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过度解读我的话。”钟意看着前方,“开车。”
“好。”
褚术说话间带了几分笑意,也不多闹钟意,听话地开车回家。
到了楼下钟意谢绝了他送自己到门口的想法,加紧步伐走入楼道,进了门后见他还在外面站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情况第二天依旧出现。
褚术早早在她楼下等着,这一次还提前准备好了早餐。
“我自己做的。”
钟意脸上露出极其不信任的表情,褚术做的饭?
能吃吗?
带着怀疑的心情,钟意慢慢打开了便当盒。
一个用番茄酱画的大大的爱心一下子闯进了钟意的眼帘。
“啪!”
钟意快速将便当和盖上,然后嫌弃地放在一旁。
“我做的爱心便当不好吗?”
“褚术。”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说了,追你。”
褚术没等钟意回应就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心结,我会亲自将这个心结打开。”
“我没有拒绝的可能?”
“是。”
钟意点点头,褚术从来都是如此,当年追她的时候也是死缠烂打,但是现在的功力明显比当年还要更胜一筹。
“褚术你这样很烦人知道吗?”
“我知道。”
褚术一笑,“但是比起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可你讨厌我。”
钟意深深舒了一口气。
“我提交了国家教练的申请表。”
褚术的脸色有一丝变换,但还是冷静地说道:“我知道。”
“如果我入选的话,就不会在俱乐部了。”
“你不会入选的。”
虽然这句话说来很残酷,但是褚术还是告诉了她。
“田家人不会允许自己人之外的人进入国家队,更何况是你?”
钟意听后,嘲讽一笑。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当年是不是已经初见苗头了?所以我父亲……”
“钟意……”
褚术叹了一口气,“相信我好不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田家付出代价,也会让你的父亲沉冤得雪。”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钟意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田家势力很大,但是让我坐在一旁等待结果,那是不可能的。”
就知道自己不能说服她。
“那你能不能在做事情前和我商量一下?”
“也许不能。”
钟意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们的孩子怎么没的吗?”
褚术握紧了方向盘,自从相遇以来,他没敢提起过这件事,现在钟意主动说起,他心里却有一丝慌乱。
“有人在我比赛的水里放了药。”
虽然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谁,但是这根本不需要去证实。
因为知道她怀孕的只有那么几个人,除去虽然看她不顺眼但也期盼孩子的褚家人。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不光想让她的孩子消失,更想让她彻底消失在世上。
“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钟意眼中满是坚毅,“规则并不是为了公平而建立,而是为了看起来公平而建立。”
掌握着规则的那些人,可以随意践踏它。
哪怕毁掉一个足以在世界舞台上发光的顶级选手。
只因为,挡了田佳怡的路。
褚术哪里不知道田家做下的恶?
但是仅凭一张嘴,是没有人会相信的,更何况田佳怡的成绩实打实摆在那里,而他们根本无从去调查。
“所以你想成为国家队的教练?”
这是唯一可以接触田佳怡的办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是。”
褚术深吸了一口气,“哪怕里面的人会想尽办法折磨你?”
其实自己也不是没有办法,JP俱乐部每年都有一个推荐名额给国家队输送教练或者是选手,今年这个名额还在。
只要自己说一声,哪怕田家再不情愿,也是会同意的。
“再折磨会有当年更难熬?”
自己父亲和师妹去世,流产抑郁症她都能挺得过来,区区一个职场排挤又能耐她如何?
钟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褚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会好好考虑的。”
“谢谢。”
褚术很快就将情绪调整了过来,“想谢谢我的话,就吃点早餐吧。”
一到俱乐部门口,褚术就恢复了一脸的冷漠,让人看不出来这是刚才还对钟意温声细语的男人。
“晚上不用接我了,我好的差不多了。”
钟意下车前扔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然而褚术却看着她的背影一笑,“可是我这回是真的顺路了。”
来到自己的球室,钟意久违地听到了余墨涵的消息。
“他来了?”
自从上次全国赛失利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他。
俱乐部里甚至有人说他受不了打击在疗伤,但是钟意却不这么认为,正巧余墨涵来找她陪练,钟意便拿着自己的球杆来到余墨涵的球室。
“许久不见,还好吗?”
一见到钟意,余墨涵便扬起笑脸问道,漂亮的脸上满是真诚,丝毫看不出一点虚假。
“一般,前两天崴了脚,所以今天状态可能有些下降。”
钟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最近过得很艰难?”
余墨涵的脸上有一丝裂纹,状似无意地问道:“怎么说?”
“你之前可不会穿同样一件衬衫两次。”
这也是钟意默默吐槽的地方。
因为褚术之前也有同样的怪癖,这让她板正了好久。
“怎么会?钟裁判又没有天天见到我。”
钟意耸了耸肩,既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没必要按着他的头让他承认。
“马上要对战神宫一郎了,你还这么悠闲吗?”
余墨涵如今打起球来更加随心所欲一些,根本看不出来是临近比赛的人。
“放轻松点,才能发挥的好,不是吗?”
啪。
一个超远长台切球入袋,余墨涵拿着球杆笑问:“我这一杆比起刘骐嘉来,如何?”
“说实话吗?”
钟意目光淡然地看向余墨涵。
“当然。”
“如果是他的话,早在第三杆他就直接打远台而不是做斯诺克了。”
余墨涵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况且……”钟意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成功率比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