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均一到办公室，佟妍墨便走了进来。
“导演，查清楚了。是B组的陈洁拍的。”佟妍墨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他。
言均看了一眼平板上的女孩，皱了皱眉，“她是哪家公司的？”
佟妍墨迟疑了一下，才道：“承天娱乐。”
“承天娱乐？凌菲的公司？”言均的瞳孔紧缩，目光陡然冷厉起来。
佟妍墨点头，“是的，她也招了，是凌菲要她拍一些佟佳欣的片场。她那天碰巧，就拍到了佳欣和姚潜的对词。”
“找她要完整的录音。”
佟妍墨叹了一声，“她说录音都被凌菲拿走了。”
闻言，言均眉头拧紧，轻阖着眼，手指不停地敲着办公桌。
“凌菲……”他语调淡淡，佟妍墨却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沉吟了一会，说：“找洪蔷。让她去跟凌菲要这个录音。”顿了一下，“跟她说，这是凌菲最后的机会。以后，我可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对她再诸多容忍。”
“好。”佟妍墨在心底为洪蔷默哀，碰上这样一个表妹，也是很辛苦了。
她出了办公室，刚想去找洪蔷，却看到她在自己的位置旁边站着，显然是在等她。佟妍墨挑了挑眉头，走了过去。
洪蔷抬头，脸上闪过一抹焦急，“怎么样？导演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肯定是要追究啊！”佟妍墨将平板放在桌上，身子靠在办公桌，面对洪蔷，“你那表妹怎么还不长记性，上次那么多黑料，她以为是谁做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上次导演可没这么快放过她。”
洪蔷脸色有些灰暗，半天没说话，许久才问：“这次确定也是她吗？”
想不到她会问出这话，佟妍墨反倒笑了，“不然嘞。那个陈洁招了，就是凌菲指使的。现在完整的录音在凌菲那里。”她停了一下，才缓缓说出言均的要求，“言导让你去她那里，拿回完整录音。还说，这是他看在你面子上，最后一次的容忍了。”
洪蔷灰暗的神色浓了几分，眼神里透出些疲惫，“我知道了。你放心，这录音，我肯定会拿到的。”
佟妍墨看她走远的身影，耸了耸肩。
……
凌菲听着手机里的录音，嘴角的笑容不怀好意，眼神中的疯狂越来越浓重，“佟佳欣，我要你尝尝，这种有苦不能言的感觉。水性杨花……哈哈……太妙了！”想到微博热搜上的“水性杨花佟佳欣”这个标签，凌菲心底就忍不住一阵得意。
门铃响起，突兀地打断了她的洋洋自得。
打开门，看到是洪蔷，她愣了一下，“表姐？”
看到洪蔷脸上的冷色后，她不禁将手中的手机握紧，脸上挤出一些笑容，“表姐，你怎么来了？”
洪蔷怎么会看不到她的小动作，但她没说什么，将身后的门关上，才缓缓伸出手，“拿来。”
“什么？”凌菲怔了一怔，脸上的笑容开始有点勉强，眼神慌乱地别开，“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说着，她便打算走开，不料，脚跟刚一转，手就被洪蔷抓住。
“拿来。”她又重说了一句，这次语气比上次多了几分怒意。
凌菲不动，抿着唇不说话。
洪蔷叹了口气，“你到底还要闯多少祸？”
凌菲闻言，猛地转过脸，“我不服。为什么佟佳欣一回来，就抢了我的东西。明明是我先喜欢上言均的。明明是我先喜欢的。”
“那你也不能走歪路啊！上次找人弄坏威亚，要不是佟佳欣最后没什么大事，你以为言导会放过你？”洪蔷抚了抚她颤抖的肩膀，“导演不喜欢你。你就别强求了。”
“不会的，他只是一时被佟佳欣迷惑了而已。”
洪蔷摇着凌菲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要一错再错了。”
见到她眼睛泛出雾气，她心头涌起一阵不忍，但还是继续道：“你听我说，把录音交给我。休息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们再找个时机复出。你也趁这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爱情不能变成执念。当你已经陷在执念的妄想中，你就该抽身而出。何况，你的这份执念，不仅害人，而且伤己啊！言导那个人，我很清楚，不爱就是不爱，爱了那就是全心全意。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只见过佟佳欣一个人会让他有多种情绪。你说这是迷惑，哪有人能受迷惑这么久，这么深？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凌菲咬着唇，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凌菲不忍地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是姐妹，我不会害你的。你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上次只是出了那些黑料，肯定还有别的吧？”
凌菲僵住，眸底掠过一丝慌乱。洪蔷见此，心里很是哀伤。她曾经以为天真可人的妹妹，在娱乐圈这个染缸中，终究还是迷失了自己。但那又如何呢？她还是自己的妹妹。
洪蔷伸出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把录音给我吧。”
凌菲沉默了，洪蔷也不急，两人似乎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最终是凌菲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