来陪王爷练剑呢。”
“大街在哪?练剑哪里还用的着你啊,不如你陪我去街上逛逛吧,一定很热闹吧。”寂雪一脸讨好的看着袁平。
“那好吧。”想着去练剑还得挨江映雪的白眼,不去也好。
一大清早,到处都是卖早点的,香喷喷的面条,馒头,糕点应有尽有,袁平最喜欢的还是街头的豆腐脑,再吃上几根热乎乎的油条,那滋味真是太好了。“卦摊都这么早出啊,小姐,您看那就是你要找的地方。”寂雪朝着袁平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第一次出来对什么都是新奇的。
“两位要算点什么?”那人面前摆了一张小桌子,留着两撇八字胡。
“名字。”
“谁要取名字?”
“我”
“小姐一身贵气,可否把生辰八字给在下。”
“没有生辰八字,随便起起就行。”
“待老朽掐指一算,似水流年轻染尘…”
“这个名字我喜欢。”寂雪站了起来,袁平和算命先生有着同样震惊的表情。
“先生卦金一钱。”算命先生率先反应过来,袁平从怀里掏出一钱卦金给了算命先生。
“什么啊你就喜欢。”袁平跟在寂雪身后摸不着头脑。
“你没听到吗袁平叔叔?轻染,以后就叫我轻染,还有我讨厌雪。”轻染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雪。
他们旁边的角落里有两个乞丐模样的人,正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就是她。”两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冲到了寂雪的脚边,跪在地上。
“小姐,给点钱吧,求求您给点钱吧。”
“去去去,一边去,钱给你们别吓着我们小姐。”袁平从怀里掏出一些银钱放到了乞丐的碗里。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两人拿了钱赶忙离开了。
“得手了吗?”另一个乞丐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头发。
“小姐你说你没事和王爷呕什么气啊?”袁平有些不明白,搞得这几天王爷总是黑着一张冰块脸。
“我才没有和他呕气呢。”轻染一脸的不承认。
“王爷早晚会娶王妃啊?就算不是江映雪也会是别人。”
“为什么?”轻染气鼓鼓的看着袁平。袁平不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单纯的可以。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啊,他们睡在一个房间才会生小孩,延续香火啊,你听说过哪家父亲会和女儿在一起一辈子的吗?”
“骗人,我和爹爹睡一个房间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有小孩。”轻染话落,或许是声音太大了,半条街上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们,袁平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轻染也没有逛的心情了,郁闷的跟在袁平身后行尸走肉般的走着。她几百年来都在暗无天日的树洞里呆着,黑漆漆的,没有声音也没人说话。出来以后就两个人唤醒过它,跟她们交易完毕以后又重回黑暗中沉睡,怎么会知道人间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她只知道她喜欢轩辕恒睿,喜欢这个把她救出黑暗为她开启灵智的人。
(注:自此女主改名为轻染。)
“一大早的去哪了?过来吃饭。”轩辕恒睿黑着脸看着袁平。轻染见江映雪在一旁有说有笑的,理都没理他们径直的朝卧房走去。
“李嬷嬷,为我收拾好的房间在哪?”
“回寂雪小姐,就在旁边的偏殿,那里采光看景都是最好的,我领小姐过去吧。”
“好啊嬷嬷,告诉所有人从今日起我的新名字叫做轻染。”
“好的,轻染小姐。”李嬷嬷看着无精打采的轻染不只道发生了些什么。她的脑子里正在琢磨另外一件事,要是有个人把所有学识都拿来和她做交换就好了,那一瞬间就能明白好多事了。
“你们出去干吗了?”轩辕恒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找了个卦摊取了个名字。”
“什么名字?”
“小姐说以后她就叫轻染。”
轩辕恒睿没再说什么,见寝室里没有人,问了李嬷嬷才知道,她搬去一个人住了。
“这是闹哪门子别扭啊?”轩辕恒睿觉得猜女子的心思简直比打仗还要难。屋子里突如其来的冷清倒有些不适应起来。
“睿哥哥,睿哥哥。”轩辕恒睿闻声前去开门。
“今天天气这么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江映雪抱着轩辕恒睿的胳膊撒娇。
“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好吧,那等你有空陪我出去玩好不好?”
“嗯。”轩辕恒睿应了一声,眼下国泰民安他哪里有什么公务要处理啊。还未走到偏殿就听到轻染清脆的笑声。
“袁平叔叔你太笨了,你看你堆的雪人丑死了,还自称什么射箭高手,一下把半个头都打掉了。”
只见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大的被削去了半边脑袋。两人分别拿着弹弓站在门前一起朝雪人发射。
“这不正说明我力大无穷威武不凡嘛。”
“什么嘛,说好这样给雪人安鼻子嘴吧的,你看看我的那个才对嘛。”轻染的力度恰到好处明显略胜一筹。“袁平叔叔,你说外面都有什么好玩的啊?”
“外面,都是些男人玩的地方,小女孩家家的都是在家绣绣花啦,下下棋呀什么的。”
“无聊死了,你到底有没有一项能赢过我的技能啊?”
“嘿你个小女娃,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只见袁平拿起旁边一根枯树枝挥舞起来,身形矫健,如行云流水般,无形之中带着一股气息,隔了几米远便削去了雪人的另一边脑袋。他转过头略带得意的看着轻染。
“你们整日练来练去的就是这个啊,无聊。”轻染白了他一眼。
“嘿,你有什么本事啊?”
“看好了啊。”轻染站在原地只剁了一下脚,整个雪人身子就四分五裂了。
“哇塞,和王爷有的一拼了。”袁平不由得惊叹道。
“我爹爹很厉害嘛。”
“那当然了,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袁平这才见到拐角处的轩辕恒睿。
“刚刚。”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做…”袁平笑了笑溜了出去。
“爹爹。”轻染奄奄的叫了一声。
“你最近为何不开心?”轩辕恒睿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好了。
“你以后是不是要娶王妃?”轻染狭长的丹凤眼里有种莫名的情绪。“你娶了王妃以后是不是要和她睡一个屋子然后生小孩对不对?”
“我睡哪啊?你早晚都会抛弃我的对不对。”轻染的问题像连珠炮弹一样。
“这些问题我还没有想过?”轩辕恒睿被问的愣住了。
“没想过那就是了,那你有了王妃有了小孩就不要我了。”她的眼里忽然蒙上一层雾气。
“不会,怎么会呢?”轩辕恒睿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
“骗人,她们会像江映雪那样缠着你,你就没空理我了。袁平叔叔说,你要娶王妃,不可能一辈子和我在一起。”轻染说着跑进屋子把轩辕恒睿关到了屋外。轩辕恒睿想敲开门,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