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为他们推开了门,“两位公子,就是这了。请吧!”
四楼外面是一圈木板长廊,将四楼围住。走在长廊之上,可以站在非常好的位置欣赏湖中风景。
门口各站着两位衣着诱人的侍女,云何还有林岚进去的时候,两位侍女便用听着发酥的声音欢迎他们。
要是一般人,可能直接软了身子骨,但是云何还有林岚不一样,他们两个直接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一进去,里面原本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停下来了。里面的各位公子儒生纷纷看向他们两个。
这时有人笑着打破了沉默,他端着小酒杯走了过来。“你们两位是不是就是那第十一还有第二十一啊?”
他倒是自来熟,便说便去看云何、林岚身上的桃花牌。“还真是!我们可是早就等你们了!”
在座也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我们可是等了你们好一会子了!这二十五个都来齐了,就差你们两个了!”
那人一把揽住林岚,向他们两个介绍自己,“我姓王,叫我王兄就行,家父王内史。排名是第十三。”
云何也告知了自己还有林岚的身份,“在下云何,家父曾为郡县丞,后改商,此次排名二十一。这位是林岚,我的最好的友人,此次排名十一。才识出众,我都比不过啊!”
云何笑着十分爽朗地介绍了自己还有林岚,还贴心地跳过了介绍林岚家世的过程。
林岚本就不怎么自信,云何能这样帮他。他很是感激。
王兄说:“你们两位快坐吧!那边正好还有两个位置。”王兄指了指主位右侧的一张桌子,只有那边没有人坐。
云何还有林岚便走了过去,而后坐在他们对面的,同样是靠近主位的,不过是左侧的桌子的两位突然说:“哎!来晚了就没得选了,我们也是因为来晚了才坐到了这个‘好位置’。”
云何笑笑,“无妨无妨。”
顶房的氛围比下面两房的氛围要好上不少,大家其乐融融,也能一起欣赏歌舞音乐,最后再饮酒作乐。
林岚瞧着他们,觉得自己好像也能融入了一般。
但是这场宴会真正的主人在这个时候来了。
有下人在外面喊道:“尹丞相到!”
房内吓了一跳,纷纷整理好自己的仪态,跪坐在原地低头行礼。
有人在窃窃私语,议论说:“不是说这只是借丞相的由头吗?丞相怎么还真来了?”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能让你见到丞相还不好吗?”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云何微微抬头,便看见远处一个穿着很是沉重的青紫色衣服的老人朝着主位走来。大家齐声喊道:“恭迎丞相大人驾到!”
尹丞相像是在打量什么,直到坐在主位之上,才让大家起身。“诸位不必多礼,请放松些吧!”
云何他们这才立起身板来。云何看向尹丞相,感觉这个人看上去尖嘴猴腮的,一副老狐狸的模样。尤其是尹丞相的那双眼睛,这在云何看来,尹丞相扫向大家的目光就像是在搜寻猎物一样。
林岚还是傻傻地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过他的心中扬起了对丞相之位的向往。他在想能做到那个位置的人该是多么优秀的人啊!
“今天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前来,因为刚才我去了每次楼,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我知道你们都是这次一轮的过榜儒生,而你们正是这次的前二十五名,未来可期啊!也许三轮过后,你们之中就会有人能进入我朝,为陛下效力了!”
下面的人异口同声地回道:“谨遵丞相大人的教诲!”
丞相的眼神彻底地瞄了一圈之后,收回了自己贪婪的姿态。
他要开始说正题了,“是这样,我今天请大家来,或者说是犬子请大家来,是想与大家交个朋友。那就请犬子出来与大家一见吧!”
主位后面的屏风有什么声音在想,接着就在后面走出来一位同样穿着很是沉重的公子。但他带给云何的感觉与丞相带给云何的感觉不一样。此人倒是多了几分稳重还有狠厉。
尹丞相介绍道:“这是犬子尹良介,此前一直被养在乡下,未能在都城结识同龄之人,现在还请诸位多多认识一下。”
云何还有林岚双双看向尹良介,两人皆是十分震惊。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尹良介居然是当朝宰相之子!
林岚惊讶过后就是害怕,他怕尹良介认出他来之后,在大庭广众下羞辱他。想到这里,林岚就忍不住浑身颤栗。
云何及时握住了他的手,用眼神告诉他,“没事,有我在”。
尹丞相说完就要走,“好了,我就不参与你们年轻人的交流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各位日后的大人好好玩吧!”
尹丞相带着他的侍卫走掉了,尹良介在他走后直接坐在了主位之上。
按理说,尹良介应该早就发现了坐在最靠近他的云何还有林岚,但是尹良介没有说出来,还表现地十分和蔼可亲。
“在下尹良介,很高兴认识诸位。虽然没能参与一轮考,但是我们应该会在二轮考遇见。”
这次榜上,云何和林岚没有看到尹良介的名字,还以为尹良介是落榜了呢!没想到人家是根本就要没有参与这次考试,直接进入二轮去了。
尹良介拍了拍手,一早就准备好的歌舞还有音乐在此时响起,舞女们纷纷入场。
尹良介举起酒杯,对着在座之人说道:“请大家今天务必玩得尽兴!”
在座之人本来还有些拘手拘脚,渐渐地放开了手脚,一起纵情享乐了!
倒是林岚一直不怎么敢高兴,在那里惴惴不安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顶房渐渐变得喧哗起来,尹良介下了主位,朝着林岚这边走了过来。
他端着酒杯,对着云何说:“云何,许久不见?”
云何回应并痛快地饮下了一杯酒。
尹良介笑了,对云何很满意。他转而看向林岚,“真没想到你也会来到这里。”尹良介的眼神瞄向林岚的桃花牌,“第十一名,是个好名次。不过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后面还是有两轮的!世事无常嘛!”
尹良介拿起他们桌子上的酒壶往自己的酒杯里面斟满了酒,他对着林岚举起了杯子。“来吧?喝一杯?”
林岚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喝多了,一起身,这胃里面就止不住地翻滚,想要吐出来一样。
他下意识地想要跑出去,“不……我……”
再也忍不住了,林岚推开了尹良介,尹良介举好的酒杯就这样被林岚推到了尹良介的身上。
尹良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衣服,眉宇间已经有了怒气。云何见情况不对,本想去追林岚,但还是留下来安抚了尹良介。
“尹良介,你这衣服,我带你下去换吧?我想你应该有备用的衣服吧?”
尹良介扯了扯嘴角,斜眼瞧着云何,压低了声音说:“用不着!”
随后他就将手中的酒杯一摔!在场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停止了!
他大步地走向林岚所在的方向,彼时的林岚端着一个罐子刚吐了一个干净。
云何跟在尹良介的身后,连忙赶过去。
尹良介抓住林岚的后背,将他往后面拉扯,“你给我进来!”
林岚已经因为饮酒太多醉了,此时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公子儒雅形象了。他被拽进来就失去了支撑了力气,整个人倒在那里。
云何见到了就上前去扶住林岚,护在他的面前。
“尹良介,林岚不过是无心之失而已,你何必如此!”
尹良介放开了他,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可听好了,这位林岚,林公子。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公子,家境贫寒,卖的一手好惨,靠着云何生活,说是云何的仆人也不为过。
我还记得小时候,他就甘愿当我们的‘大马’,甘愿从我们的裤裆下面过去。那个时候可是为了钱,让他干什么都行啊!
可惜了,后来抱上了云何这条大腿,变得张狂起来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公子了,实际上就是一个冒充的贱民!”
尹良介的话一说完,众人都震惊了,大家没想到林岚会是这样的人。他们可都是有家世的人,就算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也绝非是贱民啊!
然而这种人居然妄图冒充,他们心中厌恶极了,很是不屑与这种人为舞!
“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哎!亏我一开始还觉得他不错呢!”
云何站起来朝着他们说:“你们这群人真是够了!家世不好又怎么样?他还不是第十一位!不是比你们好多了吗?”
说完那些人,云何又去说尹良介。“尹良介,你真是小人一般!”
云何将林岚扶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林岚自己对尹良介,也算是对众人说:“你们现在看不起我没关系,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跪舔我!”
尹良介不屑,看着他们走后的背影,喃喃自语,“区区贱民,也想翻身。”
云何带着林岚去外面坐船,还是来时的那个船夫接待了他们。
船夫问:“这小公子是怎么了?”
“饮多了酒。船家,这次别等人多了再开,快些送我们走吧!”
船夫也听到了刚才的吵闹声,心中料想出了什么事情。但想着云何对他不错,便立即开船了。
林岚对云何说:“谢谢你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