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点点头，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半天才敲门，门自动打开，姜糖踏步进去。
陆夜擎正在办公，姜糖放轻脚步声悄悄把外卖放在外面的玻璃茶几上，人就拐到了陆夜擎身旁，她想提醒陆夜擎，外卖趁热吃，凉了伤胃。
“帮我看看，怎么修改？”
没料到陆夜擎提这样的要求，姜糖推拒：“我不会。”
“让你看便看，饭呢？”
脾气可真臭。
“那儿呢。”姜糖柔荑指了指，人就被陆夜擎摁在了办公椅上：
“我去吃，你看。”
嘎。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姜糖觉得，她快要沉溺在陆夜擎这般的霸道温柔里面了。
等陆夜擎吃完收拾好过来便看到姜糖竟然在编辑文档，做了一堆标注跟修改。
“问题这么多？”陆夜擎问的很寻常，好似在拉家常。
姜糖脸红了红，不好意思道：“这只是我个人见解，因为我不了解你们的产品定位，而且，这些应该是广告部总监的活儿，你都要亲自过目审核吗？”
难怪天天加班。
“自然要过目，不然出去的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看出这么多问题。”
哪怕他，也只是看个大概定个方向，只要总方向不变，其他随便手底下搞。
广告影像制作，原本就是姜糖的专业，她问：“我可以直接动手调整吗？”
“可以！”
等修改后效果出来，陆夜擎对姜糖改观：“我以为你只会摄影。”
姜糖调皮笑笑：“想活下去还不得多学一点技能吗？”
鼻子被捏一下，陆夜擎宠溺一闪而过。
“对了，我这些修改只是解决了小问题，最大的问题就像我标注的那样，在整个广告设计上，必须换个方式拍摄，还有这个广告词，我觉得放在这个场景不太合适，只是感觉啊，我没从事过这种工作，不敢妄自菲薄。”
陆夜擎好笑道：“你为什么没说出来，这个广告最大的问题其实在主角？”
吐吐舌头，姜糖没作声。
这是盛擎集团旗下新捧的一个艺人，长相什么的都好，只是不符合这个广告定位，这算是强捧，陆夜擎大约也看出来了，只是这些小事他懒得管。
“其实，念灿挺适合这个角色的。”
陆夜擎挑眉，没回应这个提议。
果然还是爱护有加，不想让念灿出来辛苦，姜糖的心里酸溜溜的。
侧脸看陆夜擎，姜糖眼前一亮：“其实，你觉得如果换个男明星拍怎么样？”
女性用品，男明星拍？
陆夜擎满脸写着不赞同。
“这又不是第一次，以前不也有男明星代言卫生棉广告吗？而且代言后卫生棉直接卖爆了，有时候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投其所好。”
姜糖越说眼睛越亮，像盛满了星星，
“女人都喜欢长得帅气清秀，看着干净阳光，能给你暖暖的小美好那种初恋男友脸。”
她的脑海里闪过楚舟舰的脸，的确，很符合。
“你也喜欢那样的男人？”
“嗯。”
“我看楚舟舰就不错。”
“对，我也觉得他很符合这个广告定位。”
额头被弹一下，姜糖望见陆夜擎铁青的脸，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刚刚在说什么？
陆夜擎已经不想掩饰自己的愤懑：“跟我结婚，真的很委屈你。”
“不……”
“我这个中年老男人自然没有他们那么阳光帅气，还暖暖的。”
这……
“你这么急着离婚，是想早点摆脱我，找你的暖暖吧。”
姜糖觉得自己今天根本不该来：“我只是说，楚舟舰很符合这个广告定位，没有其他意思。”
陆夜擎没理她，打开休息室的门自顾走进去。
姜糖跟过去，陆夜擎站的笔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狰狞的脸就是陆夜擎愤怒的象征。
他在生闷气。
姜糖无奈：“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楚舟舰了，这你也是知道的。”最近事情太多，而且自从她跟楚舟舰说清楚后，楚舟舰都有意在回避她。
陆夜擎从镜子里斜睨她一眼，姜糖比自己小七岁，如今大学还没正式毕业，满脸胶原蛋白，还天生带着一点娃娃脸，小鹿一般的眼睛眨巴眨巴，湿漉漉的带着雾气，如同挂满露水的鲜花，正是开始美丽芬芳的时候。
这就是他一手养大的妻子。
他的妻子嫌弃他老，这是个走进死胡同的命题。
见陆夜擎不说话，姜糖缓解尴尬打量休息室，上一回她没细看。
梳妆台上还放着她的洗漱用品，被摆放的很整齐，里面床铺的被子也很整齐，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你都不在这里面休息吗？”
那设置这个休息室做什么？
“我有家，为什么要在这里休息？”陆夜擎的话充满了火药味。
姜糖撇嘴：“你的确不需要在这里休息。”去念灿那儿更方便。
“不过，我现在想休息。”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姜糖身上打转。
姜糖扭身就走：“那我先走，你慢慢休息。”
“不，我说的，是我的妻子陪我一起休息。”
“……”
眼泪瞬间挂在眼眶：“我身体才好，请不要翻我牌子。”
掐住姜糖下巴：“你如今连跟朕就寝都不愿意了吗？”还翻牌子，“你想叫谁翻你的牌子？”那个楚舟舰？
陆夜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嫉妒一个小毛孩。
姜糖艰难转动眼珠子指指窗户那边：“陆大总裁，外面天黑了，要么咱们先回家吧，可好？”
没得到姜糖的正面回答，陆夜擎有些不高兴，他靠近姜糖，舔了舔薄唇。
电话适时响起，陆夜擎骂了一声接起来，是谭越，他在电话那边声音都在颤抖：
“陆夜擎，你老婆说出去找什么好朋友到现在也没回来，我跟你说好，这个真的不能怪我哈……”
啰里啰唆一大堆，陆夜擎看着眼前一脸紧张的姜糖，哑着嗓子回答：“没事，我们马上回家。”
“什么？什么我们？喂……”
收好手机，陆夜擎掂起姜糖的手，额头抵着额头：“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下吗？”
“解释什么？我去找涟漪，又不是私会男人。”
“你敢！”
姜糖心脏抖了抖，她只是说说而已，况且，他自己在外面乱找，她却不可以。
姜糖决定转移话题：
“对了，贺慎休已经结婚了吗？”
她觉得有必要帮自己的姐妹搞清楚这件事情。
对面的男人果然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尤涟漪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姜糖斟酌了一番，“贺慎休跟她只是，床上的伴的关系，还说，贺慎休已经结婚，妻子在国外。”
没想到这个尤涟漪还真敢，竟然说到这一步了。
姜糖眉宇间都是纠结：“我看贺慎休虽然吊儿郎当了一点，但也还算有教养，出身也好，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等不负责任的事情。”
“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涟漪也是动了真情，不然……”
姜糖有些说不下去了，尤涟漪明知道对方有家庭还跟贺慎休在一起，她也没办法为尤涟漪辩解。
陆夜擎捞起姜糖坐在床边，好笑道：“你怎么知道尤涟漪动了真情，而不是贺慎休动了真情。”
“贺慎休？动了真情？”姜糖咀嚼这几句话，“他如果动了真情，为何只跟涟漪保持床上的伴关系，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应该想给她全世界吗？而且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正在相爱。”
姜糖说的眉飞色舞，心驰神往，那就是她向往的美好爱情，可惜了。
她瞧瞧看一眼身旁的男人，她的爱情注定无疾而终。
陆夜擎一句话打破了姜糖所有的幻想：“你也说了贺慎休已经结婚，那他自然不想别人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女人，又怎么可能不藏起来收好？”
姜糖愕然：“这么说，他真的已婚啦？”那尤涟漪怎么办？
“嗯，算已婚吧。”
姜糖脱口而出：“已婚为什么对外说自己单身？还出去偷吃，好无耻。”然后咬住舌头，她这么说不也在说陆夜擎吗？
不过陆夜擎好像没什么所谓，还一脸深沉道：“结婚了不公布总归事出有因，有时候不公布也是一种保护。”
姜糖撇嘴，所谓的保护还不是为了找女人做准备，所有人都以为单身可追，无耻，太无耻了。
不过他们之间是交易，自然另当别论。
姜糖想明白过来，对陆夜擎做出保证：“你放心吧，我绝对不做那种缠着不放手的原配，只要你说我这个工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就马上卷铺盖滚蛋。”
陆夜擎好像没反应，那就好。
“对了，能不能透露一下，大概还有多久离婚？”
陆夜擎手指揉她眉心，一下一下，揉的她心慌慌，不明白怎么了。
“不说就算了，那咱们商量一件事呗。”
陆夜擎开始揉自己的眉心，颇有些头疼的意思，可惜姜糖看不见。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婚，那除了必要的作为工具应有的应酬之类，像为爱鼓掌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免了？”
她其实想说既然孩子都没了，婚也要离的，还过什么为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