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已经死了,她服毒自尽了,念在她伺候烟儿一场,我把她埋在了府里,也算是她以后都在府里守着了。”说这些的时候,安恒显得很安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皇上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你都是故意让她听到的。”彩衣差点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其实我也刚知道不久。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了,不然跟在烟儿身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彩衣沉默了,因为她知道这句话安恒并没有说错,她只不过不能理解,是什么让她能出卖自己从小就跟着的主子。
安恒让她别想太多了,其实皇上真正放她们离开,也一定是严继臻用什么东西,换了这样的最后自由。
车厢里变得安静,彩衣听着外面车轱辘滚过雪的声音,对她来说离开这样的尔虞我诈,真的是一种幸福。
不管还剩下多少时日,她都愿意跟随着江重烟,永远不会像小珠那样背叛他们。
严继臻坐在车厢里咳嗽着,他喝了一口水,压下咳嗽以后躺在江重烟的身边。
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小镇,在小镇买了一些东西之后,他们继续赶路了。
江重烟醒了之后就发现她在车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只不过她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现在只要跟在严继臻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心。
也正是因为心不在焉,她才没有发现小珠没有跟在他们身边,小悦曦一路上都很乖巧,没有哭闹睡的很香。
在江重烟她们的大马车里,后面和前面是隔开的,孩子还有奶娘圆心圆月都在后面,他们两个在前面。
害怕会冻到孩子和江重烟,整个车里都包得厚厚的,走了十天左右,严继臻开始吐血了。
他们就在小镇子上住了下来,眼看着严继臻一天天的严重了,他们买的小院子里面就多了口棺材。
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的朝院子里多看几眼,严继臻偶尔会被尔东他们几个搀扶着,坐在院子里看着天。
几天之后,屋里突然传出了哭声,此起彼伏,周围的人都过来看,原来严继臻已经没有了心跳。
江重烟哭得几度晕厥,周围的人也觉得她很可怜,都过来帮忙。
江重烟说她不准备把将严继臻埋葬,她要把他化成骨灰带着去大江南北,就算是沿路乞讨也不会停下脚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严继臻的棺材被一把火点燃,熊熊的大火燃烧着江重烟流着眼泪一直看着。
一直到最后她把骨灰收起来,然后带着人再一次上路了,一路走着安恒进了车厢,“赶紧把人拉出来!”
大家一起搭把手把严继臻从暗格里拖了出来,“快憋死我了!皇上的人都撤退了吗?”安恒点点头,江重烟肿着眼睛见鬼似的看着他们。
“烟儿,我没死,我还活着!”大家都等着江重烟去抱他,结果等来的就是两个大耳光。
大家都很尴尬了,安恒赶紧跑出去,说他们的家务事他们自己解决,然后就跑了。
圆月也赶紧把门关上,尽量不去听她们的对话,还把奶娘的耳朵捂起来。
“烟儿你打吧!我知道你心里恨,这件事我没有挺前跟你说,你一定以为我真的死了,这么多天的煎熬我都知道。”
就是一个耳光,江重烟从一开始的低声啜泣到最后的放声痛哭,“你不是说你从此都不会再骗我,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让我那么伤心?”
“因为如果我好好的,皇上是不会放我们离开的,你也听到了刚才安恒说的话,皇上一直追到这里,一直看到我火化之后,才让他们离开的。”
“我真的不想骗你,可是如果我不骗你,就一定骗不过皇上,为了能真的带你离开,我只能他们的眼里彻底的死了…”
江重烟突然低着头看着手里捧着骨灰罐,然后害怕的推到他的怀里,“那这个人是谁?”
“是安恒他们偷偷捡到的一个冻死的乞丐。”江重烟想起她抱着骨灰哭出的厉害,就觉得一阵后怕。
“我们也算是帮他入土为安了,我让他们去把这个埋了,你别怕!”说着就让赶车的尔东去把东西处理了。
江重烟趁机下车,用干净的雪把自己的手蹭了好多遍,尔东回来了她才上车。
“我们去哪儿?”江重烟上车之后被严继臻暖着手,“我也不知道,要看安恒那小子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诗情碧这两天睡觉总是心神不宁的,梦里面总是很多人找她索命,她觉得一定是睡不好的原因。
衡太医来给她诊脉觉得蹊跷又说不出原因来,“给我开一点安神散,我最近实在是睡不好。”
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圈特别黑,而且一直打着哈欠,衡太医点点头从药箱里拿了一个瓶子出来,“每天吃一粒就可以了,不能吃太多!”
她抚着太阳穴让丫鬟拿银子打赏衡太医,可是丫鬟突然大叫,说盒子是空的。
端妃连忙走过去,盒子里的银票全都不见了,她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衡太医给她施针她才醒过来,“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偷东西偷到本宫的头上来了。”衡太医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让端妃别太生气太伤身体。
就在她在自己殿里发脾气的时候,朝堂之前诗朗跪在地上,面前都是散落的奏折。
“这些都是参你的奏折,一条条一款款你自己好好看看,要是不服还有些密信和账本。”
说完稀里哗啦的有扔下来一堆,“臣有罪,这些年臣确实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只不过端妃娘娘无比是无关,她完全不知情,还望皇上看在小公主的份儿上不要迁怒于端妃娘娘。”说完就开始磕头。
“有人已经跟朕说,你敛财都是为了端妃,收集的那些钱也都给了端妃,你说端妃与此事无关也太牵强了。”诗朗激动的站起来,“那是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