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入眼的便是那双浑然玉琢般得眸。
莫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躺在白卿羽的怀里，二人浮在清泉水中，自己只披了一件外衣，而他也只穿了一层单薄的衬衣，领口处白皙的胸膛裸露着，她离的他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他的呼吸，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
“上……上仙！”莫晚忙离开白卿羽的怀抱，在水下的手将自己的衣服紧紧抓住。
白卿羽神色未变，他墨黑的长发垂于两肩，浮于水面，裸露在水上的肩颈上沾有些许水珠，面若冠玉，清灵出尘，仿若画卷般美妙的景象，让莫晚一时有些看呆了。
“看够了吗？”白卿羽微挑眉。
“啊？够了够了！”莫晚忙移开视线，看向身前的水面，脸颊不自觉得泛起红晕。
“那解释一下吧，为何到岩石上面去？”白卿羽看着莫晚通红的脸颊，看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难不成是偷窥……”
莫晚忙摆手，激起一片浪花，“不不！不是的！我真不知道上仙在这里！”
“那是为何？”白卿羽琥珀色纯净的眼眸一直看着莫晚，声音清凉凉仿若竹林清晨雨露般沁人心扉。
莫晚既紧张又害羞，吞了吞口水，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穿成这个样子，浑身湿漉漉的，还用生得如此俊美的脸直勾勾盯着她看，分明，分明就是让她犯罪啊。
“我……我只是好奇……”莫晚心跳加速，水下的双手不安的握在一起，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事，她当着他的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声些，我听不真切。”白卿羽却像看不见莫晚羞涩的样子一般，继续追问。
“我说我只是好奇岩石上怎么会有泉水涌出，才……”莫晚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再说什么了。
就在莫晚沉浸在自己窘迫的世界之时，却突然透过面前水面的倒影看见了离她越来越近的身影。
莫晚忙抬起头来，只见白卿羽俊美无比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竟然到了她面前，二人的距离不过拳头大小。
“啊啊！！”莫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手腕却被白卿羽紧紧抓住。
白卿羽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他微歪头，细细看着莫晚害羞得垂的低低的泛红脸颊，良久才开口，“你的声音太小，我听不真切，现在应该能听到了。”
莫晚害羞得恨不得钻入水中，她紧闭着眼，根本不敢睁开眼看他，泉水虽清凉，但她的身子像发烧般滚烫。
她八百年来，调戏过不少小妖小怪，甚至还逗弄过人间的小娘子，可她还从来没有被男子弄得如此羞涩，况且这男子不是一般的妖怪，而是昆仑山高高在上的上仙啊！
“上……上仙，你我孤男寡女在这里，怕是会影响不好，不如我们上岸，穿好衣服后再聊？”莫晚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他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她是真的有贼心没贼胆啊。
白卿羽正欲说些什么，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放开了莫晚的手腕，低低道，“有人来了。”
“啊？”莫晚忙睁开眼睛，向身后望去，可泉水周围烟雾缭绕，竹林密布，根本看不见人影，但她也能渐渐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仙气在靠近。
“这可怎么办！？”莫晚急得眉毛皱在一起，若被别人看见，她与上仙衣冠不整，孤男寡女在一个泉水中沐浴，怕是她的小命会不保啊。
莫晚着急得想要上岸，却察觉那人已经离近清泉，眼下上去只怕会迎面撞上，她不知所措，千钧一发之际，她对着白卿羽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大吸一口气沉入水中，悄悄游到白卿羽的身后。
白卿羽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笑意，清冷的眸子多了分柔软，但余光瞥见前来之人，那几分柔软便顿时消散掩藏，用平日里疏离的语气，冷冷道，“何事？”
“去苍雲殿寻你，你不在，就想着你会来清泉。”清脆的女声从缭绕云雾中传来，下一秒，一位着墨绿色仙袍的美貌女子从竹林走出。
女子墨黑长发用一根翠绿的簪子高高盘起，仙袍束身干净利落，左手持一把长剑背于身后，她面容年轻，但浑身却散发着成熟威严，尤其是她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冷冽和威慑。
女子对于白卿羽在水中衣冠不整的样子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反而平和的看着他，神色不变。
白卿羽也丝毫没有责怪她擅自闯进来的样子，语气平淡道，“师姐去天冥涯除魔还不足半月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藏在水下的莫晚身形一顿，师姐？来的人竟然是刚刚还被她八卦的上仙拂嫣！？传闻二人有不可告人之情，如今来看并非空穴来风啊。
莫晚现在恨不得掐死自己，她若真撞破了二人的秘密，白卿羽说会不会杀她灭口？一想到这，莫晚的心脏不安的跳动起来。
拂嫣微蹙眉，语气也急迫起来，“我刚走不过半月，你就不让我安心，若不是墨玉师尊传来凤鸟报信，恐怕现在我还被蒙在鼓里！”
“师姐这是何意？”白卿羽仍旧语气平淡。
拂嫣握着剑柄的手收紧，声音高了几分，“为何收一小妖为徒？”
“凌云师尊念她天赋极高才收她入昆仑山，我收她为徒，也是墨玉师尊的命令。”
“你说谎！”拂嫣急切道，“世间没有人比我拂嫣更了解你，你若不肯之事，任凭师尊都拿你没办法，当年你收紫怡为徒，也是清河师尊耗费了……”
“够了。”白卿羽打断她的话，语气多了几分冷冽。
拂嫣看出他有几分不悦，不再开口，气得侧过头去，左手持剑插入面前的石块中，以宣泄自己的不满。
水下的莫晚被石块破裂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惊动水面，传闻拂嫣上仙脾气火爆些，果然是真的啊。
莫晚在水中憋了些时间，也有些顶不住了，她忙偷偷在水下拽了拽白卿羽的衣服提醒他。
白卿羽眼眸轻瞥一眼身侧，偷笑一声，继而又面露冷淡之色看向拂嫣道，“师姐若无他事，先去苍雲殿吧，午后拜师礼，还需师姐受礼。”
提起拜师礼的事，拂嫣心中的火气更旺，“拜师礼？我扔下除魔之事从天冥崖赶回来，可是为了给一介小妖受礼的！”
白卿羽好看的眉毛微蹙，清冷的声音透过水面，撩拨莫晚的心底，“她有名字，莫晚。”
闻此，莫晚一顿，心脏砰砰直跳，脸颊绯红。他在袒护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