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你可不可以保护我一晚?”为了让宗晏相信,她还顺势吸了吸鼻子,“宗晏,我真的很害怕。”
宗晏一顿,仍是不为所动。“如果你怀疑有人跟踪你,我建议你报警。”
“宗晏!”徐静和凄楚地叫他一声,“我真的很害怕。我在这人生地不熟,报警也不会有人受理的。”
“那就让酒店给你换间房。”宗晏已经有些不耐烦。
徐静和泪如雨下,“只要你收留我一晚就好了嘛……”
“不可能。”宗晏冷淡而无情地拒绝了。徐静和泪流地更快,思索了一下说,“宗晏,我要是出了事情,我父母和伯母都会很伤心的。你也不想看见伯母伤心吧?我就待一会儿就走,我等跟着我的那个人走了我就走,好么?求求你了!”
宗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无心做好事,但徐静和说得对,此地人生地不熟,她能求助的人只有他。但他又不想随便放人进去,万一被韩颖清看见,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尚未下决定,林兀打来说有一份文件传真过来给他签字。他不得不先开门,徐静和趁机跟进去。
宗晏从传真机里拿出文件,转身看见徐静和在沙发上坐着,额上的青筋跳了两跳。他真是不喜欢这样不请自来的人。
“宗总,宗总,您还在吗?甲方那边有几个细节要求修改一下,您看这样有没有问题……”林兀不知这边的‘腥风血雨’,仍在跟宗晏汇报工作。
宗晏不得不先处理手上的文件,大不了让她坐一会儿,反正她也说了,坐一会儿就走。
这一层的套房全都是家庭套房,宗晏在房里处理工作,门虚掩着,徐静和能听见他指挥工作时低沉的嗓音。她心猿意马,决定搏一搏。
她回到房里之后,气得睡不着觉,决定下楼去韩颖清那间房看看,谁知从猫眼里看到宗晏经过。她偷偷开门,发现只有宗晏一人,那两个死小孩不在。不用想也知道在韩颖清那里,而她把宗晏赶来另开了一间。
徐静和大喜过望,一个念头浮上来。她琢磨着要不要实施。
万一宗晏拒绝她,岂不是很没面子?但是她想到晚餐时韩颖清的春风得意,有些不甘心。反正五年前她又不是没有这么丢人过!她咬牙,从包里找出一板安眠药,换上浴袍去找宗晏。
趁宗晏在房里处理工作,徐静和开了一瓶红酒,酒香四溢,她知道宗晏的工作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安心地倒了两杯红酒,掰开半片安眠药放进去。
半片白色药片很快融化在红酒中,冒出小小的气泡,等它完全融化,徐静和忐忑地等待着。
宗晏仍在雷厉风行地指示工作,徐静和痴迷地听着,恨不得自己此刻是林兀。她对宗晏的迷恋比以前又多了几倍,她是千金大小姐,却为宗晏抛弃了尊严和矜持,只要能得到宗晏的爱,她可以不顾一切。
她耐心又忐忑地等着宗晏处理完公事,他刚走出来,她立刻紧张地站起来看着他。
宗晏一怔,他都忘了徐静和还在,轻咳一声:“现在跟着你的人应该已经走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刚才从猫眼看了,好像还在。”徐静和眼里又涌上眼泪,“我再待一会儿好吗?”
“……”宗晏别开眼,“那你再待一会儿吧。”
“谢谢你!”徐静和抹了一把眼泪,马上端起一杯酒递给他,“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吗——”
就算徐静和不在,宗晏也有要开瓶红酒的想法,他接过酒杯,转身走进房里。“你坐一会儿就回去。”
“好。”徐静和小口抿着红酒,心跳得很快。
宗晏关上门,喝了一口,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他看了一会儿文件,顿觉口渴,不经意地端起红酒喝完了一整杯。
倦意袭来,宗晏慢慢合上眼睛,就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睡着了。
徐静和趴在门板上听,里面没了动静,她大喜过望,耐心等了好几分钟才去开门。
门把手纹丝不动——宗晏把门锁了。徐静和一愣,没好气地跺了跺脚,宗晏至于这么防着她吗?居然还把门锁上了!
就这么走么?她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算不能发生什么,也要留在宗晏房里。
韩颖清睡了一夜,闹钟响起来,她连忙关了。她揉了揉眼睛,匆匆洗漱一把,还有半个小时她要出发去会场。在颁奖开始前有个学术交流会,有好几个医学界大牛会出席,她还想早点去学习一番。
可是把韩宝宝和韩贝贝丢在这里不可能,她琢磨片刻,给宗晏打了个电话。宗晏没接,她发现宗晏昨夜离开之后给她发了个消息,告诉她他住在1704,有事随时上去找他。
她只好一路直上,敲响1704的门。徐静和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睡得腰酸背痛,听见敲门声只想发脾气,但从猫眼里看到来人时韩颖清,差点兴奋地跳起来,连忙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才佯装慵懒地打开门。
“早。”
韩颖清愣住,瞠目结舌。她好像一下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看见宗晏和徐静和交缠在一起的夜里。
徐静和看她这反应便知道她误会了,假意抱歉地说道:“颖清,你,你来找宗晏么?”
“……不是。”韩颖清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哑,哑得不像自己发出来的。
“那就好,他还在睡觉,既然你没事,我就不去叫他了。我们昨晚睡得很晚。”徐静和扯了扯浴袍,眼波流转,像在暗示什么。
韩颖清头痛欲裂,慌乱地转身,她有些怨念。她来干嘛呢?自取其辱么。
徐静和巴不得在她心上扎一刀又一刀,叫住她:“颖清!”
“怎么?”韩颖清背脊僵直,不敢回头。
“我们半个小时后在大堂门口见,我需要点时间梳洗打扮一下。麻烦你等等我。”徐静和语带得意,韩颖清听得十分清楚。
“嗯。”
“还有,我和宗晏的事情,你不会吃醋吧?”
韩颖清感觉自己冰封已久的心被宗晏一点点凿开,流出的不是冰水而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