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站在一旁,看着余墨涵和田佳怡打球。
昨天晚上三人的话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鼓舞。
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但是昨天,她明白了,还有三个人在等着她。
田佳怡拿着球杆,趾高气昂地看着钟意,嫌弃地将母球递给她。
“不够干净,擦。”
钟意看了一眼球面,放在手里擦了擦然后放回到桌面上。
“我让你放了吗?”
田佳怡冷笑一声,歪头看向母球,“继续擦。”
钟意眼神渐冷,看向田佳怡的目光中带了警告。
“田小姐,我看这个球很干净啊。”
余墨涵挡在两人中间,背在后面的手拽了拽钟意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冲动。
“是吗?”
田佳怡上下打量了一下余墨涵,“你倒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是田小姐太过吹毛求疵了。”
余墨涵目光不动,微笑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丝毫看不出一丝不耐来。
“你笑得真恶心,好娘啊。”田佳怡嗤笑了一声,将母球放在自己喜欢的开球位置,低下了身子。
余墨涵眼神变冷,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转淡,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用他的长相攻击他。
“是比不上田小姐笑起来豪迈。”钟意冷笑一声,走到计分板之前,对上田佳怡含着怒气的眼神,“要是田小姐不想让余先生指导你的球技,那我们就告辞了。”
余墨涵眼神一挑,拉着钟意就往回走,“她可能是因为最近心情不好,你不要这样。”
虽然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田佳怡还是听得很清楚。
钟意听后,点了点头,然后故作大方地问:“田小姐现在觉得母球干净了吗?需要我找人去另外换一个吗?”
田佳怡脸色变了又变,见他们两人亲昵地不行,冷哼了一声,“这个就行,开始吧。”
第一杆田佳怡开球,余墨涵看了看她的动作,然后给了钟意一个眼色。
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隐藏自己的手法抑或是真的不在状态,这一杆打得很水。
不过接下来田佳怡的表现就告诉了钟意,她不是故意的。
“等一下,我这杆……没打好,重新来。”
没等钟意出手,田佳怡先一步将球摆好,钟意微皱了一下眉,退到一旁。
又打了一杆,田佳怡满意地点点头,对着余墨涵说:“你来吧。”
然而在余墨涵眼里,她做的斯诺克根本没有一点难度。
连多余的防守都没有,余墨涵直接挥杆进洞。
红蓝交替,红黑交替看得田佳怡面色铁青。
说出的话带了三分火气,“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训练啊!”
今天她找余墨涵来,就是为了特训,毕竟他能打过罗伯特,要是自己也能打得过他的话,那就多了几分把握对阵罗伯特。
“不然呢?”
余墨涵疑惑地看向她。
“你应该模仿罗伯特的出杆来让我寻找应对他的办法啊!”
田佳怡理直气壮的话让余墨涵睁大了眼睛看她,在她的表情中,余墨涵看不出一丝的不好意思。
“这样的话,你为何不找个人专门记下罗伯特出杆后每个球的摆放位置呢?何苦来找我?”
她何尝没试过?
每一次和罗伯特对战过后,她都会让自己的陪练重现对局,而自己也知道了怎么解决,但是下一次,他的对局就变了,让自己根本找不到他的路数。
“那样根本没有用!”
田佳怡的话让余墨涵理解不了,他皱起好看的眉,多了几分凌厉出来,“那你要我怎么做?”
“就这么做。”
钟意开口,让田佳怡满面怒意地看着她,径直对上田佳怡的目光,钟意淡然说道。
“罗伯特是多年的老球手,风格多变不易把握,如果你想像其他人一样专攻他的弱点的话,那是行不通的。”
田佳怡虽然很厌恶钟意,但要是能赢下罗伯特,和她交流一下又不会掉肉。
然而钟意说完这句话后就不说了,只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着计分。
“你怎么不说了?”
田佳怡心中急躁,本以为钟意到了国家队,会耐不住裁判组的寂寞而挑事,这样自己就有理由处罚她,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接触斯诺克,谁知道还没等到这一天,自己倒先有求于她了。
“我只是个裁判。”
钟意眼睛紧盯着桌面上的球,丝毫不将田佳怡放在眼里。
“也没什么好说的。”余墨涵笑了笑,“最重要的还是要练习。”
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田佳怡心中烦闷,这个钟意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看自己求她。
没门!
想到这里,田佳怡将球杆一扔,“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一样。”
佣人一见田佳怡发脾气,立即将她的球杆拿起来跟在后面。
“计划还算成功?”
余墨涵撇了撇嘴,“说实话,我觉得她的状态有些下滑。”
比起自己最初认识她的时候,要差得远。
钟意眯了眯眼,“长期被自己的荣耀遮住双眼,很容易会让她迷失,尤其是田佳怡这种狂妄自大的人,加上身边人的奉承,更加不知道自己的真是实力了。”
久而久之,她便会对训练松懈,变成这个样子也在意料之中。
“爸爸!”
田佳怡回到家里,找到在书房工作的田庆国。
正在和外人谈工作的田庆国抱歉地看了一眼对方,故作生气地说道:“佳怡,别没大没小,爸爸在谈工作呢。”
田佳怡哦了一声,委屈地退了出去。
“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田小姐这样的性子真是天真烂漫呢,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就先告辞了。”
见到里面的人出来,田佳怡直接扑到了自己的父亲的身边。
“爸爸,你快帮我想想办法,那个钟意好像有办法打败罗伯特,但是她不和我说。”
田国庆疑惑地皱眉,“你怎么知道?”
“就是……就是那个余墨涵啊,他连邢略都打不过,但是打罗伯特却很厉害,我听三叔说,他最近都是由钟意陪着训练的。”
“你确定是钟意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