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如今说什么也都是没有用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老君侯见状,也不难猜到江重烟的想法,心里又把严继臻骂了一遍,就喊来下人:“去叫继瑾过来。”
他们之间的事情,自然是他们自己解释清楚的好。
下人很快就回来了,只是身后并不见严继臻的身影。
老君侯皱着眉,便听到下人说:“老君侯,世子说他要静心读书 ,便不过来老君侯这里了,还说……”下人看了一眼江重烟,没往下说。
江重烟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无所谓的低头喝茶,仿佛这些和她无关一般。
老君侯不悦的拍了拍桌子,倒也没有让她再接着说,只是道:“告诉世子,要是不想要他不去书院的事情不被侯爷知道,就立刻给我滚过来!”
下人把老君侯这句话一字不漏的转告给严继臻。
严继臻直接把手里的毛笔丢下,也不再继续装什么用功的样子,祖母这是拿着什么东西在威胁自己!就因为一个江重烟?!
严继臻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过去无非就是要说些什么“戳心窝子”的话罢了,去就去,自己没有那个意图,难不成老君侯还能再逼他一回吗?
严继臻走到正厅,老君侯正和江重烟说着严继臻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不免又觉得感慨:“其实继臻从前的性格是十分讨人喜欢的,只是后来侯爷的缘故,越来越顽劣,但也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严继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老君侯肯定没少说自己的那些糗事,一脸沉色的走进去打断老君侯的话:“祖母,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对外人说了吧?”
本来还因为老君侯说的事情有些高兴的江重烟,在听到严继臻这句话之后,嘴角的笑容猛的就僵住了,抬眼看着严继臻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情绪。
严继臻见状一愣,随后却又觉得也是,江重烟看见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
短暂的失落后,严继臻便大爷似的坐下来了。
老君侯现在是越看严继臻越觉得不顺眼,这个时候见他就这么坐下,猛的拍了拍桌子:“我何时叫你坐下来了!还不站好!”
严继臻不以为然,正要说什么,就看老君侯完全没有在和他说笑的样子,只能讪讪的站起来,心里却不太舒服。
这事情要是在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江重烟就在这里,祖母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而老君侯可不管严继臻心里作何感想,只是觉得严继臻就因为自己的误会而和江重烟和离这事做的实在太过,便不给他一个好脸色。
看自己来了之后老君侯完全没有和他说话,严继臻忍不住的问道:“祖母,你叫我过来做什么?我可是有许多的事情要忙的。”
老君侯对这话,毫不留情的反问他:“你现在可是有事情要做?无非就是去喝酒玩乐,又是和刘家公子一起去?”
有些东西,老君侯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她大部分都不明说而已。
严继臻闻言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想要再解释什么,外头就有人来说:“老君侯,严公子到了。”
严继臻听到这话狠狠的皱眉,严继瑾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这么想着的时候,严继瑾已经进来了。
严继瑾看到严继臻和江重烟的时候,心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关于江重烟最近不在侯府的事情,严继瑾也是有所耳闻的。
想到严继臻平时的性格,再加上外头的一些言论,严继瑾不难知道严继臻和江重烟之间发生了什么。
实际上严继臻和江重烟和离的这件事情,严继瑾是从头到尾也没有想到过的。
但是心里又觉得庆幸,如此看来,严继臻对江重烟也没有多喜欢,何况江重烟和严继臻既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那么自己岂不是有机会了?
虽然说现在江重烟对他的印象不太好,可是以后的时候又有谁说得准呢?
但是今日看来……
严继瑾无声的苦笑,自己的心思恐怕也只能止步了。
老君侯在严继瑾行了礼之后,也不再和他绕弯子,直接问道:“那日在书院的事情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严继瑾一愣,他没有想到老君侯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但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也知道老君侯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然是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倒也不打算再隐瞒什么。
“我的确爱慕世子妃……”严继瑾说完后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不知道有意无意,严继瑾看了严继臻一眼,之后就改了称呼。
“我幼时第一次去书院时,就见过江小姐……”严继瑾很平静的说着这些事情。
说到在书院对江重烟表明心意的时候,神色在一瞬间就暗淡了下来:“我知道我与江小姐不可能,但在侯府里面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清楚了的好。”
严继臻在听到老君侯问那日事情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在听完严继瑾的话后,严继臻顾不上生气,下意识的看向了江重烟,见对方的脸上没有其他的情绪,心里突然变得失落起来。
老君侯在听到严继瑾的这些话后,知道这事情不能够完全的怪罪严继瑾,可是严继瑾对江重烟的心思已经是坏了规矩,自然还是要罚的。
老君侯罚了严继瑾两个月的月钱就要人离开了。
严继瑾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故作歉意的对严继臻说:“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让世子对江小姐误会,还望世子不要怪罪。”
严继臻听着这一句一个“江小姐”,觉得没有再比这更加刺耳的事情了。
他想着自己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和离,还给了齐征接近江重烟的机会,还说了那般难听的话……
江重烟感觉到了严继臻的视线,只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看着老君侯,表情依旧是平淡的模样。
“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我便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