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板和这么多人打过交道,一看江重烟就知道这位小姐是头一次来买。
“不知道姑娘是想要什么类型的?”
江重烟听见这话微微皱眉,除了好友给自己的那两种之外还有其他的类型?
但是这话江重烟是绝对不可能问出来的,索性就再从钱袋里面拿出几锭银子:“把你这里所有的类型都给我拿一本。”
小珠包着一大堆书回府的时候还在想,姑娘这些天大概是闲下来了,不然怎么会买这么多书回去?
江重烟特意找了严继臻不在房间的时候要小珠进去的。
关于她怀疑严继臻是断袖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小珠的打算,让小珠把东西放下后就安排着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等到小珠离开之后,江重烟迅速的把所有的书都放进了梳妆台下的一个木箱子里面。
这是她从江家里面带过来的。
放进去后江重烟还特意的上了锁。
以前她对这些话本子没什么兴趣,还没有嫁给严继臻之前买来一两本,如今恐怕都已经积灰了。
可是经过严继臻这件事情之后,江重烟觉得偶尔看这些书说不定真的可以再察觉些什么。
严继臻对此一无所知。
夜里,江重烟在严继臻熟睡之后就醒过来了。
要是放在之前,有人敢和她说严继臻喜欢男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可是现在,事实如此。
江重烟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一时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她又些不知道要如何维持这段关系。
一夜无眠。
严继臻却是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睡好的严继臻心情颇好,从他还有心思给江重烟挑选簪子就可以看出来。
江重烟看着手里被严继臻塞过来的一个浅青色的玉簪,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是当初自己女扮男装,扮着玩的时候买的。
严继臻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这是男人用的东西才对。
或者说在严继臻的潜意识里面,因为喜欢男人,所以就已经对这些东西产生了喜欢?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重烟更加觉得自己十分的迷茫了。
不过心里这么想着,江重烟还是把严继臻说的那个簪子戴上了,见严继臻来房间里面拿东西,江重烟扯住严继臻的衣角,似乎是有些不死心:“你觉得这个簪子好看吗?”
严继臻本来见江重烟一副正经的样子,以为江重烟是要和自己说多严肃的问题,却没想到是这个。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敷衍,严继臻故意停顿了几秒才点了点头:“好看。”
江重烟抿唇,继续问:“那你觉得这个簪子哪里好看?”她不信严继臻看不出来这簪子是男人戴的。
要不是看江重烟脸上的严肃不像是装出来的,严继臻就差点要怀疑江重烟这是故意的在为难他了。
严继臻认真地看着江重烟头上的簪子,倒是在一瞬间觉得似乎是有些眼熟。
“爷想起来了。”
江重烟闻言有些惊喜的看着他。
“这东西我记得刘逸华那有个差不多的。”严继臻说着这些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根本没有注意到江重烟的脸色,并且自顾自的说着,“就是花纹似乎不太一样,但还是你这个好看。”
女人之间总是有攀比之心,严继臻自然是夸江重烟的。
而对面的人儿在听到“刘逸华”这三个字的时候,却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松开了。
说来说去严继臻的心里满心欢喜的都是刘逸华。
现在就算看个簪子,都觉得是和刘逸华扯上关系的。
江重烟突然说不上自己心里的那些异样,到底是不是不高兴。
然而江重烟不说话,在严继臻看来就是江重烟相当满意自己刚才所说的。
这么一想,严继臻心情更加不错了。
拿着桌上那只用木巧格做的猫,正要走的时候,就听见江重烟问了一句:“今天不去书院,要出府做什么吗?”
严继臻不可置信的看着江重烟,甚至还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复和江重烟确认之后发现江重烟是真的在问他出府要干什么。
严继臻心里比谁都要激动。
“你要爷从外面给你带什么东西?”除此之外,严继臻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能够要江重烟松口了。
江重烟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想吃续园的烧饼。”
严继臻闻言看了江重烟一眼,这人看不出来好像还挺没架子的。
不过江重烟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快就像是随口提了一句:“那你出府之后是要去找刘公子吗?”
严继臻自然的点头:“刘逸华今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去找他一起斗个蛐蛐。”顺便还可能喝点小酒。
江重烟不说话了。
都已经来侯府这么久了,她怎么现在才发现严继臻一直和刘逸华处于一个形影不离的状态?
这样的想法让江重烟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掐到了心脏,疼得发麻。
于是乎就在这天晚上,江重烟做了个梦。
江重烟梦见自己根本就没有嫁给严继臻。
再一次,宴会中她被邀请去侯府,严继臻出来接待客人的时候她就看见刘逸华站在严继臻的身后。
江重烟发现他们两个人总是会十分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她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也就是这个功夫,前面的二位已然越过她拉着手朝前走去。
“江小姐。”
“怎么?”梦里见面江重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中。
“江小姐是被家父特意邀请过来的,但是我带着江小姐过去。”严继臻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出来。
尤其是这个时候,刘逸华就刚好在旁边附和着说:“我看爹似乎挺喜欢江小姐的,我们会不会……”
“不会。”严继臻斩钉截铁,“没有什么能够把我们分开。”
严继臻这句话说的柔情似水,温柔到江重烟一下子就被吓醒来了。
江重烟看着这个时候还安静躺在自己身边的严继臻,再联系到刚刚的那个梦境,总觉得一定是在暗示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