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雪卿点点头,若有所思,“你为什么要离开飞雪宫到月老府去呀?飞雪宫是有哪里不好吗?”
看着雪卿有些受伤的脸色,雨蝶轻轻拍了拍雪卿的背,温柔地安抚道:“公主,飞雪宫有那么多姐妹,还有如此体贴、没有架子、善解人意的公主,怎么会不好呢?只是,月老府上金钱遍地……我想去过另一种神生。”
雨蝶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渐渐移向几人离开的地方,一双水中望月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一股不明的情愫在来回游动,“扑通”一声,又潜入眼眶,流入心间。
雪卿一心是昭月公主庆功宴那日说的瞧上月老的那番话,不禁忧心忡忡:雨蝶不会是看上月老了吧?可是两人身份悬殊,而且一边是昭月公主,一边是雨蝶,她到时候夹在两人中间,似乎有些难做……
为此,雪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雨蝶,你想过的是哪一种神生啊?我不太明白。”
雨蝶冲她莞尔一笑,点了点雪卿的鼻子,笑得露出一口贝齿:“公主啊公主,你总是爱刨根问底!好吧,我就说啦,其实我就是馋月老家的钱,有一个神生的奋斗目标,不比整日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好多了?”
雪卿点点头,这和她的理想有异曲同工之处:“的确是好多了,雨蝶,你这么想,我也为你高兴!”
看样子,雨蝶应该就是无聊惯了,去寻些有意思的事情来做做,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是和月老好上了。这么想着,雪卿心情也轻松了些,用肩膀碰碰雨蝶那微微有些圆润了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雨蝶,我想向你打听一些月老的事情,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
雨蝶的眼神瞬间有些警惕:“公主,你想听什么?”
这一举动引起雪卿的怀疑,她有些不解地问:“雨蝶,为什么我总觉得,每一说到月老,你反应就有些激动?”
“哪有!”雨蝶垂下厚重睫毛的眼,掩饰内心的悸动和惶恐,“月老有太多秘密了,总是有人打探他的事情,我这都成职业习惯了!”
有人打探月老的事情?难不成是昭月公主?那事情就更有趣了!难不成是昭月公主三番四次派人来打听月老消息,月老又瞧上了雨蝶不做搭理,而雨蝶也吃醋不肯回答?
这一切只能说明,雨蝶确确实实是心里有月老的了!
雨蝶听到身边好一阵子没有声音,反而有些微微的小动作,不由得回过头,摸了摸雪卿的额头:“雪儿,你没事吧?”
雪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扒拉下雨蝶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心,满眼认真地对雨蝶道:“雨蝶,你要是对月老生了情,月老也瞧上你的话,我一定为你高兴!至于其他的问题……也许我能帮你们解决解决。”
雨蝶有些动容,她将脑袋偎在雪卿细瘦的怀里,却不意间将雪卿压到了狭小的床上,两人闹作一团,嘻嘻哈哈了一阵,雨蝶出其不意地小心问道:“公主,我听说昭月公主看对眼了月老,你说她会不会来找我麻烦?”
雪卿信誓旦旦地拍着心口:“不可能!凭我对昭月公主的了解,她虽然高贵冷艳,看上去不近神情,实则内心柔软而善良,不会做伤害人的事情,雨蝶,这一条,你大可以放心。而且,昭月公主她心高气傲,下三滥的手段,她不屑使;拆散鸳鸯的差事,她不愿做。若是你们真成了一对,说不准昭月公主还会给你们备礼来哩!你说的那个经常有人来寻月老,说不准就是昭月公主,她兴许还不知道你们的事情,若是你们能公之于众,她一定会回避的。”
雨蝶没想到,她不经意间编出的一个谎言,雪卿竟然当成线索分析得头头是道!这让她有些感动的同时,也给她继续编织谎言带来了极大的难度,她在心里细数着谎言大网上的漏洞,不禁将烦恼化为了一阵又一阵的叹息。
雪卿善解人意地将其理解为,雨蝶在发愁如何跟月老开诚布公的事,一双眼睛开始闪闪发光了。她拉着雨蝶的手,列举了一千八百种表白的方案,都以雨蝶无语的拒绝告终:雪卿建议雨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约月老去饮酒,雨蝶摇头说月老不喝酒,因为喝酒伤身;雪卿提议雨蝶给月老寄情书,她甘当信使,雨蝶摇摇头称这显得小家子气了;雪卿提出雨蝶在月老洗澡的时候假装不知道他在里面,两人来一段浴室之表白,雨蝶愤怒地摇头拒绝,这样的话她还不被月老当成变态揪出去?
在雪卿口干舌燥地讲完了让凤思愈爱上月老,月老拒绝凤思愈后雨蝶再去找月老问原因的馊主意,雨蝶一脸古怪地望着雪卿:“公主,什么时候你比我还懂这些东西了?你说的这些很多事话本子里演的,那套路都用得烂俗了,我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雪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雨蝶,没想到原来你和昭月公主一样,也是心高气傲的主,是我唐突了哈哈!”
每次雪卿提到“昭月公主”,雨蝶的内心都会“咯噔”一下,她摆摆手,干脆平躺着,让自己变成一条咸鱼:“雪儿,其实我觉得,有些话不必急于说出来。”
雪卿好奇地将脑袋伸到雨蝶那张水盈盈的俏脸上方,满眼的不解:“哦?此话怎讲?”
雨蝶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其实,感情这种事,最讲究一个水到渠成。若是缘分到了,有人区区几年,就能寻得情投意合、相伴终生的爱人;若是缘分错了,有人区区万年,都守不住一个魂牵梦萦的自以为是的‘真爱’。公主,你说的告白也是如此,若是时候到了,不必强造时机多说,两人自然会有机会相拥;若是时候没到,没准还将人家吓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