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是在等着严继臻的,见严继臻出来正想要过去,就见严继臻的脸色很差,就连他走到了严继臻的面前也没有发现。
下人一时间不敢出声。
严继臻看着手里那份和他的字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文字,要不是因为他就是本人的话,这个东西也确实足够以假乱真了,也怨不得王夫子会误会。
下人见状退到门外,想了好一会后马上就朝侯府跑过去。
江重烟在屋里整理东西,这段时间严继臻的努力,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今天严继臻居然都已经那么对她说了,那应该也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所以江重烟特意叫人去重新拿了床被子,也算是崭新的一个开始吧。
江重烟这边这张高高兴兴的铺床,结果才完成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下人慌慌张张的过来说严继臻那边出事了。
而江重烟问是怎么回事,那人又说不清楚,只是说严继臻的脸色很难看。
江重烟想到严继臻出门前那脸上高兴的模样,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把手上的事情都先放到一旁,跟着下人就往书院走。
严继臻从出来之后就一直想着这件事情究竟会是什么人做的,对于下人的离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所以在江重烟出现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江重烟并没有先回答严继臻的话,而是一把拿过了严继臻手里的东西。
刚刚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严继臻一直在看这个东西,并且面色很冷,江重烟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上面的东西严继臻并不想要江重烟看到。
可是还没有等他阻止的时候江重烟已经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严继臻看见江重烟沉默地把东西还给他。
一时间严继臻心里觉得有些介意。
如果江重烟也相信这个是他写的话,严继臻觉得自己大概会找到背后的人然后直接弄死。
严继臻想等着江重烟先开口,但是就在漫长的等待之中,终于憋不住了:“江重烟,我……”
只是恰好与此同时江重烟也说话了。
“所以夫子是觉得这个东西是你写的,他把你给赶出来了吗?”
严继臻人本想要解释的话,就这么堵在嗓子里面。
刚刚被王夫子误会的情绪,完全被江重烟这句话给打散。
不得不承认,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很好。
看见严继臻错愕的眼神,江重烟就知道,江重烟肯定会以为自己真的会相信那些东西是他写的。
要是在没了解严继臻之前,凭着外界的那些传闻,江重烟或许真的会觉得严继臻的确是会写出那些东西的人。
但是在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江重烟发现严继臻虽然有的时候脾气不好,但是还真的没有听过严继臻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话去辱骂过谁,更别说这个人还是夫子。
况且这东西要真的是严继臻写的话,严继臻不至于烦恼到现在,他一向都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江重烟等了一会见严继臻完全没有说话的打算,皱了皱眉,又重新问了一遍,还加了一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严继臻因为江重烟这句话而回过神来。
脸上其他的情绪在一瞬间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严继臻扑面而来的委屈,他扯着江重烟的衣袖,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江重烟,刚刚王夫子说,因为这件事情让我连国旻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但是我真的可想回床上睡,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
严继臻这句话,话里话外,就差没有直白的告诉江重烟,他今天晚上一定要睡床的事情了。
然而这么久了,江重烟也早就不吃严继臻的这一套了,面无表情的把严继臻给推开,甚至自己也都后退了几步和严继臻保持距离,说:“好好想想你昨天都做了什么。”
严继臻听到江重烟的话之后,便把昨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和江重烟说了一遍。
江重烟在听到严继瑾说要搭严继臻的马车的时候便意识到的事情不对劲了。
而严继臻在说完之后也发现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的话,似乎有些过分巧合了,但是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不过都是蓄意的而已。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和严继瑾脱不了干系。”
而且要是真的是严继瑾所为的话,也解释得通了。
严继瑾是庶子,他之所以这么用功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要侯爷把目光从不学无术的严继臻身上移开放在他的身上。
本来似乎一切都在严继瑾的计算下进行得很好。
但是却出现了意外。
江重烟嫁给了严继臻。
严继瑾本来以为江重烟不喜欢严继臻,而严继臻也反感这段逼迫的成亲,他们两个人肯定会和离的。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江重烟嫁给严继臻之后,严继臻一天比一天的更加的上进。
甚至到现在要开始争取国旻的事情。
严继瑾自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江重烟从和严继瑾接触的为数不多几次里面也看出来了,严继瑾不喜欢被动。
在江重烟的分析里面,严继臻一直都是很沉默的,一直到江重烟说完之后严继臻才缓缓的抬了抬眼皮,语气有些冷漠:“你是不是有点太关注他了?”
“什么?”江重烟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严继臻说的是什么意思,没好气地打了一下严继臻,“我明明是在跟你说很正经的事情,你这种时候乱吃什么飞醋?”
听到江重烟这么说自己,严继臻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她:“你和严继瑾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了解他?怎么不见你平时这么了解我呢?”
江重烟被严继臻这番话给逗笑:“我不了解你?”
严继臻没说话,明显就是默认了。
“小肚鸡肠,醋缸,爱财……”
严继臻本来还可以强迫自己听下去,可是发现江重烟嘴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词是在夸自己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打断了。
“江重烟你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