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
云何问:“月牙仙子,你这次来找梵泽,是因为什么事?当真是为了我的事情要与他讲清楚吗?”云何觉得月牙仙子不必为了自己再去同梵泽讲,“若是为了我,仙子不必。”
月牙一笑,“倒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事。不过先不说这个,云何仙君,我最近正为一事烦恼,想要听听你的意见。不知道你可有兴趣一听?”
云何自然没什么可拒绝了,直言请月牙讲。
“我未成仙时,曾有一个兔子朋友,幼时一起住在广寒宫中,受到嫦娥仙子的照顾。但时间一长,我们按耐不住寂寞,私自下了凡。
可我们在凡间却遇见了一个恶人,他受了伤栖息在洞中,彼时我与友人亦在洞中。但他却枉顾生灵,竟然一掌杀死了我的朋友。而我因为朋友的保护,躲过了一劫,得以回到广寒宫,修炼成仙。”
云何摇了摇头,“那你这位朋友对你还真是好,只是可惜了。”
月牙眸中暗淡,“是啊,我的朋友对我十分友好,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他了。”她的话锋一转,刚才讲起朋友的柔情全部消失,变成了咬牙切齿。“所以千百年来,我一直在找杀掉我朋友的恶人,想要为他报仇。”
“我能理解你。”云何拍了拍月牙的肩,深表同情。
“既然如此,你也是觉得我应该找到那个恶人,报仇雪恨了?”
云何说:“月牙,我未曾经历过此事,我不好说,但我想说一个人若是过于重视仇恨,那她必定不会好过。我希望你能够活的快乐。”
这番话是云何的肺腑之言,月牙这么关心他,他也想劝劝她。人生在世不过匆匆几十载,活的开心点没什么不好,要是一直因为仇恨郁郁在怀,连死的时候都不开心,又有什么意思。
但是月牙好像并不接受云何的话,“你只不过是未曾经历罢了,若是有人杀了你的心爱之人,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只有杀了他,才能解我心头只恨。”
洛白听到云何喊了自己哥,不免沾沾自喜,对云何的态度也好上了几分。
云何便问:“那个洛白哥?将军现在在哪啊?我想好好谢谢他。”
“将军啊?他几日前就陪商王南下了,怎么也得几天后回来吧!你要是想现在谢,是不能了。但你能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谢。”
云何的内心在哀嚎,为什么他这么惨?好不容易初见面,自己就晕了;一醒来,祁子墨就不见了。
这下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祁子墨了,他这心动值怎么搞?
“真是的!这下怎么办!”
洛白听了云何的话,以为他是为什事情而忧心,因此很是关切地去问他怎么了。
云何连忙摆手说自己美食,只是想要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
洛白听后也就不再追问,开始嘱咐一些云何府中的事情。
祁子墨年少为将,但多年前,他的父母却在一次还乡的路上死于贼人之手,因此祁子墨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祁府,当了当家人。
这期间也有一些亲戚看不惯祁子墨,想要动手侵吞祁家的家产,但好在祁子墨双亲留下来的管家很有治理之能,协助祁子墨将当家人的位置坐稳了。
又过了几年,祁子墨到了年纪,便去从军了。在军中,他的成绩尤为突出,很快就得到上级长官的赏识,连连提升。祁子墨也很快有了实战的机会,作为副将,他带领兵将们上阵杀敌。也就是那一战,让他封了神。
回来之后,商王亲自见了他,为他刺下大将军的名号,赏赐了祁将军府。也算是将原本近乎衰落的祁家重新扳回到了巅峰时期。
最后洛白还说,在这个家中,最不能得罪的是祁子墨,然后是王管家,最后是他。
云何瞪着大眼睛问他为什么。
“那当然是小爷我厉害啊!”洛白拍拍胸脯,得意洋洋。
一秒之后,他就变回了正经的样子。“好了好了,其实这是因为我从小跟在公子身边服侍的缘故,所以府中上下,除了王管家,他们都还挺敬重我的。”
云何听了他的话,想到之前这个洛白和祁子墨那样肆无忌惮的说话,再联想到这个原因,也不是不可以啊!
洛白拍了拍云何的肩,“不过,你很好命,因为你叫了我一声哥,所以我以后会罩着你的。除了王管家我对付不起,剩下的我还是可以的。”
云何笑了笑,他怎么觉得这个洛白这样没心没肺呢?“好的,谢谢洛白哥。”
洛白看了他一眼,“行了,你今日就先好好休息吧!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淤青也都消了,伤处也结痂了。明天我给你安排安排活计,不能老躺着不是,要起来运动运动。”
云何的心里很是不情愿,还是不干活的好,在床上躺着的日子挺好的。
但第二天,洛白不负众望地塞给他一把笤帚,“云何,你今天就先干些轻的,把这院子扫一扫就行了。”
云何看了一眼这个他住的院子,院子里面只有几棵树,不是很多,落叶看起来也不是很多。
“虽然现在是秋天,落叶可能会稍微有些多。但你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这个院子里不能有落叶。够简单吧?一个时辰后我来看看。”洛白说完就离开了。
云何望了一眼院子,东角,西角以及北角都有树,只有他住的南角没树。树不算多,但叶子够旺盛,但看起来落下来的也不多,扫起来应该不是很难。
“行!不就是扫个地吗?我又不是不行,这个洛白小瞧人了啊!”说干就干,云何摩拳擦掌地拿起扫帚,对着树下的叶子就是一顿狂风乱扫。
云何的眼眶逐渐湿润,他用双手接过护膝,柔软的皮毛触碰到他的手心。来自洛白的温暖瞬间漫上他的心头。
祁子墨看了看云何,起身伸出了手,为云何抹去了眼泪。
云何惊讶,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你年纪尚小,可是命运多舛,又遭遇这种事,还要随我行军打仗,也是为难了你。”
云何抬头看向祁子墨,才发觉原来祁子墨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他只能仰望着看着祁子墨。
“云何,云何没事。”
祁子墨看着云何,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感觉有些异样。云何的很多方面都让他很是欣赏,比如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很机智;进了府之后,勤劳能干;请求从军时,爱国之心真挚可见;洛白的事情,又可见云何的义气。
但他也着实令人怜惜,云何太惨了,惨到任何一个人听了他的故事都会心疼。而他就是那个刚好知道一切的人。
所以他心疼云何,心疼他的坚韧,他的倔强,他的……
“将军,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好,那你就先下去吧!”
1012,“心动值上升10%,目前心动值85%。”
云何顿了顿,这个祁子墨应当是喜欢他的吧?但是为什么云何觉得他好像又看不出来什么呢?
为什么看不出来喜欢,他的心动值却一直在上升?
1012,“宿主,有种人的喜欢是不轻易言说的,举例暗恋。”
“额……好吧,不过我觉得这阵子要打仗,他应该不会再上升心动值了。我过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吧,要不然我可能死在战场上了。”
1012不说话了。
此后的几日,一直到了边境,祁子墨都没有再请云何去用餐,两人也仅仅只是以主仆的身份或者是将军和士兵的身份相处。
大军在离边境不远的一处城池下驻扎,这里已经打了几日的仗,原有的军队苦苦支撑着才没让蛮夷之族的军队压境,此刻见到他们来了,便如见到了救星。
祁子墨也没有含糊,一来就召集了将领商量对蛮夷之族的作战方案。云何有幸也在营帐之中听到了他们在沙盘上排兵布阵。
“边境之地多暗沼,我们行军时最好避开这个地方,还有这些……”
云何听到他们对一些复杂地形似乎没有办法解决,忍不住插了嘴。“暗沼可以让士兵背着木板,铺上去,就能通过;至于那里……”
本来还有人想要呵斥冒然插嘴的云何,但听了他的话又觉得有理。
祁子墨也是对云何刮目相看,“不错,云何的话可用。”
“那这样的话,夏副将,你任何兴作为第二队的先锋军,让他从南面来夹击。”
“北面的地势好些,就让你们原在的驻军来对付吧!我带领的一队从中路进发。”
有了祁子墨的指挥还有兵力,第一天,他们就首战告捷。
但说来也奇怪,蛮夷之族死伤了不少人之后,竟然还是前赴后继地往上赶着来,一点放弃的意思没有,大有越来越猛的感觉。
祁子墨带来的大军就这么和蛮夷之族足足耗了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双方仍未分出胜负。
与此同时,祁子墨也发现他们的粮草似乎不够了,而朝廷还迟迟不送来粮草。要知道,打仗不怕死的人多,就怕粮草供应不上。这样下去,此战必败无疑。
“夏副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粮草的事情,不是早就报上面去了?为什么还是迟迟不到!“祁子墨气急,拿起手边的杯子就摔了下去。
夏副将支吾着,最后才说:“据说……据说是那个冷承轩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