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褚术见没人了，才问褚星华道，“不是说了等明天吗？”
“可是我们的通话不小心被他听到了，我只能说是今天。”
褚术点头，“下回注意点。”
要是被沈墨之知道他们是商量好的，说不定会从中察觉的什么不对来。
“他叫什么名字？”
当褚术带着褚星华走进球室的时候，沈墨之单指撑头看着屏幕上重播的半决赛问道。
“余墨涵。”
“余墨涵？”沈墨之手点着自己的唇，细细品味了这几个字。
钟意将球摆好，看向刚刚走进来的褚星华说，“褚小姐，请。”
“是沈夫人。”沈墨之不高不低的声音让褚星华一僵，脸上的微笑也凝住了。
“抱歉，沈夫人请。”钟意淡漠地点点头，修改了称呼。
有沈墨之在，就连后来开开心心过来的褚明月都不敢大声喘气。
明明是很多人一起在球室中，但是却只有钟意一个人的说话声，还有褚星华的轻嗯声。
‘我们出去吧。’
小许打着手势和何令元还有刘骐嘉说着。
‘你觉得我们出得去吗？’
何令元指了指褚术和沈墨之这两尊大佛。
“输了？”
电视上余墨涵的比赛结束，然而胜者却是邢略，沈墨之冷哼了一声，“这个余墨涵，外强中干。”
小许听了，很想为余墨涵说话，却被一旁的刘骐嘉拽住，摇了摇头。
沈墨之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人，况且只是被说说而已，根本不会掉肉。
“沈先生可能是不了解斯诺克，余墨涵选手在全国内是顶尖的存在，而这一次两次的比赛说明不了什么的，最后要看的还是国际赛事的结果以及世界排名。”
钟意并非是因为余墨涵算是自己的客户才向着他说话，而是单纯地不想让外人用门外汉的角度对选手品头论足。
这和打游戏只看KDA而不看全场表现的人别无二致。
沈墨之略带玩味地看着钟意，“听起来钟教练和这位选手非常的熟稔。”
褚术听到钟意为余墨涵说话的时候就醋了，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这么认真，即便自己明白她对余墨涵没有其他的想法，但依旧会吃无名醋。
“这些不过是斯诺克的基本知识而已，谈不上和球员熟练。”
沈墨之转头看了一眼褚术，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继而挑眉笑道，“是吗，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靠着椅背看向紧张兮兮的褚星华。
“只是在我眼里，任何事情都只有第一和失败两种情况，若是不能在擅长的领域拔得头筹，那将是人生中不允许出现的败笔，更不要说将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娱乐上。”
钟意皱眉，看了一眼因为沈墨之的话而脸色苍白的褚星华，笑了笑说，“沈先生不愧是成功的企业家，让我自叹弗如，非胜即败的想法更是让人耳目一新，而您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番话下来，也算是在这场谈话中拔得头筹了呢。”
沈墨之这才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钟意，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钟教练也不遑多让。”
“承让。”
一场无声的硝烟在两人中打响，钟意换了一个位置，将沈墨之的目光挡在身后，将球杆递给褚星华说：“来试试吧，斯诺克要多打才有进步。”
听见她温柔的声音，褚星华回过神来，感激地看向钟意，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谢谢。”
钟意轻嗯了一声。
“娱乐就是娱乐，如果大家都拘着自己的性子，不敢触碰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也是一种失败吗？”褚术敲着自己座椅的扶手，“而且还是不战而降。”
一旁的沈墨之面无表情地看向褚术，而褚术却转开了头，带着几分随意和调笑，“不是吗？”
“呵。”沈墨之看先一旁一直躲着自己的褚明月说，“弟弟你倒是个不拘性子的人，孩子都有了却连个妻子都没有，也是独一份。”
“两位如果想探讨人生的意义的话，我劝你们去隔壁，那里有适合成功人士探讨的最新杂志和经济报道。”钟意余光看向两人冷声道，抓着球杆的手在微微颤抖。
‘钟意姐也太敢了吧？’
何令元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
‘毕竟可是敢当面怼褚爷的人啊。’
隔壁是收发室，专门用来接收快递和邮件，俱乐部里的杂志也都堆积在那里，虽然占地宽敞，但是里面还是有些脏乱的。
褚术知道钟意说的是气话，他立即说道，“你是想变相告诉沈先生时间到了？”
众人一看时间，两点半了。
沈墨之终于要走了。
不知为何，褚术说出这句话后，所有人的心里都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带着房间里的气氛都稍微活跃了些。
沈墨之眼神晦涩不明地看向褚星华，沉默半晌开口，“钟教练是个好教练，你好好学吧。”
说完便起身拄着拐杖离开。
“呼。”
何令元重重舒了一口气，起身来到钟意身旁，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钟意姐，吓死我了。”
“那你还活着，可真是一个奇迹啊。”
褚术还没来得及和钟意说话，就被人抢了先，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直接便吐槽起何令元的话来。
糟了！何令元大脑一麻，一时松懈忘记房间里还有一尊大佛。
“呵呵……呵呵呵……褚爷我这不是……玩笑话？”
褚术平视向钟意，伸手想拉她，“我们出去聊聊。”
“褚爷，就算这是你的亲姐姐，也不好让我直接将学员放下，自己出去的吧？”
钟意后撤一步，完美地避开了褚术伸过来的路线。
他们曾经如此默契，所以也异常清楚如何避免这种默契。
角落里三只都露出了渴望八卦的眼神。
钟意绝对和褚术有什么的吧！
搞不好曾经是非常恩爱的情侣！
三人互相交流着，然而站在一旁的褚星华开口了，“钟小姐，请过去听一听吧。”
她看向褚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拉住了一旁的褚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