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以前池景牧挺臭美的,现在变成这副样子,的亏他们认识,要不然也能被吓到,想来心里肯定不好受。
“真的吗?能恢复?”
“当然能了,又不是毁容,怎么不能恢复了?不过这遭你亏空得厉害,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免得落下病根了。”
“行,都听你的。”池景牧也是害怕自己这副半人半鬼的样子回到京城会吓到母妃,本来他身体好就可以离开了,却一直迟迟不肯动身,也有这么一个原因在里面。
阿格桑倒茶过来,看见池景牧不排斥待在外面了,半是开玩笑的,“还是你的话他听,这些天我死拖硬拽的也没能让他出来,今天还不容易出来,还没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待不住了,你一来他就不想走了。”
池景深拉过叶挽坐下,“还是你当医者,他也能听你的。”
闻言,阿格桑的嘴角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过来,笑着,“也是,可惜我天资愚钝。”
叶挽没接过话,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返程?这些天贵妃娘娘一封封信来催,连带着我们那边都收到了夺命连环催。”
贵妃娘娘的爱子之心他们已经深切感受到了,即使他们一再强调池景牧并无大碍,贵妃娘娘似乎不太相信啊。
池景牧表情讪讪的,显然也是被自己母妃吓到了,自从知道他染病过,每天到手里的信就没断过,他以为就他一个人收到了,没想到还辐射了他人。
“我这副样子回去也是吓人,还不如在这里,兴许还能帮二哥一些。”
几人正说着,又有人送信过来了,却不是给池景牧的,而是交给池景深的,而且是出自丽贵妃之手。
池景深看完,脸色沉沉,“贵妃娘娘说,最近老三动作连连,五城,不断结党营私,不少大臣进出贤王府,而且六部换了不少他的人。”
“看来,他等不及了。”
“五王爷被放去边疆,手上有兵权,这应该才是他的底气。”叶挽想到,他们离京的时候,五王爷也接到圣旨,辅助顾家镇守边疆。
皇帝的这一步棋,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因为前一段时间,五王爷才是京城里的香饽饽,后面就被放去边疆了。
虽然去边疆,可以把实权掌握在手中,可是这样一来,五王爷就注定与皇位无缘了。
没一个朝代,都会有一位皇家人在边疆,这样一来,免得边疆将军佣兵自立,军权,还是得部分掌握在自家人手里。
所以五王爷应该就是皇上选中的人,以后是辅助下一任皇帝的存在,听说圣旨下来的时候,五王爷的母妃气晕了过去。
叶挽可以理解,五王爷母妃的娘家权利不小,一直是五王爷一党的,她自然不肯以后当一位太妃,当不成皇后,当太后也是可以的,可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家儿子不争权,什么好资源都往贤王那里送。
导致她恨极了贤王,可是贤王的势力日益长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只手指头都能碾死的小可怜了,恨极了偏偏没办法。
一段时间的风向让她以为自家儿子终于想清楚了,这一道圣旨下来,算是完全打破了她的幻想。
九龙夺嫡自古以来都是残酷的,踩着亲兄弟上位算什么,弑父杀母的都不奇怪,有四王爷和五王爷这么两个奇葩已经够了。
闻言,池景牧撇嘴,“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边疆的兵权难道他去了就能得到了?上一任还被闲置着呢,都快发霉了。”
这涉及到叶挽舅舅的事,她倒是不好开口。
“别小瞧了老五,看着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其实是一条毒舌,在暗中窥伺机会,一旦抓到机会,就能置人于死地。”
这种感觉,池景深感觉最深了,小时候那些人暗地里欺负他的时候,有些是免不了被捅到明面上的,明明每一次都是老五怂恿的,到了父皇面前,他也是最无辜的那个,因为他却是没动手。
“我想阻止他们来着,但是我太小了,力气不够。”
池景深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的心情是复杂了,因为每一次恶作剧,老五都是在旁边笑。
叶挽赞成的点点头,她因为池景枫的关系,与五王爷打过照面,的确是不好对付,感觉邪乎得很,最主要的是他对贤王的歹毒,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鸡皮疙瘩跑出来。
“如果他到了边疆,第一个要对付的可能就是顾将军,毕竟……”毕竟虽然顾家不参与皇位的角逐,但是谁都知道,叶挽说是顾家的外甥女,而顾家护短的事情,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如果贤王顺利登位,那么端王的下场肯定不好过,而端王过的不好,自然也是叶挽过得不好,谁知道这忠臣,为了叶挽,会不会掺一脚。
“放心吧,我舅舅是武将,却不是傻子,现在北夜虎视眈眈,是个人都知道我舅舅动不得。”这话在外人面前说是大逆不道,但是他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自然不藏这点私。
“什么意思?老五也不差,如果他非要那到虎符……”
叶挽眼底是促狭,“顾家再怎么样,也是在边疆多年了,那里的人可都是亲信,能让一个外来人支使?别的不说,我舅舅背上被砍三十六条疤的时候,五王爷还在吃奶呢,什么都不做就像坐享其成?没有人是傻子。”
到底没说,这军队都快成了顾家军了,只认不认虎符。
这是顾家历代将军用命换来的,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子捡便宜去?这也是顾家为什么敢回到京城就把虎符上交的原因,没什么用的东西,给外人一个安心罢了。
她敢说,如果皇帝真的脑子坏掉了敢对舅舅下手,军队肯定不会罢休。
叶挽这样说,就让在场的人安心了不少。
贤王之所以敢在明面上做小动作肯定免不了外界的意思。
谁不知道五王爷与贤王交好,五王爷得兵权,就是让贤王得兵权,这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阿格桑好奇道,“你舅舅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见见他,我们西凉最佩服英雄。”
叶挽歪着头想了想,“无召不得如入京城,我也好久没见到舅舅呢,兴许我成亲的时候,他可以回来。”
池景深面露笑意,“那应该很快了。”
一副你怎么那么想嫁给我的样子?叶挽就想翻个白眼给他自己体会。
她前世已经嫁过一次了,而且嫁的还是同一个人,什么该做的都做了,难不成还要她娇羞的样子出来吗?别说别人了,她自己先受不了了。
池景牧轻咳了一声,提醒这还有人呢,“注意着点儿。”
“你们怎么不注意着点呢?”目光不善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直接把两人看的不好意思了。
阿格桑岔开话题,“接下来怎么办?难道任由他这样发展壮大吗,这样岂不是很不利?”
幸好两人都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者,甚至带着些老婆奴的属性,要不然哪里会和她们说这些话。
阿格桑看向池景牧的眼神,越发柔和。
她在西凉的时候,虽然地位尊崇,可是依旧看见不少人,觉得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庸,就应该待在家里,出门就是不守妇道,而在来京城之前,她就听说了,南丘更加严格,大多女子被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有许多规定来束缚女子的言行举止。
当时她听见的时候,是崩溃的,这么多条条框框,简直是想弄死她啊,作为一位向往草原之鹰自由飞翔的人,怎么可以被这样束缚呢?
幸好她遇见了池景牧,他会因为她无聊带着她到处玩,也不会让她被规则束缚起来,在府里,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出了门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池景牧无所谓的笑着,“没关系,他愿意折腾就折腾,反正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难不成三哥以为他和二哥都不在京城,京城就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了吗?
别忘了,他最大的敌人不是自己,也不是二哥,而是父皇。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父皇也越加多疑,甚至会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大发雷霆,不少人跟着遭殃。
而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父皇难道不知道?别说现在父皇的心意还没确定,即使确定了是三哥,冲着他这些动作,父皇感到威胁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就是君王,没有亲情可言。
既然男人们都这样说了,肯定是已经有了成算,也不用担心会措手不及。
“多了,城西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池景牧看向叶挽。
“情况已经有所改善了,其实之所以原来这么严重,还是因为人传人,生活的环境脏乱差,居然还有带出串门儿的,要是不出事才怪呢。”
说到这个叶挽就无语,别的就算了,串门的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一点都不怕死吗?
“串门?”其他人听了,也是一副又气又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