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术落后众人一步，听见余墨涵的话，眼神微沉，等电梯的时候，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钟意身边。
而褚星华和褚明月则站在褚术身边。
电梯前的气氛很诡异，以至于从里面出来的人都绕着他们走。
直到到了赛场，余墨涵才开口道：“今天去后台吧？可以帮我分析分析对手。”
钟意一愣，“可以倒是可以……”
她这时候也感觉到不对劲来。
褚星华是由于和余墨涵的大哥吵架才出来的，具体的原因钟意没有问。
但现在两人几乎是站在对立面的。
“那我就去后台吧。”
“我也跟你去。”
褚术跟着进了电梯，站在钟意身边，本来还一脸得逞笑意的余墨涵步伐一顿。
“后台可不允许非工作人员进入。”
“你忘了？”褚术一笑，“在国内，我可是很有话语权的。”
这话不假，褚术几乎是以一人之力推动了斯诺克的发展，若是这次举办商知道褚术亲自来的话，恐怕会亲自来迎接。
别说是后台，就算是比赛场，都能单独给他提供一个座位出来。
钟意微微一推褚术。
“是不是有点放肆了？”
放肆？褚术眼神温柔，小声地说道：“你在后台我在看台？离这么远我才不放心，放肆了又怎么样？”
更何况，他这根本算不上放肆。
五人到了比赛场地后，工作人员一见到褚术，均有些受宠若惊。
如今JP俱乐部大肆扩张，已经吸引到了不少投资，其中还有外资的加入。
褚术的身价也一路水涨船高，本身他就在斯诺克界有着极高的声望，如今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们刚在后台的休息室歇下，闻讯赶来的主办方便派人来询问褚术此次来到的用意。
当得知他只是来看余墨涵比赛的时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褚术竟然和余墨涵熟识？
随即他们便释然了。
JP是数一数二的俱乐部，许多国外的球手都喜欢去打球，更何况余墨涵是国内的知名球手？
两个人私下的关系可能非常好。
见褚术把自己搬出来挡刀，余墨涵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心思活络的代表正好看见这一幕，心里多了几分心眼。
他仔细观察了褚术的位置，和他对钟意的态度。
答案呼之欲出。
之前在田佳怡出事之前，就有流言传出，说褚术喜欢自己俱乐部里的一个教练，而钟意正好就是JP俱乐部推荐到国家队，指导了田佳怡打败罗伯特后，又被开除的教练。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指明，但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比赛马上开始了，我就不打扰各位了，褚爷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和我们说。”
“嗯。”
褚术面色冷漠，但着几分锋芒毕露，让代表如鲠在喉，立即告退离开。
褚明月是第一次来斯诺克比赛的后台。
刚才还有人，所以她保持着褚家大小姐应有的端庄，一见没有人了，便跳下褚星华的膝盖，四处看看摸摸。
“这个投影有点小。”
她托着下巴看了看，然后摇头说道。
余墨涵目光凝在她身上，多了几分思索。
说到底，孩子是无辜的。
而褚星华没和沈墨之结婚前也没有婚约。
不论褚明月是不是她的女儿，追根究底她都没有背叛沈墨之。
算起来，还是沈墨之强娶了她。
但知道当年真相的余墨涵，还是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大嫂，过两天大哥要来这边谈生意，需不需要我帮你们牵桥搭线，吃一顿饭好好聊聊？毕竟夫妻没有隔夜仇嘛。”
正在四处看着的褚明月听了，立即跑回褚星华身边。
“姑姑，你要回去了吗？”
这段时间她几乎和褚星华黏在一起，时间久了，她根本不想和褚星华分开。
看着褚明月如此依赖自己，褚星华轻柔地摸着她的头。
“也许……”
她出来的时间太久，既然余墨涵已经提了这件事，说明是沈墨之计划好的。
对于他，自己从来没有拒绝的能力。
褚明月撅起嘴来。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来陪月月玩？”
我想陪你一辈子。
褚星华的话堵在心口，碍于余墨涵在场，无法说出。
能看见自己的女儿已经算是上天开眼，自己要是奢求太多，最后露出马脚，伤害的还是月月。
“嗯……看情况吧，等回去了，有时间，姑姑一定去看你好不好？”
余墨涵擦着自己的球杆，闻言抬眼看了褚明月一眼。
“你也可以去沈家找你姑姑啊。”
谁知褚明月疯狂摇头。
“姑父……好可怕。”
余墨涵的手一顿，眼神微眯，一股戾气若有似无的展现出来。
自己大哥的腿与常人有异，难道她是在害怕这个？
“害怕什么？”
他嘴角仍旧带着笑，只是擦球杆的动作停滞，而眼神也从上往下，带了几分寒冷。
“他好严肃……”
褚明月没有感觉到余墨涵的不对劲，全部心思被面前的零食吸引住。
白皙的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姑父那么帅气，但是却一直不笑，看起来就像……”她嘴里的薯片嚼碎，唇边沾上了点碎屑，褚星华温柔地帮她擦着嘴角。
褚明月努力找出和沈墨之形象一样的，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道：“就像奶奶家里供的关公。”
“噗。”
正在喝水的钟意不出意外地喷了。
关公？沈墨之？
就连褚星华也忍不住抿唇低笑。
“月月，你姑父不像关公。”褚星华为沈墨之辩解道：“他只是……被教育成那样的，从前他不是这样的。”
“姑姑你还知道姑父之前是什么样？”
“当然。”
褚星华想和褚明月好好讲讲当年那个还会笑的爽朗少年，但不妨感觉余墨涵在盯着自己。
她立即收了声。
“他原来很好的。”
声音轻软，似乎带了几分怅然。
余墨涵心里一动，想告诉褚星华他现在也是一样的。
但是外面有人来敲门。
“余墨涵选手，比赛要开始了，尽快准备。”
“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