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严继臻显然也是知道,今天江重烟不会来找他,于是和刘逸华马上就窝到了赌场。
押大小的时候严继臻还在不合时宜的想,如果江重烟现在知道他在干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
刘逸华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试图把自己给遮住,正要和严继臻说什么,却见着对面的人朝自己伸出手:“给点钱。”
是他疏忽了,不该叫上这位一起来的。
摸了摸腰间的钱袋,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你真的要赌啊?这东西可不是看着这么简单的,我们之前那些赢来的那些,还是因为小六呢。”
小六是刘逸华偶然认识的一个江湖侠客,在赌术那方面从未吃过亏,出老千的手段出神入化。
在刘逸华的印象里面,他和严继臻在此之前也就来过一次赌场,还是被人给忽悠着带过来的,亏得是那人不是想要他们输个精光,踩着这个念头,最后也还算是满载而归,至少没有赔了本钱。
而眼下这位爷摩拳擦掌,眼看着便要一头扎进台子里。刘逸华不免内心感叹,这到底是不理智的。
只是这番话即便是说出了口,严继臻也是丝毫没有听进去。
“你先给我钱。”
严继臻看着赌场上面的动静,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的月钱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一定是一点也没有了,而他还没有无耻到要江重烟来养他。
想来想去,赌场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刘逸华又劝了几句,发现严继臻都不为所动之后也没有办法,把钱袋拿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这种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好,不然要是被你爹或者我爹知道了,我们两个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就光是侯爷,估计严继臻都要去掉半条命。
“就你话多。”严继臻说了一句,复又趴在了赌桌的边上。
方才玩了两把后,也差不多摸出来那个晃骰子的人的手段了。
严继臻把钱袋随意的往自己手里倒,也不想数这里面有多少,一次性的全部压到了小上。
速度快到刘逸华都来不及阻止。
他可以想象到过了今天之后,自己过得会是什么扣扣索索的日子。
然后刘逸华就眼睁睁的看着严继臻刚刚压的钱翻了两倍。
严继臻漫不经心的笑着。
刘逸华从他的笑里面读出十个字。
呵,就这么简单的东西吗。
接下来的几把严继臻都控制得刚刚好,没有一直赢,输得多,赢得更多。
总之离开赌场的时候,银子刘逸华已经徒手拿不住了,袖子里面还有不少。
“继臻,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刘逸华问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严继臻给抛弃了。
严继臻无所谓道:“听着听着就学会了。”说完之后看刘逸华动了动嘴,马上就知道他又要问什么,不给他机会,“这东西就算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先去买个茶具。”
刘逸华被严继臻这话一打岔,马上就忘记了他本来的打算。
“怎么回事啊?你们侯府那么大一个地方,还轮得到你堂堂一个世子爷出来买东西了?况且你侯府里面的宝贝肯定多,一个茶具在外面买岂不是降低了你的身份吗?”
从前有次严继臻去了京城算是数一数二的瓷铺,结果一进去说的什么“这么劣质的东西配的上小爷”,这话刘逸华如今还历历在目。
“出了些小事。”
严继臻显然不打算多说。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没什么说的必要,难不成他现在要和他这兄弟说,他买茶具是因为他和江重烟分床的事情被老君侯看到把茶具丢了吗?
绝对不可能。
刘逸华听着话就不多问了:“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就来找我,虽然能帮的地方不多,但多多少少这身份在外面还能看过去……”
见刘逸华越说越不对劲,在听到那句“我会照顾好世子妃”的时候,严继臻突然抬头,似乎是看到了愚蠢至极的人一样:“爷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你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就是买个茶具吗?刘逸华也至于想这么多?
况且要是自己真的出什么意外的话,江重烟也还用不着他来管吧。
而在严继臻冷漠的脸色中,刘逸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越了规矩,正准备说些什么挽回的时候,严继臻就已经若无其事的往瓷铺走了。
瓷铺的老板是认识他的。
抛开严继臻的身份不说,这么多年来,严继臻是唯一一个把他这铺子里面所有的东西贬的一文不值的人,想不记住都难。
因为上一次的印象深刻,以至于见着来人,老板都会下意识的打个寒颤,这位爷大驾光临,左右绝对是没什么好事。
严继臻看到了老板有些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他已经把当初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面不改色的走过去,说:“拿一套茶具。”说着,推了推刘逸华,示意他付钱。
刘逸华看严继臻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把事情忘干净了,给老板使眼色让他不要多嘴,拿着银子给他。
老板当初不可能上赶着要严继臻来吐槽他的铺子,忙去挑了一件最好的茶具给严继臻。
严继臻许久之后才勉强的点头。
买完东西后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严继臻拿着茶具就往侯府走,刘逸华见状喊住他:“我说世子爷,你这钱就这么放在我这里了?”
“回头再找你拿。”严继臻说完后又觉得不对,添了一句,“要是最近你爹不给你银子了,就拿着用。”
再者,他平时花刘逸华的钱还少了?
刘逸华虽然明白了严继臻的法,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为此感动了一把,再三保证不会乱花后就离开了。
严继臻没有把茶具拿回院子里,反而是放在了书房的一个小柜子里面,等到差不多到了江重烟睡的时辰的时候,严继臻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回去。
见江重烟坐在椅子上眼皮直打架的样子,严继臻笑道:“怎么?这是等着爷回来睡觉呢?”
“不要脸。”严继臻一说话江重烟就觉得自己瞬间清醒了,“你先睡我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