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团扇,随意扇了扇,开口道,“我出现在这里让星君很惊讶吗?还是星君见到我太过欣喜?”
“欣喜?”度厄星君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上下打量起莫晚来, 她虽模样未变,但神情却与从前大不相同,她身上似乎有莫名的压迫感,让她心悸,但故作镇定道,“你消失了五百年,我以为你早就殒命了,没成想你竟活了下来,真是令人不快。”
莫晚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轻声唔了一声,抬眸看她一眼,“你虽不快,我却是欣喜。”
度厄星君冷哼一声,“怎么,这五百年你一直记恨我,心心念念想见我报复?不过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五百年前你被我玩弄,五百年后也同样如此。”
“是吗?”莫晚上前一步,美眸凝视着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度厄星君后退一步,心中有些不安,莫晚虽面容没变,但气质却大有不同,这五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度厄星君心中有所忌惮,不想再和她纠缠,以免造成不必要麻烦,便轻咳两声,开口道,“今日是神界重要的日子,岂是你能来打扰的?无论你用了什么方法回了九重天,现如今你已经不是司命星君的身份,小心我告知天帝,罚你个私闯天宫的罪名。”
莫晚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用扇子扇了扇风,“随你开心,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等你回来,无论要去天帝那里状告我什么罪名都可以,我不会有丝毫抱怨更不会辩解。”
“什么地方?”度厄星君有些警惕,又后退了几步,却也不想退让分毫地轻蔑道,“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莫晚莞尔一笑,下一秒便突然出现在度厄星君身侧,伸手扼住她的手腕。
“啊!”度厄星君只觉手腕被捏碎般疼痛,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周身红光闪烁,便被莫晚不知带去了何处。
度厄星君回过神来身处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个偌大平台,四处空荡荡的,只有几缕青白烟云飘荡,“这里是……”
“你该来的地方。”莫晚打断她的话,素手微抬,度厄星君整个身子被红光包裹漂浮起来,然后慢慢进了平台的结界里面。
“你要做什么!放我出去!”度厄星君心中慌乱起来,拼命挣扎,可身上的红光却束缚得更紧。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有些记仇。”莫晚一边悠闲地扇扇子,一边道,“五百年前星君赏赐我天雷三道,那滋味我至今记忆犹新,今日便也让星君试试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是如何。”
“天……天雷!”度厄星君正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嘶吼道,“莫晚!你疯了吗?!你若这么对我,是触犯天规私自动刑,天帝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等你平安出来,再去天帝那里告状吧。”莫晚用圆扇遮住嘴巴,笑眼弯弯,不等度厄星君再叫喊些什么,另一只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顿时黑云密布,雷鸣声轰轰响起。
“不,不!”度厄星君惊恐地望着天空,她奋力拼命想要离开,却被红光束缚一动不能动,“莫晚!你怎么敢!你……”
度厄星君还未说完,头顶处却又一道惊雷径直劈在她身上,她痛得吼叫出来,脸色惨白,未等她从痛苦中缓过来,又接连接下两道天雷,接连三道雷,她已然痛苦不堪,连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晚收了红光,度厄星君便瘫软的趴在了地上,她发髻凌乱,眼眶发红,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痛吗?”莫晚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这不过是普通的雷就这么让你痛苦吗?当初你加在我身上的可是天雷。”
“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度厄星君双手紧握,指尖在地上擦出血痕,“莫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莫晚眉头轻挑,拿起扇子温柔地在度厄星君耳畔扇了扇,“我为你特意学了这召雷术,不知道你又会为我精心准备些什么呢?我还是有些期待的。”
“你!你!”度厄星君抬眸狠狠瞪着莫晚,用尽浑身力气想要将她推在地上,莫晚却敏捷站起身,瞬间出现在另一旁。
不远处似乎有人听见了雷声被吸引过来,莫晚淡淡瞥了一眼大步向这里赶来的仙娥们,又垂眸看了看趴在地上喘息的度厄星君,缓缓开口,“看来有人要来打扰你我二人的叙旧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猜等下我们还会再见面。”
“你要去哪!?”度厄星君低声喊了一句,“你别想跑,就算你跑到……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放心,我不会跑的。”莫晚轻笑道,“只不过还有一个老友等着我去探望。”
话罢,莫晚身上红光一闪,便消失在平台上,只留度厄星君一人瘫软趴在地上愤怒地咆哮。
“莫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九重天风园
念枫元君修剪好最后一株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时辰宴席应该快要开始了,她奉命要带去风园最美的花束供魔族女帝把玩观赏,可不能耽搁了时辰。
想着如此,念枫元君理了理裙摆和额前的碎发,将刚修剪完的花枝收于袖中,便打算出园门前往今日宴席的瑶池台。
可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明媚的女声。
“念枫元君这是要去哪?”
念枫元君微微一顿,转过身来却惊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惊道,“莫……莫晚!?”
莫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许久不见,念枫元君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念枫元君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你不是被雪凝上神推下负孤崖了吗?”
“大命不死,这才得以再见到念枫元君你啊。”莫晚上前一步离近念枫元君。
念枫元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她心思细腻,不敢轻易说些什么,平复好心情后,便对莫晚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莫晚,你能平安回来太好了,虽然雪凝上神一时冲动推你入了负孤崖,但你也不要太过怪她,她一定不是有意的。”
莫晚默默看着她装作一副事不关己又温柔善良的样子,轻声笑了笑,当初她在天宫陷害她时可不是这么轻声细语又善解人意的。
此时突然提起雪凝上神,只不过是想让她将注意力转移在雪凝身上,而暂且忘记她对她的种种。
“放心,我不怪她。”莫晚顺着她的话说。
“啊?”念枫元君反而吃了一惊,“你当真不怪她?可是她把你推入负孤崖的,当年天帝陛下只是想把你打入凡尘而已啊。”
“念枫元君,你的意思是让我怪她了?”莫晚眉头一挑,笑了笑。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念枫元君略有尴尬地笑了笑,她抬眸偷偷打量着莫晚,总觉得她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五百年前,她亲眼看着她被断去仙骨了啊,怎么会好端端出现在她面前,身上还有深不可测的磅礴灵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念枫元君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道,“当……当年,我迫不得已才没有为你作证,不过你相信我,我当真想查清司命星君的事,真心想帮你的。只不过……”说着,念枫元君略有做作的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继续道,“只不过,他们逼迫我,我不敢反抗,才眼睁睁看着你被断了仙骨,关入天牢……我也曾去天牢探望你,可看守的翎彧总管根本不让我踏入半步。”
念枫元君突然握住莫晚的手,“莫晚,我当时真的很担心你,一直想去天牢看你,为你疗伤,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莫晚冷冷看了一眼被她握住的手,用力将手收回去,从怀中掏出一丝方帕擦了擦手,又很是嫌弃地将方帕丢弃在地上。
念枫元君被莫晚的举动一时惊到,“你……你这是……”
莫晚抬眸注视着她,问道,“念枫元君,你当初真想入天牢探望我吗?”
念枫元君不知道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却也郑重点点头,“当然,我很担心你。”
“这样啊……”莫晚用可惜地口吻道,“你一定很不甘心当初没有去成天牢探望我吧?”
念枫元君顿了顿,随后轻声恩了一声。
“既然如此,我便圆了你这个心愿。”莫晚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接着道,“我亲自带你入水域天牢,这次绝对不会有人阻拦。”
念枫元君一怔,“什……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莫晚悠悠重复道,“我说圆了你五百年的心愿,让你入了这水域天牢。”
话音刚落,莫晚一把抓住念枫元君的手腕。
“不!”念枫元君察觉到了什么,用力挣扎,但莫晚的手劲却大的可怕,她丝毫不能逃脱。
“别乱动。”莫晚语气冰冷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身上散发着磅礴灵力,那是念枫不能反抗的力量。
念枫元君不自觉乖乖听话,不敢在挣扎半分,任由莫晚带她离开了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