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桑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她都想好了,反正都是要成亲的,就要选一个她不讨厌的人,毕竟以后还是在一起好多年的。
如果是迟景牧那样,肯定是相看两厌,没准儿没几天就要和离了。
谁也说服不了谁,阿格桑准备离开端王府,却在门口遇见了池景牧。
互相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池景牧上来,“你来骚扰我二哥做什么?”
“关你屁事啊,走开,好狗不挡道。”
“哟,这就不得了了,你就是这样对你老大的?”抓着阿格桑的辫子,阿格桑龇牙咧嘴的,要不是不可以,她绝对想咬死他。
但是,愿赌服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好气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没事我要先回去了。”
“换衣服,走人。”
“诶哟客人长的可真好看。”这是阿格桑自进门以来,第二十一次被摸脸了。
而罪魁祸首却是在浓烈的胭脂水粉里如鱼得水。
这些女人的胆子一个比一个大,穿的一个比一个暴露,阿格桑的脸红了几分,她总感觉来了个假的南丘。
怎么也没想到,池景牧居然不折腾她跑去买东西,在做陪着他吃喝玩乐了。
再一个女人准备吃阿格桑豆腐的时候,柔荑被阿格桑握在手中,女人扭着水蛇腰在阿格桑身上蹭啊蹭,阿格桑无奈的叹了口气,“漂亮姐姐,你再蹭我也不行啊。”
女子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行?”
阿格桑严肃的点点头,“不仅我不行,那位也不行,我们主要是出来治病的。”
女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说实话,这两人是今天所有的客人里,长的最标志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居然是个不行的。
阿格桑个子高挑,只比池景牧矮一点,外貌偏中性,只要多加修饰,就是一个翩翩少年郎,而且行事不拘小节,一般人也不知道这是个女子。
怜悯的眼神被池景牧捕捉到,还来不及细想,发现两人在那边调笑,而他的小弟握着人家的手,比她可熟练多了。
这可不行,他就是为了让她出丑的,要是她玩的比自己还开心,那还有什么意义?
“小弟看起来很熟悉嘛,要不要再给你叫几人?听说这楼里的柳月是难得的美人,琴法一绝。”
阿格桑连忙摆手,“有此美人,足矣,阿兄若是想,给自己叫就好了。”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其实女子是在同情这人,长的倒是好皮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心里同情之余,有发现两人气度不凡,身上的衣物也是贵重的,看来两人的身份不低,所以也愿意卖个人情做好。
池景牧气死了,站起身来,怀里的女人跌倒在地上,池景牧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随手丢了一锭银子,拉着阿格桑出去了。
让阿格桑出丑的计划失败,池景牧突然想到,她与二哥并无交集,可是突然去二哥府上。
“你相中了二哥?”
“对啊。”阿格桑扭了扭手腕,这厮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还不小,手腕的位置都红了。
“我觉得你二哥挺不错的,我当你二嫂怎么样?”
不怎么样,池景牧都要骂娘了。
他二哥怎么能娶一个凶巴巴的母老虎男人婆呢?这样的人,成亲以后,他二哥岂不是很吃亏?
那不行,他二哥从小就苦,没道理成亲这样的人生大事都不能如意。
“你们不能成亲。”
池景牧突然拔高声音,阿格桑吓了一跳,简直莫名其妙。
她在西凉作为唯一的公主,草原一枝花,长的也不差,也是有很多人追求的好吧,怎么来了南丘,她就这么被人嫌弃了呢?
“关你屁事,要是你敢去说本公主坏话,反正一个月准备到了,到时候老子打死你。”
阿格桑恶狠狠的威胁,没办法,这个月以来,她被压榨的太惨了,下意识的想要奋起反抗。
叶挽听了她的话,心里有些异样,不过很快就压下去了。
“的确你们不适合成亲。”
“啊?”阿格桑没想到连叶挽也这样说,下巴垫在桌子上,“为什么啊,他救了我,我以身相许,这不就是你们南丘讲究的知恩图报吗?”
“可是你们并非两情相悦啊。”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是什么感觉?”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叶挽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互相喜欢吧。”
“你想啊,为什么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准备期限到了才说,难道你不是把他当做挡箭牌吗?你们没有感情基础,强行捆绑在一起,以后可能会成为怨偶的。”
原先她支持,是因为端王的确是个好人选,那是在她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一段过往的前提下。
阿格桑仔细思考,好像很有道理诶。
这样一想,好像自己的确有些自私啊,有些丧气。
“那怎么办啊?我要是再没个人选,我就要完蛋了。”
叶挽笑了,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其实事情也没那么糟糕啊。”
“你有什么主意?”
“你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吗?”
叶挽说的太笃定了,阿格桑有一瞬间的懵,有吗?什么时候?在哪里?她怎么不知道?
然后在脑海里把一个个人对应了一下,轮廓渐渐清晰,激烈的摇头拒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狗东西都不是人好吗。
“为什么不可能?他是你在京城子弟中接触最多的,不能算是一无所知,这比盲婚哑嫁好得多,而且你也看出来了,他除了性子有些不安定,其实品性还不差。”
“不差个屁。”最后一句遭到了阿格桑的唾弃,“他今天还带着本公主去逛青楼呢,这样的人,绝对不行。”
叶挽:“……”还能这样?
简直……胡闹。
阿格桑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是一个姑娘家,他怎么能带着姑娘家去青楼呢?
也不对,不管是不是有阿格桑,他都不应该去青楼。
于是这个消息被送到池景深手上的时候,池景深淡淡的说了句,“把那混小子提过来。”
池景牧还不知道他被人告状了,边整理衣服边抱怨,“有什么急事就不能好好说吗?我的新衣服都皱了。”
听雨心想,可能等一下就不只是皱了那么简单。
“带他去训练场去,要是想不出来哪里错了,就不要下来了。”
很快,训练场传来阵阵哀嚎,“救命啊,二哥。”
“嗷嗷嗷,轻点轻点。”
“哇,不是吧,疼死老子了。”
池景牧下来的时候,整个脸都是青青紫紫的不说,他的新衣裳都只剩下布条了。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池景牧搜肠刮肚的把最近自己作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他把太傅家里的鱼儿都偷玩了,父皇的牌子被他偷偷加了个李公公的名字等等。
就是想不到为什么二哥突然要揍他,然后恍然大悟,“我错了,我不应该带阿格桑去青楼。”
“嗯?”
又连忙补充,“我不应该去青楼。”
其实他都快冤枉死了,他也是第一次去好不好?不是差点被花粉味熏死,就是要被阿格桑气死,他也没捞着好处啊。
池景深淡淡了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再追究,自己这个弟弟干的混账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
要不是他命好,早就被人打死多少次了。
皇后娘娘行将就木,空有一个皇后的名头,但是手里的权利早就没了。
而贵妃掌管凤印,是实实在在的六宫之主。
这大概算是老皇帝最后的仁慈了,宫里宫外每天都在猜测皇后娘娘什么时候会被废,而贵妃可能马上就要等上后位了。
可是一直到现在,皇后还是皇后,贵妃还是贵妃,老皇帝打算让皇后娘娘,走的体面些。
“让本王进去,让开。”
一群护卫拦在池景牧面前,寸步不移,池景牧倒是想动手,但是想到二哥的话,还是忍下去了。
“要是没点诚意,这训练场就是你的家,搬过来住吧。”
嘤嘤嘤,训练场的人根本都不是人,他才待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没了半条命,要是长期的话,他可能得有几条命才够挥霍。
“瑞王爷请见谅,公主最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那个人强壮的跟牛一样,还能身体不适?
池景牧的第一反应就是阿格桑在骗人,就是不想见她。
为了完成任务,池景牧好说歹说,也没能让这些人松口。
这些人都是西凉的护卫,一个个都是无比魁梧的,池景牧在他们这里也没能讨着好。
“退下。”
一声呵斥,人在一秒钟内完全消失。
这人他记得,是阿格桑身边的丫鬟,可凶残了。
“公主的确身体不适,但是王爷有要紧事,公主在后面等着了。”
阿格桑这水土不服来的有些晚了,昨天晚上开始就是上吐下泻的,宫里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只说开些要环境一下,过些天就好了。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阿格桑在家里带着养病就是了,可是池景牧这个混蛋,让她睡觉都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