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墨心疼揉揉她的头,若是真的不爱不恨,她又怎么会那么难过呢?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她伤心难过,他多想替她去承受,可就是这心底的痛,别人是最无能为力的。
“秦先生,你说,是不是所有在意的人,总有一天都会远离?”她深爱的母亲,她唯一的父亲,她最好的朋友,她曾经爱过的人,好像上天真的对她很残忍,就舍不得为她留下一点温暖似的。
“其实,我就是不甘心,我不甘心被遗弃,被遗忘,不甘心在他的心里竟然那么不重要,毕竟,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血缘关系的人了。”许思紧紧的抱住秦商墨,这是此时此刻她唯一能抓住的温暖。
“人生总会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和留不住的人,亲情友情爱情,总有一些感情会让人一辈子遗憾,不能去改变,就坦然接受,欣然淡忘,我无法弥补你亲情友情的缺憾,我就用余生,把你爱情的空缺填满。”秦商墨在她的耳边轻语。
“傻丫头,记住了,我是那个,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人,如果我离开你了,那只有一种可能,不是生离,而是死别。”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以作安慰。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犹如潺潺溪水般缓缓流进她的心,温柔在她的心间无限蔓延。
此刻的许思,犹如漂浮在大海里的浮木,没有方向,没有温暖,唯一仅有的,只有秦商墨。
人在最丧的时候,也最容易感动,秦商墨的话在这一刻仿佛成了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言语。
“好,我记住了,秦先生,我也会永远爱着你,不管时光怎么变迁,人心怎么变幻,你都会永远住在我心里。”许思往他的怀里蹭了蹭:“秦先生,我们,结婚吧!”
秦商墨的心,被狠狠的敲击了一下,震撼得他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许思知道,他一直都在等她,等她敞开心扉的那天,所以不管秦夫人怎么逼婚,秦商墨始终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待秦夫人:“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了?”他声音低沉的问,努力压制着内心的躁动。
“以前,总觉得没安全感,其实,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浪漫婚礼梦,可又害怕婚姻会成为人生的坟墓,踏进去了就会永远沦丧,我也害怕面对,婚礼上没有亲人的辛酸,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没有手可以让我挽着走红毯,那我就左手拉右手。”许思擦掉眼泪,俏皮一笑。
不知怎么的,心,忽然就坦然了,遗憾终究是遗憾,不管心里多在意都没有办法改变,改变不了的,又何必伤神去难过,何必那般和自己过不去。
秦商墨做梦都想和她结婚,可他也明白,许思的心里一直有道坎,到现在为止,他才明白她心里的那道坎是什么。
秦商墨半晌没接话,目光始终看着她的小脸,眸子深处尽是心疼。
许思最受不了这种深情的目光了,让她无所适从,心跳加快:“怎么,你不愿意?”她打趣道。
“你不需要一个人走红毯,我拉着你走,从现在,到永远。”他把她的心,放在他的手心里,宛如稀世珍宝那般:“我们结婚吧!”
许思重重点头:“嗯。”
许思刚刚应完,秦商墨的吻,落了下来。
他的吻,很轻很柔,她也温柔回应着,两人渐渐忘了时间,忘了所有的一切,眼里心里,只有彼此。
一吻刚结束,几乎在他的唇离开她的唇的同一时间,掌声热烈的响了起来:“好耶,好耶,许思要嫁给我爸爸了。”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安静得能听见风吹的声音。
许思缓慢转过头,僵着表情看向掌声传来的地方,见秦一凡像捡了钱似的笑着看着许思:“你,什么时候来的?”许思问。
“来了很久了,从……”秦一凡陷入沉思:“从你和我爸爸接吻的时候……”
许思的老脸一红,这孩子真的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吗?
脸皮比她的还厚。
秦一凡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对不对,是从你向我爸爸表白的时候,我就来了,许思,你表白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哦。”秦一凡两眼放光的看着许思,赞美之词毫不吝啬。
表……白?
许思好想,真的贼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表白一次容易吗?深情一次容易吗?怎么好巧不巧的就被这小兔崽子给撞见了。
撞见了就撞见了吧,还被他那么大大方方的就给说出来了。
“你……”许思真不知道自己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一凡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半点没有理解许思的尴尬:“许思,真的,你表白的样子真的特别好看。”
许思:“……”
这孩子,打一巴掌是不是就不那么皮了?
可秦一凡的皮超乎了她的想象:“许思,你和我爸爸都已经表白了,而且还接吻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啊?”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秦商墨,秦商墨双眸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生孩子?
这问题,她可想都没想过,可看秦商墨的意思,这是被秦一凡的话给蛊惑了?
“这想法……”秦商墨摸了摸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许思。
秦商墨刚一开口,许思就有了种不好的预告,赶紧打算了他。
“臭小子,你是一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是不是,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这么嚣张?”许思实在忍无可忍了,脸都快红得像柿子似的了,可偏偏秦一凡还把她往死里玩,她大步上前揪住秦一凡的耳朵威胁:“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垃圾桶去。”
许思拉着秦一凡逃也似的离开天台,再呆下去,她担心她会被尴尬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秦一凡假装哀嚎着,跟着许思的节奏离开:“呜呜呜,原来电视说的都是真的,所有的小后妈都是黑心的,小白菜呀……”
秦商墨被这一大一小逗笑,也跟着离开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