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婚礼,盛世瞩目。
踏着红地毯,在众多南境将士振臂齐呼的队伍中,手持鲜花跟钻戒的叶天南,缓缓走进了江东王府。
“柳姐姐,叶哥哥来了。”
“不过他没有穿新郎官的衣服,穿的是军装,我觉得叶哥哥穿军装的样子更好看。”
闺房内,喜儿小跑着回来,激动地跟柳青竹汇报着外边的情况。
楠木头!
柳青竹心中甜甜一笑,柳暗花明,终是等到了你,本来心里头还有些委屈的她,瞬间充满了幸福。
“喜儿,咱们出去。”
柳青竹忽然从床边站了起来。
“可是柳姐姐,不是等新郎君来接人的吗?”
喜儿脸上略带疑惑,但还是老实去牵了柳青竹的手。
“你叶哥哥不是一般人,所以咱们也不必按照老规矩来。”
柳青竹随便找个借口来搪塞。
其实她早就成了叶天南的女人,这会出去,只为了能更早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大婚,如期进行。
只是鲜有人能知道,新郎官换了一个人,本是新郎官的亲王儿子东方博人,却成了一名看客。
江东,也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
四方人士汇聚,前来为镇南王祝贺,在举国低沉,在东境宣告大捷的情形下,这场属于镇南王的婚礼,着实令民众们增添了不少生气。
一张山河图,停在了乌江河畔,在上边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男子一跃而下,他先是朝着下游的那座烈英陵注目了好一会儿,然后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宁青锋都来了?”
有一只火凤凰,从天边驾驭而来,一样停在了乌江河畔,然后化身成为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
“阿吉,不去祝福一下吗?”
心月酒馆内,大牛望着自己的小徒弟,一脸无奈,多穷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怨得了谁,又怪得了谁?
“不去了。”
阿吉黯然说道。
在他手上,拿着是师兄的酒,鹤顶红,情人如同鹤顶红,有毒,戒也戒不了,忘又忘不掉。
“阿吉,命人送几壶好酒去江东王府祝贺。”
怃然间,大牛神情一震,话音未落,人便失去了踪影。
“滚!”
望着那名踏水奔驰而来的男人,朱雀冷喝道。
“朱雀,这么多年,你终于肯来了。”
大牛望着那名火红色的女子,脸上尽是一言难尽。
“来也不是看你的。”
朱雀丝毫不理会大牛那凄然的目光,转身朝着江东王府奔去。
谁又能知道,昔年的烛龙神将,其实一共有两个弟子,并不止大将军藤虎一员,至于另外一名弟子是谁,当然是心月酒馆的大牛,只不过大牛的天赋不在行军打仗,故此也远没有藤虎那么出名,绿牛将军的名号,更像是昙花一现。
规矩?
你大牛成了江东的守护神,就很了不起?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师的后人,任人欺凌?
“唉!”
大牛重重一叹。
世间万象,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无奈?牛的一生,果然是任劳任怨,古人诚不欺我。
“宁青锋前来祝贺!”
宁青锋是谁,牌面很大,一个人来?
负责的司仪不明所以,来送礼祝贺的人很多,但是像宁青锋这样孑身一人,且又啥东西都不带的,还是头一个。
哪料,他刚读完名字,就看见新郎官走了出来,陪同他一起的,还有老王爷左南城即新王爷左赋江。
一共三人,朝着门外的男子敬了一礼,同样的男子也跟着回敬一场,没有言语,几人相拥走到了一起。
“战事吃紧,只能赶来喝上一杯薄酒。”
宁青锋对着叶天南说道。
“明白,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
叶天南点头说道。
这位镇北王,眼角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悲伤,两大统领外加数十万北境将士的死,显然对他打击很大。
“等四方安宁了,我再送你一份大礼。”
宁青锋拍了拍叶天南肩膀,转身与左南城等人走到一起。
“朱雀前来祝贺!”
又有一个名字,令叶天南为之一愣。
“结婚了都不叫我,你小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
见到叶天南,朱雀出言训斥道。
朱雀,即使南境上任镇守使,相当于镇北王的前身,说她是叶天南的老师,一点都不过份,因为在叶天南晋升为南境将军之后,很多时候,他都是跟在朱雀身边学习的。
“这不是怕老师舟车劳顿,受苦嘛。”
叶天按尴尬的说道。
事实上那次的北境之战后,在与藤虎的闲谈中,他是知道朱雀跟绿牛关系不睦的。
怎么说,藤虎跟绿牛两人,是同时喜欢着朱雀的,只不过朱雀本人,似乎对绿牛有着很大的意见,一直以来都不肯待见他。
“稍后再找你算账。”
朱雀丢下一句话,径直朝着镇北王所在的方向走去。
显然,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了,叶天南只能维诺点头,如果说南境还有一人能让他无可奈何的,非朱雀莫属。
大婚,持续了一天。
等最后人们知道宁青锋跟朱雀是何人物,想要去敬酒一番的时候,镇北王宁青锋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位镇北王来得快,去的时候更快。
至于朱雀,不见,说不见就是谁都不见。
……
翌日,叶天南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这种温柔乡,的确让人沉醉,也容易让人沉沦。
“楠木头,你又准备要走了吗?”
柳青竹望着叶天南的背影,隐约中明悟。
“明日即会北上。”
“对不起青竹,在战乱的年代娶了你,没法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
叶天南并不想隐瞒,除了挥军北上,他还会在北境,了结所有恩怨。
“我不需要对不起,我要你答应我,活着回来。”
柳青竹把头钻进了被窝。
“一定会的。”
叶天南一把掀开被窝,将人抱入怀里。
“苗家的人昨天我留了下来,现在找他们看看。”
巫术,盅毒。
叶天南当然不会忘记,柳青竹至今还在被盅毒缠身。
“好!”
柳青竹很快收拾了泪痕。
“呦,这么早就舍得出门了,我还以为你俩要歪腻到下午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朱雀站在院子内打趣道。
话直接,当然人向来就是这么直接,如火一样的女子,这就是朱雀的性格写照。
“老师,你该不会整晚都在吧?”
叶天南额头有些发黑。
“你当老娘闲着发慌没事做啊,不过有那么一两个小时是在的。”
果然!
叶天南瞬间无言到了极点,这种荒唐的事,朱雀就是干得出来,而且脸不红心不跳,偏偏他现在,根本看不出朱雀到了何种修为。
“小丫头,别害臊,老娘当初可是能跟耍剑的在床上折腾几小时的。”
这话,两人不知道咋接。
“要带小丫头去见苗家的人?”
“正巧我闲着没事陪你们走一趟,苗家的人基本都认识我。”
既然认识,要不要给几分面子?
话不用说完,叶天南没有拒绝朱雀的好意,如果跟朱雀太过客气,日后那些客气只会通通转变为麻烦。
一行三人,走进了苗家人所在的别院里。
“苗风见过朱雀镇守,镇南王。”
看着三人到来,江南苗家,现任二族长哪里还能座得住。
“苗傲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没来?”
朱雀毫不客气的问道。
“最近都不太平,大族长去镇压一些家族琐事去了。”
苗风摇头一笑。
朱雀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究,他们都是跟朱雀一起去南域打过仗的人,深知朱雀的性格,越客气就越反而是坏事。
“破晓之光的人还没法在你们苗家寨撒野,那个老不死的八成又去培养新盅了吧。”
苗风:“……”
啥事你都知道,知道了你还非得说出来。
“小家伙有事找你。”
朱雀丝毫不理会苗风那点尴尬,只要不搞的是禁术跟邪功都好说,再者现在的南境也不归她管。
“我妻子中了盅毒,所以想请二族长帮忙看看。”
叶天南索性开门见山。
“可知是何人下的盅?”
苗风看了一眼柳青竹,追问道。
“苗人寇。”
“哎!真是造孽呀,此事是我们苗家寨失责,请柳姑娘随我进来一趟。”
显然,苗风是知道苗人寇的。
半个小时之后,只见苗风陪同了柳青竹一同走了出来。
“南王,盅已经被我驱逐了,柳姑娘所中的盅,只是一般的情盅,这种东西对我们九大族老不值一谈。”
出了门,苗风直说道。
“多谢二族长!”
叶天南愕然,随后与柳青竹一同拜谢道,想想也对,对付一名普通女子,哪需要什么大手段。
“南王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们苗家人惹的祸,还请王爷告知苗人寇此人的下落。”
“实不相瞒,我们九大族长也是最近才得知,苗人寇此人修炼了苗疆的禁术心煞,此盅非比寻常,留他在外面胡作非为,祸害无穷。”
苗风偷偷打量了一眼朱雀,结果发现她根本就不动于衷。
“苗人寇死了,死在了我的手上。”
“既然你们知道是心煞,可有办法能解心煞六相?”
叶天南随即问道。
“死了也怨不得谁,禁术难解,不过大族老最近在培育着一种新盅,正是为心煞所准备的。”
以毒攻毒!
苗家有九大族老,大族老苗傲无疑是当中最厉害的一个,自身精通着几种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