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和自幼接受的便是徐母的淑女教育,她就是上流社会的名媛,要端庄自持,此刻却在父母面前趴在未婚夫耳边低语。徐母脸色微变,徐静和立刻站直了,自动走到她身边。
徐母这才满意了些。徐静和悄悄对李则暝眨了眨眼,后者的脸瞬间红透。
“好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徐母叫来司机,又礼貌地跟李家父母道别,才体面地带着徐静和走了。
甫一上车,徐静和便拽着徐母的手说:“妈,我今晚想去秦韵家住。”
徐母奇怪地看她,”好好的去人家家里住干什么。“
“我这不是订婚了吗?她又是我的闺蜜,我们俩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那你让她到家里住一晚。”徐母神色严肃道:“以前我对你太宠溺纵容,你的名声因为宗晏已经不算好的了。你必须维护好你大家闺秀的形象!”
这一套说辞徐静和从小听到大,早就没有新鲜感和威慑力了。她面不改色地说:“秦韵一个人住,我们俩说话自在。你和爸在家,她才放松不了。“
“那也不行——“徐母刚刚拒绝,徐阔海又站出来说道:
“算了,就这一晚,让她玩去吧。”想到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残废,他就觉得于心不忍,何况只是一晚上,又能出什么事情?
“你就会宠着她!”徐母瞪他一眼,这才点了头。
“你们把我放在前面那个路口就好了,秦韵会在那里接我。”
徐母刚想说要不要直接把她们送去秦韵家就看见路口停着一辆车,似乎是在等人,想必是秦韵。
他们的车刚停下,秦韵同时下车,向徐阔海夫妇问好。徐静和拉了拉秦韵的袖子,把她往车上拽,“好了好了,别急着打招呼了,我们快点走,来不及了。”
秦韵不敢再耽误一秒钟,等徐家的车开走了,她才转动方向盘,回到刚才的酒店。她忽然生出一股犹豫,“静和,这样可以吗?我怎么觉得有点悬。”
“你别胡说!一点都不悬。”徐静和瞪她一眼,催她去停好车跟自己上楼。
在酒店等我,别让你爸妈知道。徐静和在李则暝耳边说出这句话时,李则暝觉得自己头发都发麻了,尤其是她身上的馨香,是这个谎言最好的助燃剂。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听她的话,欺骗了自己的父母。
“爸、妈,你们回去吧,我想再待一会儿。”
李母怀疑,“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做什么?没有我们在你身边你很危险。”
“有什么危险的,我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就做不得了。我只是今天太高兴,想去喝一杯。”
李母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若是李则暝腿脚健全,他去哪里李母都没有意见。但是他瘫痪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跑都跑不了。“那你回家喝,我作主,你爸那几瓶收藏随便你喝。”
李父立刻吹胡子瞪眼,“凭什么?!”
李则暝哭笑不得,“妈,家里喝酒没有氛围,我今天高兴,让我放纵一回吧。”
“那——行吧。要是醉了就在酒店住一晚,明早再来接你回去。”李母在爱子头上摸了两把,这才和李父一起离去。
父母一离开自己的视线,李则暝立刻拿出手机给徐静和打电话:“静和,现在只有我还留在酒店里,你在哪里?”
“来这个房间找我。”徐静和似乎一句也不想多说,挂了电话就发来一个房间号。
李则暝没多想便上去了,找到那个房间,正要敲门,徐静和忽然从他背后蹿出来,“你父母不知道你是跟我见面吧?”
“嗯。你不是让我瞒着他们么。”李则暝眼睛一亮,“静和,你约我来这里干什么?”
有什么话不能去咖啡店、去静吧说,要来这里说?刚刚订婚就上来开房……进展未免太快了。李则暝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不似徐静和想象得那么欢喜。
“给你一个小任务。”徐静和抽出房卡在门上划拉了一下,却没打开门,而是定定地看着李则暝:“你有多想娶我?有多想和我快点结婚,全都表现给我看吧。”
这样的机会李则暝求之不得!只是这机会来得蹊跷,他惊讶地看向徐静和,“那任务是什么?”
“任务就是,你要在这间房里待一整晚,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这个任务听上去简单又奇怪,李则暝甚至来不及细想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但是这个任务完成之后的奖励太诱人,李则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
“手机也要交给我。”她朝他伸出手,示意他给她。
李则暝想反正都答应要留下来了,交个手机又怎么了,他便把手机递给徐静和。
徐静和满意一笑,用房卡开了门,“进去吧。”
李则暝依言进去,正想问徐静和要不要进来,还没来得及把轮椅转过去,就听到‘嘭’地一声门关上了。
“……”李则暝咽了咽口水,嗅到空气中的香味。
带着催情效果的烟从门缝下钻进洗手间,韩颖清越闻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头这么晕?以至于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扶着门站起来问:“谁在外面?”
听到她的声音,李则暝大惊失色,怎么洗手间里还有人?他忙问,“谁在里面?”
“你先帮我开个门!”韩颖清听出这声音是个男人,但是此刻只想出去,管不了这么多了。
李则暝这才注意到门把手上别着一个衣架,他咽了咽口水,“好。”
小心翼翼地取下衣架之后,韩颖清感觉到门上没了阻力,一把拧开把手,和猝不及防的李则暝四目相对。
他们都愣住了,李则暝一下就想起来,大张着嘴惊呼道:“宗太太!怎么是你?”
“还不是你那个未婚妻。”韩颖清没好气地说,不想跟李则暝多解释什么,径自去开房门。奈何房门纹丝不动,房里还有供电,房门却打不开了。
李则暝看着她踹了一下门,满地找自己的手机却找不到,再看她去拨床头的电话,却捏着话筒直皱眉头。他忍不住提醒道:“电话线被人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