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盛夏被困在洞天雨林里一天一夜,浑身狼狈不堪,又饿又累,再听着毒夫子这抱怨的语气,当即心中一股怒气直冲脑,冷冷说道:“毒夫子,你早把大公蛊拿给我不就行了?如果耽误了琥珀庄主的大事,谁来承担?”
她都还没抱怨,这家伙居然恶人先告状的抱怨起来。
真当她是逆来顺受的草包了么。
毒夫子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还有脸埋怨我?我这不是有要紧事要去办么,再说,把大公蛊丢失的人是你,不是老子!若出了事,琥珀庄主也只会追究你的责任,而不是老子!你若在叨叨,自己去向琥珀庄主要大公蛊吧!老子不伺候了!”
帝盛夏气得想抓狂,可又于事无补,谁叫她本来就有求于人呢。
“毒夫子,你别生气嘛!我如此着急也只是想早日为琥珀庄主办成事,大家都是为庄主效力的,别因为一点小误会就伤了彼此的和气。”
她嘴上是这样说着,可心里早把毒夫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毒夫子见她态度良好了,这才冷哼一声,带着她往雨林深处走去。
可走着走着,毒夫子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师兄又把毒药炼炸了?”他猜测。
帝盛夏皱起眉头,眼尖的发现前方山林有着火的迹象,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那边着火了。”
毒夫子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雨林里火势汹汹,浓烟滚滚!
“好端端的雨林怎么可能会着火!该死,快去救火!”毒夫子心中疑惑不已,但脚下也不慢,急急忙忙就往前方奔行去。
帝盛夏跟在他身后,故意将脚步放慢,盯着毒夫子那慌里慌张的背影,微微冷笑:“活该!”
烈火肆虐着整个洞天雨林,黑烟腾腾升起。
毒夫子赶过去时耳里被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震住,站在原地愣了足足几秒。
等他反应过来时差点没瘫软在地!
只见整个石房被烈火焚烧得只剩下一片焦土,扬起的灰烬和浓烟弥漫整个洞天。
“师兄!!”毒夫子急忙大叫。
他冲进废墟里,却见石房已然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别说师兄的人影了,就连那些珍贵稀少的药植和毒植,都烧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剩!
“这么大的火怕是连人也烧成灰了吧?”帝盛夏慢悠悠地走进来,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毒夫子狠狠瞪她一眼,突然浑身一震,似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扭头跑出石房。
“你去哪?先把大公蛊给我啊!”帝盛夏叫道。
可毒夫子仿若没听到她的叫声般,那背影跑得贼快,转眼就没了人影。
帝盛夏只好待在原地,意态闲闲地打量着被烧毁的洞天,眼里遮掩不住的春风得意,“毒夫子,叫你平时如此狂妄自大,现在好了,心血都被烧尽了吧,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本来郁结在心口的一口恶气,看见洞天烧毁,这口恶气也吐了出来。
毕竟,她只是损失一株龙灵草,而毒夫子却失去了数不尽的珍贵药草!
这肉疼的等级,可是足以要命的。
“啊啊啊啊——!”后山雨林之中突然传来毒夫子震天的吼声。
毒夫子站在秘密山洞中,望着同样被毁于一旦的珍宝,直接就瘫坐在地上,犹如要疯了般。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洞天雨林怎么会着火,老子珍藏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啊……全毁了,毁了!!”
毒夫子只觉胸口一疼,紧接着便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污。
血污洒落在被烧毁的珍宝上,看得他又是一阵阵的心绞痛。
“师兄,师兄人呢?”毒夫子猛地站起身来,握紧拳头,恨得双目都猩红了起来,“洞天雨林着火,连老子的秘密之地都未曾幸免,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
突然间,他目光触及到尖锐的石墙上有一条小小的布条,似是有人不小心剐蹭上去的。
“这布料很是眼熟啊……”毒夫子微微眯眼,抓着那不属于他衣服材质的布条使劲看。
这布料的颜色是淡淡的粉色,他和师兄还有那小毒药童都不会穿如此粉嫩的衣服。
如此看来,这布条一定是闯入秘地的人留下的!
“淡粉色的衣服……等等!”毒夫子突然间瞪大眼,怒上心头,“帝盛夏穿的衣服不就是粉色的吗!”
想到这里,毒夫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抓着布条就气冲冲的离开山洞,赶往洞天。
“你总算来了,大公蛊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啊?”帝盛夏见他从后山出现,不冷不热地开口说道:“我还等着给琥珀庄主培育母蛊呢,耽误了事,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毒夫子眯着眼死死盯着她,负在背后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小小的粉色布条,突然间咧嘴笑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帝盛夏皱眉:“什么意思?你到底给不给?”
“前日我没及时给你大公蛊,还让你给我一株龙灵草,想必你是恨死我了吧?”
帝盛夏不是傻子,听着毒夫子这阴阳怪气的质问,顿时就反应过来了,气呼呼道:“你该不会以为这火是我放的吧?!”
“难道不是么?”毒夫子横眉怒目道:“这雨林里终日有雨雾缭绕,怎会平白无故的起火?除非是有人故意放火烧林,毁了这一切!”
“你别血口喷人!”帝盛夏也恼怒了起来。
“洞天雨林里除了你,再无第二个外人来过!”毒夫子气得额头上青筋暴露,将那根粉色的布条拿出摔在帝盛夏的脸庞上,“你自己看!还说你没过洞天?这就是证据!”
帝盛夏一看那布条脸色微微一变,但依然咬紧牙关否认,“穿粉色衣服的人多的是,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我的?”
“呵呵呵!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毒夫子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手臂翻过来,只见那手臂底下的衣袖已然有条被划破的痕迹,正好和那根粉色布条清晰对上。
帝盛夏神色骤然大变,“这不可能!我压根没进来过洞天!只是被困在雨林外的机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