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人,真该死!”阿眠恶狠狠地突然说了一声,正对上杨春俏的心坎。
“哎,你也别想太多了。”杨春俏此时看自己计谋已经成功,唇角微微上挑,只是瞬间,就再次恢复正常,说道:“我也没有证据,只是猜测罢了,万一是我想多了呢,你也别伤心,也有可能,二郎只是比较忙,比较累。”
挑拨离间成功之后,她便开始要将自己摘出来。
可是后面的话,阿眠自然是听不进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杨春华,把这笔账讨回来。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好,我知道了。”
她临走的时候,又跟杨春俏道了声谢。
殊不知,杨春俏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渐渐变得狠毒起来……
阿眠回到家,看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眼睛一酸,就落下泪来,这时候,钱二郎已经起床了,看到她从外面回来,疑惑地问:“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就去外面转了一圈。”阿眠哄着孩子,回答道,声音有点冷淡,跟之前判若两人。
钱二郎觉得不对劲,格外的不对劲,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她的声音格外冷淡,反而比方才更冷了几分,眉间却带着一丝挣扎。
“哦。”
钱二郎也没多问,过来逗了逗孩子,就语气有些生硬道:“那你在家看着孩子,我去做工了。”
“等等!”
钱二郎说完之后,阿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就立刻把头转过来看着钱二郎,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钱二郎被她这目光盯得不舒服,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没什么异样之后,就把头转过去,说道:“你老盯着我干什么?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说。”
“你还记得,以前给我接生的杨春华吗?”
“啊,记得,怎么了?”
钱二郎说完之后,忽而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哎,我最近做工比较忙,忘了好好去上门感谢人家一次,这样吧,我今天做工回来,就买点东西,去好好登门道谢。”
一听他还要跟人登门道谢,阿眠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说道:“这就不用了吧?”
“这怎么能不用呢?”钱二郎立刻反驳,原本他就想着得去好好谢谢人家杨大妮,但是最近,他的事情太多了,太忙了,就一直耽搁下来没有去,这回被阿眠这么已提醒,他才想起来,说什么都要过去好好谢谢人家。
“这都是咱们欠人家的,这恩情,可一定得还。更何况,听说上次楚逸家烧了一场大火,她也在里面,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他越说到后面,阿眠的脸色就越发铁青,眼睛里就差点冒火了。
“你就对她那么关心?她又没有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她难道没有自己的男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阿眠有气又怒,声音也不由拔高了许多,这一嗓子,不仅把钱二郎给说愣了,也把怀里的孩子给吓到了,顿时哇哇大哭。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去哄。
“你说什么呢?娘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钱二郎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刚才的样子,还是自己那个温柔似水的娘子吗?
怎么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子?
“我说的又没错,怎么了?”
听到钱二郎对她的语气好像充满了失望和指责,就是因为自己说了杨春华,登时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孩子哄了好大一会儿,才止住哭声,又担心把孩子吵哭,就直接扯了钱二郎去到院里。
“我问你,你跟那个杨大妮,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还是忍无可忍地问了出来。
“杨大妮?有什么关系?”钱二郎一愣,没太明白,他为人老实,根本就没往这个事情上面多想。
阿眠正准备说个明白,这时钱二郎抬头看了看天色,惊道:“糟了,快没时间了,我得赶紧去东家那里了,要是误了时辰,可事u要扣工钱的。”
说着,就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要往外走。
阿眠哽在喉咙的话,再次咽了回去。
钱二郎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转头看着她,神色严肃道:“杨大妮是我们的恩人,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显得忘恩负义。”
阿眠心里一颤,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
钱二郎这才转头走了出去。
阿眠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他都已经这么护着杨春华了,两个人之间还能是清清白白的吗?别再骗人了。
她越哭,她心里就越是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样骗她,伤害她!
哭到最后,她的脸色就变得无比狰狞,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杨春华!杨春华!
她进屋之后,把孩子安顿好,然后从家里拿了银子出门。
对于吃穿用度这一方面,钱二郎待她是没的说,每次做工拿了银子回来,也必然是把银子交给她,让她收起来,虽然最近他在那档子事上,冷淡自己,但是银子的事,他却对自己仍然一如既往。
也正是因此,所以她才从来没有想过,钱二郎在外面会养别的女人。
最近楚逸一直在忙药材行的事情,回家的时候不太多,经常到晚上才回家,这段时间,杨春华也乐的清闲,在家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这次,正在院里浇花,忽然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
她冲着门口喊了一句:“谁啊?”
一边说,一边就走过去准备开门。
“是我,阿眠。”
一听来人,杨春华并没有多想,直接把门打开,就看到她提着打包小包地过迈了进来。
“这是……”
杨春华一时没有理解,她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也没有跟阿眠再打过交道了。
“这不,上次多谢大妮出手相救,家里事忙,孩子也闹,老是不得空过来感谢,这回终于得空了,特意过来谢谢你。”
她笑的人畜无害。
杨春华并没有多心,一边说着:“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一边把她迎进屋里,给她倒了杯水,请她入座。
“最近家里还好吧?”
杨春华也闲得无聊,索性就找她说说家常,可是她并不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很好,很好,多谢大妮的帮忙,要不然现在,我这条命可就没了。”
杨春华笑着道:“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村的,谁有了困难当然要互相帮助,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那大妮,可真是个好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
杨春华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看她这个样子,也没多想。
这时候,阿眠忽然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一个东西拿给她,说:“你看看,这是我刚买的腮红,你先试试看好不好用,听说这个卖的很好的。”
“哦?是吗?”
杨春华起了兴致,从她手里接了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本来舒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腮红的味道挺刺鼻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的腮红,她不敢往脸上抹啊。
不过到底是阿眠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直接拒绝的干脆,知道他们家现在多天了孩子,生活拮据,银子本来就难挣,这回她过来,还拿了这么多东西。
思及此,便对阿眠更加热情了许多,她不动声色地把盖子合上,说道:“我最近脸上有点过敏,不太想抹这个,不过看着确实不错,就先收起来,以后再用,还得谢谢阿眠的一片心意。”
“哪里,大妮你太客气了,你可是我的恩人,这些小东西,能到哪里去。”
杨春华笑了笑,转头就要把盒子收起来。
趁她转身之际,阿眠笑意吟吟的眸子突然变得狠毒冷凝。
等杨春华转身过来之时,一道寒光亮起,竟然直冲她的脸蛋而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阿眠突然之间变得狰狞的脸庞。
杨春华大惊失色,迅速想要逃开,可是已经晚了,那匕首直接在她脸上狠狠划了一道,鲜血直流。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这发疯的女人竟然又开始拿着匕首再次袭来,这次对准的是她的喉咙,同时还伴随着一声:“间妇!去死吧!”
这回杨春华已经有了防备,迅速躲开,同时反手直接两枚银针飞出,定在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你疯了!”
杨春华从她手里把刀子夺了下来,用手摸了一下脸,触手之处,都是黏糊糊的血。
她忍着痛,赶紧去清洗了一下伤口,同时又对着镜子上了点药,这疤痕太长,从颧骨直接延伸到了嘴角。
用纱布缠上,才厉声质问:“你要干什么!”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毒妇,蛇蝎心肠,你赶紧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听到没有!放开我,放开我!”
她整个人脸色狰狞,要是现在她能冻的话,一定是张牙舞爪,四处乱打。
整个人就像是真的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