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我的部落刚刚结束了战争,我统一了草原上的所有部落,现在草原都是我的了!但是我们知道汉朝是一个伟大的朝代,我们不想入主中原,只希望中原和草原上的人能够友好相处。”
寒越的眼神很是坚毅,一点也不露怯。“我们愿与汉朝永结良好,我们愿意对汉朝俯首称臣,每年的马匹、牛羊,我们都愿意朝贡给汉朝。但是……”
云何亲眼看到了汉皇帝在听了寒越这一番的话的神态变化。从最初的严谨到现在的咧开嘴要笑,再到现在的疑惑。
汉皇帝问:“但是什么?若是你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
寒越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说:“我寒越单于愿求娶汉朝的棠华公主为阏氏,希望匈奴与汉朝世代友好。”
汉皇帝的眉头一皱,很明显地有些不乐意。
寒越看出来了,便说:“若是皇帝连一位公主都不肯下嫁给我的话,我想皇帝应该是根本没有想要永结良好的意思吧!”
“并不是,我……”汉皇帝连忙制止。
云何看了一眼寒越,这一次,他觉得这位寒越单于应该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正当他看向寒越的时候,寒越的目光也朝云何扫过来。两人第一次对视,但是云何觉得寒越就像要把自己看穿了一样。
他连忙避开悄悄走出了大殿,往公主宫殿的方向走去。
公主远远地就瞧见了云何,她上前迎了上去。“云何,怎么样?那个寒越长得如何?谈吐如何?他又和父皇说了什么?他想干什么?”
云何带着公主回了宫殿,“先给我一杯水来。”
小桃立刻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云何,云何接过后一饮而尽。“这寒越长得不错,就是过于成熟了些;说话是有理有据的,还会说中原话;他……他像皇帝求娶您,还是点了名字的要求娶您做阏氏;不过他说着这是为了两族之友好。”
听到这里,棠华公主要哭了。“我就知道!昨天的果然不是传言,那个野蛮的人真的向父皇求娶我!”棠华公主跑向床榻上,扑到倒便哭了起来,小桃连忙上前安慰。
“公主,这也未必是坏事,万一那位寒越单于人还不错呢!”云何出言相劝。
棠华一句话打回来,“既然那人不错,那你怎么不去嫁!我不嫁,我怎么都不嫁!”
小桃,“公主,这件事还未成定局呢!公主何必这么担心。”
棠华扭过来脸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往多的是那和亲公主,我真怕父皇母后也将我当成和亲公主去嫁了!”
“不会的,不会的,公主。”
云何见状也就默默退了出去。过了一会,他就听人说,汉皇帝并没有立即答应,只是让寒越单于多留几日玩玩;但是也没有表明拒绝,也就是此事还有转机。
“父皇,我不嫁。我死都不嫁给那个寒越单于!”棠华跪在汉皇帝的脚边,哭着向他求情。
汉皇帝身边坐着皇后,她看着棠华于心不忍,便也跟着劝说道:“皇帝,这棠华是你我二人的长女,我实在不忍心她远嫁到那种的地方,还要嫁给那样蛮族之人。哎,我……”皇后也掩面抽泣了起来。
汉皇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啪”一声起了身。“你们这都是妇人之见,你们根本不懂这其中的利害。”
汉皇帝接着说:“匈奴他们有强壮的兵马,是最好的骑兵。要是我们有了这一只的力量,那我们周围的小族甚至是大族打我们的时候都要掂量掂量。而且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若是我们不与匈奴交好,那他们呢就成为了我们的敌人,他们出色的兵马能力,未必不能将我朝打的落花流水。
而且寒越单于这个人我看了,没有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瞧他的样子,只要稍微打扮打扮不比我朝的那些俊美男儿差!”
云何在一旁听着,也听出来味了,这位汉皇帝实际上是希望棠华公主嫁给寒越单于的。
棠华公主情绪激烈,直接大吼:“不行,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嫁!要不然,你就等我死吧!”
汉皇帝怒喝一声,狠狠拍了龙椅。
上下的所有宫人包括皇后在内全都跪下,请求汉皇帝息怒。
皇后护着棠华,“请皇帝息怒,棠华年纪小不懂事,臣妾会好好劝她的。”
汉皇帝指着棠华对皇后说:“你看看你教导的女儿,怎么连一点国家大义也不懂得,为了两族的友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这就是生在帝王家子女应做的本分!”
他转身走向门外,“行了,这事暂且就先这么定了。几日后,我将办一个宫中宴会,在那个宴会上让棠华与寒越单于见上一面,随后我便宣布你们成亲的消息。”
没有一点能被反驳,汉皇帝就这么走了。
棠华一下子倒在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母后,棠华不想去和亲。”
皇后亲昵地抚摸着棠华,“没有办法了,我的棠华,你乖乖接受你的命吧!”
“母后,呜呜……”
云何瞧着棠华,也觉得她可怜。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对她来说也的确是个折磨。
自那天之后,棠华就开始绝食。一开始汉皇帝还来看了一次棠华,想要劝棠华吃些东西,但是棠华说只要不让自己和亲,自己就去吃东西。这惹恼了汉皇帝,直接甩袖而走。
接着是皇后来劝棠华,棠华依旧是不吃。皇后心疼,便守在棠华的身边,会亲自拿着沾了米水的棉签轻轻抹在棠华的嘴唇上。
“棠华,你何必如此折磨你自己。母后去看了,那位单于未必是个不好的人,或许你嫁给他,是个好归宿。”
棠华有气无力,“母后……,你……再说,就……请你也出去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
一直到宴会的那天,棠华都是躺在床上的。云何和小桃也是肉眼可见的看着棠华瘦了一大圈。
到了那天,汉皇帝命人送来的衣裙,但棠华一直躺着未起。
她的眼角流下泪水。“看来父皇是真的铁了心了。”
小桃不忍,“公主,您还是起来吃些东西吧!既然木已成舟,您何苦再折磨自己呢?”
云何也劝,“公主,你最重要的是身体啊!往好处想一想,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坏事呢?”
皇后在这个时候赶来,她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小桃,你替棠华去宴会,将食盒里的点心送给寒越单于额。”
棠华叫住了小桃,“我不要,我要小桃留下来陪着我。”
皇后摇了摇头,看了看宫殿之中的人,还剩下一个最忠心的贴身侍卫云何。
“你过来。”
云何走到皇后的身边,她身边的侍女将食盒递给了云何。
“你将这个食盒送给寒越单于,就说这里面是棠华亲手做的点心。若是他问起为何棠华不能前来,你便说棠华今日生了病,因此不能赶来。”
皇后这是为了让棠华以后嫁给寒越单于不难堪,才编织的谎言。
云何领命带着食盒去了宴会,还没到时,他就听到那里的吵闹之声了。
汉皇帝带了几个皇子还有公主,还有一些宗族大臣的子女一起为寒越单于设了这场宴会。
寒越单于入座之后就一直在寻找棠华,“为何不见棠华公主?”
汉皇帝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棠华今日……”
云何刚好出现,汉皇帝见他来了,便说:“这不是棠华身边的侍卫嘛!来了来了。”
寒越看向云何,云何在众人面前规矩地行了礼,对着汉皇帝还有寒越单于说道:“我家公主今日生了小病,因怕来了过给大家,所以就在宫中休养了。但是公主料想到寒越单于必然记挂,因此亲手做了点心给单于,希望单于喜欢。”
汉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棠华妥协了。“那还不快给寒越单于呈上!”
云何行到寒越单于的面前,打开食盒,他身旁的宫女就将食盒里的两三样点心端出来放在了寒越单于的面前。
寒越单于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盯着云何看,云何则是一直低着头,不知他意欲何为。
“皇帝,这位侍卫是一直跟在棠华公主的身边吗?”
云何一听,便觉得定是那天他在大殿中假扮大殿侍卫的时候被寒越单于认出来了,这才问了。
不过他没表现出慌张,平稳地在那里站着。
“对,当年还是我将云何赐给棠华,让他一直保护棠华的!”汉皇帝对云何很是满意,“若是棠华嫁去了草原上,这个云何也是要跟去的!”
寒越单于举起酒杯,微微笑着。
云何跪地拜别,“皇帝,单于,若是没什么事,云何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摆了摆手,“那你且先行退下吧!”
云何走后,汉皇帝正式宣布了寒越单于和棠华公主和亲一事。这一消息直接从宫中传到了宫外,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汉皇帝又陪着寒越单于饮了几杯酒,随后便退下了,让几个年轻的小辈陪同单于。
大皇子起身来祝酒寒越单于,“这寒越单于若是娶了我的妹妹,那你就是我的妹夫了!”
二公主也说:“对,还是我姐夫!”
小公主问寒越单于:“我想问问单于,为什么您要娶姐姐呢?”
寒越单于一一扫过他们,“因为这位是汉朝的第一位公主,还是皇帝和皇后所出,备受宠爱。若是我娶了她,我们两族的关系只会更加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