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只是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难看出来她的担忧和紧张。
其实光是从江重烟要严继臻去睡侧房就可以看出来江重烟多这个男孩的态度不一般,现在姑娘还没有醒,万一世子把男孩弄哭了,再和姑娘吵架可怎么办?
不过事实证明小珠的担心是多余的。
严继臻也知道江重烟对这个小孩很好,自然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小孩又和江重烟闹矛盾。
然而这个男孩的哭声实在是太吵了,江重烟到现在都还没有睡多久,他可不想江重烟这个时候被吵醒来。
男孩很怕严继臻,所以在男生面前几乎根本就不敢吱声,严继臻满意地看着这个情况,然后说:“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事情是好哭的,待会把你的嘴巴给我死死的闭住了,不要给我发出一丝声音来,否则我就剪了你的舌头,听到了吗?”
几乎是在严继臻一说完男孩就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里面透露着对严继臻深深的惊恐。
昨天那个姐姐还说他是个好人!
严继臻才不管男孩怕不怕,他见状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甚至伸出手揉着他的脑袋,说::“让小珠去给你洗漱吧。”
实际上严继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比先前的语气温柔多少,但是男孩对严继臻的害怕已经在心里扎根,于是在严继臻的手过来的那一刻,本能地退了一步。
严继臻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不过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漫不经心的收回手,看了男孩一眼便走开了。
小珠见严继臻已经出来了,往严继臻的身后去望,并没有看到男孩。
小珠很多话想要问,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问出口,严继臻看出了小珠的疑惑,于是便朝里面喊了一声:“小孩你怎么还不出来?”
男孩慢吞吞的从里面出来,走到小珠的身边,轻轻拉着小珠的衣袖说:“姐姐你能不能先给我洗漱啊?”
听着男孩的声音明显就比刚刚要小了许多,而且还加了些许多恭敬,小珠忍不住的看了严继臻一眼,不知道严继臻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这样子。
严继臻的小珠的目光视而不见,哼着小曲儿背着手就走到了里屋。
小珠在给男孩洗漱的时候,男孩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江重烟的下落,小珠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的男孩:“昨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世子妃和世子就都在侧房歇息了。”
男孩听到这句话眼神暗了暗,明明姐姐还答应了他他一醒来就会看到她的。
男孩洗漱完之后就搬着小板凳坐在了门口。
他想要小珠带他去找江重烟,可是严继臻那边已经下了命令,小珠没有办法只能拒绝。
男孩思前想后就这么做了。
这样,只要江重烟一来就会看到他。
严继臻听到动静只是淡淡的看了男孩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目光重新落在书上,又开始觉得头疼,这些东西他都要背到什么时候?
江重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严继臻埋头苦读和男孩望眼欲穿的样子。
男孩粉粉嫩嫩的脸上,伤疤显得格外的明显。
江重烟直接忽略了严继臻走到了男孩的身边蹲下身看着他脸上的红肿处,关心的问道:“伤口有没有擦药?”
男孩还听到江重烟的话之后点了点头,小小的一只手拉住了江重烟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害怕地看了一眼严继臻的方向。
江重烟一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估计又是严继臻一醒来就开始在吓唬孩子了。
这么想着江重烟心里觉得有些愧疚,明明是她要男孩留在侯府里面的,但是她却没有保护好男孩,还让严继臻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算是把严继臻吵起来也要过来,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
江重烟把男孩抱在怀里。
严继臻本来是从江重烟一进来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重烟的身上,他装出一副在用功读书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江重烟可以注意到他。
可是严继臻发现江重烟居然就这么目不斜视的走到了男孩的身边,还把对方给抱住了,一时间拿着书的手都开始发紧,书开始变的十分皱褶。
可是尽管是这样,江重烟也没有看他。
严继臻狠狠皱眉准备再好好的提醒江重烟自己大活人还在这里的事情,就见江重烟突然看了过来,严继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手一松,书掉在了地上,上面的《谷愿书》暴露在空中,江重烟原本想要问严继臻对男孩说了什么的话,变成了:“你在看这个?”
《谷愿书》写的是朝廷官员的零碎琐事。
严继臻低着头挑眉后望向江重烟,毫不心虚的把书捡起来,面不改色:“偶尔需要看点有趣的。”
这本来就是他随手拿的,哪里知道会这么不巧。
江重烟没有再说话,和严继臻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如今严继臻只是简单的一个皱眉的动作,她就能够分辨出来到底是不高兴还是心虚。
严继臻自然的跳过这个话题,视线落在男孩的手上,微不可闻的啧了一声:“你打算怎么把他送回去?”
江重烟感觉到几乎是严继臻问完的一瞬间,那双抓着自己的小手又紧了不少。
“这才大早上呢。”江重烟把男孩护在自己的身后,让他避开了严继臻的目光。
对于严继臻这样时不时表露出来对男孩的敌意,江重烟越发的觉得不好。
低声道:“你还是注意着点吧。”
这小孩一看就是在家里不被待见,胆小得很,现在还要被严继臻这么吓。
严继臻闻言内心腹诽道,注意什么?他看江重烟就是恨不得他可以把那个小崽子当成亲儿子一样养。
越是这样,严继臻越是觉得孩子这事不着急。
万一来了个想这个小孩一样的粘人爱哭,严继臻便头疼。
严继臻知道江重烟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又要生气了,只能点了点头面前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