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雀姐儿百思不得其解时,周姨竟意外的转身对那两个员外开口道:“爷,这姑娘确实不是咱们醉春楼的人,您啊,还是别肖想了,莫要砸了我这摊子!”
杨员外一听急了:“老子可不管她到底是何许人也,既然她现在在醉春楼中,那我就得要她陪我!”
周姨闻言脸色一沉,道:“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楼里的貌美的姑娘这样多,您随便挑一个,我让她好好伺候着!”
“那些都是庸脂俗粉,不值一提!”杨员外十分嫌弃的摆摆手,显然不打算听周姨的。
周姨心烦的紧,她脸上那厚厚的脂粉更是随着她皱眉的动作挤出了几丝细小的纹路来。
此时的周姨明显认出杨春华来了,只是她不知为何被郝于带走的人能再次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想那郝于是个笑面虎,也曾在楼里找过不少姑娘,可不管是哪个姑娘,无一说的不是他的奇葩事迹,周姨可不信,落入郝于手中的姑娘下场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转念想想,当初郝于似乎是极为看中这位姑娘的,自己多少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郝于眼中的那一抹忌惮之色,自己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周姨本顺着郝于的话摸索出这位姑娘是他要献给龙虎潭的那位的,可传言皆道龙虎潭的新寨主嗜血成性,为人更是残暴不仁,周姨可不相信,这么一个俊俏的姑娘会好端端的从一个阎王的手里逃出来!
此时,不仅雀姐儿想不通了,周姨更是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反正,不管这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不要惹她便对了!”周姨暗暗想着,毕竟她身上的衣裳还是自己亲手穿的,脸上的妆也是自己亲手上的,此时的她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那便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对于在这鱼龙混杂的醉春楼混迹许久的周姨来说,她十分清楚越是神秘的东西越碰不得,却是好奇便越不能打开那份秘密。
此时的杨春华于周姨而讲,那就是潘多拉的盒子,虽是一知半解,却也不能打开,只能好好的护着,然后远远的把它推出去。
周姨想到此,只对着杨、刘两位员外假笑道:“看您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我们醉春楼里的姑娘明明一个赛一个的俊俏,怎么可能是庸脂俗粉呢?”
周姨说着对雀姐儿眨眨眼,雀姐儿忙娇嗔着围了过来:“爷,要不就让奴家多伺候伺候您吧!咱们进屋吃酒好不好?”
杨员外见雀姐儿那大红嘴唇一张一合的吐着造作的话,瞬间就觉得恶心不已。
“去你的!”杨员外嫌弃无比的把正准备圈自己胳膊的雀姐儿给推开了。
“周姨,你要是就拿这种货色对付我,那我可就真生气了啊!”杨员外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怒道。
周姨被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气的不轻,心下更是暗暗将他这又傻又装的行为骂了许多遍。
周姨虽心下嫌弃鄙夷,面上却还得做足了功夫:“哎呦,杨员外,您不喜欢就不喜欢呗,说一声便好,可别伤着了我家姑娘!”
周姨边说着边扭头瞪了雀姐儿几眼,暗示她去找几个别的姑娘来!
被推开的雀姐儿心里虽十分不是滋味,却还是乖乖听话的点头走开了。
杨员外冷哼一声:“周姨,不是我说你啊,你这醉春楼就不能多招揽一些有姿色的姑娘吗?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楼里带,照这样下去,早晚得关门不可!”
周姨越听越火大,这杨员外还真能把自己当回事,他要是嫌姑娘不好,那他就别来啊!
杨员外见周姨不说话,只深觉无趣,他色眯眯的眸子直接略过周姨,开始在杨春华身上打转起来。
周姨见他贼心不死,心下有些担忧,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情不能闹大,最好能赶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好。
周姨想到此,只干笑几声,走过去对杨员外道:“咱们啊,都别干在这里站着了,我给两位爷准备间好客房,在叫几个姑娘来好好伺候着!”
周姨说罢就想半推半拉的让杨员外跟自己走,怎奈杨员外犟的很,他根本不顺着周姨给的台阶往下下。
杨员外不耐烦的摆开周姨要去拉他胳膊的双手,没好气道:“周姨这件事你别管了,不就是一个臭娘们啊,我们兄弟二人自己来!”
杨员外说罢看了几眼一直未吭声的刘员外,示意他过来帮自己。
“不行!”周姨见状急了,她态度坚决道:“你们在别的地怎么撒野我都管不着,但在醉春楼不行,在我这里强抢民女,那就是在砸我的摊子,这事儿,我不能不管!”
刘员外闻言也急了,他冷脸道:“周姨,你平常不是个挺随和的性子吗?怎么今儿非要保她?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我们兄弟二人将她掳走,不在你跟前碍你的眼还不行吗!”
周姨直接拒绝道:“不行,除了她,你们要谁都可以!”
刘员外听周姨如此说,他那满是横肉的脸上浮出几抹嘲笑之意:“谁都行?那我想要锦瑟姑娘,周姨可做的了主?”
“你……”周姨没想到他会如此问,只气道:“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呵!周姨既然做不了锦瑟姑娘的主,那便也做不了我们的!”刘员外咬牙切齿地指着杨春华道:“这娘们,我们兄弟二人要定了,若周姨非要阻拦,那干脆咱们就撕破脸吧!”
刘员外说罢看了杨员外几眼,示意他跟自己来强的。
杨员外会意,他们二人直接朝着杨春华大步走过去,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哎,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可就喊护卫了啊!”周姨急急的过去阻拦。
“你给我滚开!”杨员外不耐烦的伸出胳膊将周姨往身后一推,周姨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推的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往后头栽了过去。
“哎呦!”周姨大叫一声,由于惯性,人直接往前头楼梯的扶手处栽去。
只听“噗通”一声,周姨的脑袋狠狠的撞到了栏杆上,她闷喊一声,只觉得疼的撕心裂肺。
杨员外跟刘员外虽听到了动静却也不管,他们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杨春华的身上。
杨春华虽不知这醉春楼的周姨为何如此护自己,但她此时心里十分明白,这麻烦,自己是躲不掉了!
既然躲不掉,那干脆直接面对吧!
杨春华想到此,只默默地从随身空间里取出麻醉针来。
“小娘们,方才爷跟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都无动于衷,这会子,可莫要怪爷我不怜香惜玉了!”杨员外淫笑着摩拳擦掌的向杨春华走去。
被磕的晕头转向的周姨见状,在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感,她咬牙挣扎着坐起来,匆匆往锦瑟姑娘的屋里去了。
周姨边走边忧心,眼前的局面显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了,关键这女子身份不一般啊,若真向郝于所说,她是被龙虎潭那位看中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杀伐嗜血的龙虎潭寨主若知道自己看上的的女人在醉春楼的地盘上被玷污,那一气之下还不得血洗她们醉春楼啊!
周姨想到此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她连颠带跑的赶过去,用力拍上了锦瑟姑娘的大门。
锦瑟本正在俯手端茶,她在听到周姨急切的敲门声后,秀眉一皱,只将还未端上茶盏的手收了回来。
“怎么了?”一旁的楚逸显然是察觉出了她的异常。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下不安!”锦瑟转头看了楚逸几眼下意识答道。
楚逸抿唇抬眸道:“先去看看周姨有什么事吧,若真是暴风雨前的惊雷,那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嗯!”锦瑟点点头,她边起身边道:“不是暴风雨前的惊雷,你我二人的计划天衣无缝,我心下的感觉,应该跟那件事无关!”
“那便更无需怕什么了!”楚逸开口道:“阿锦,只要你有难处,我肯定想帮,去开门吧,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锦瑟重重的点了点头,有楚逸这句话,自己便什么都不怕了!
锦瑟想到此,只在心里长长的吁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周姨,何事这般惊慌?”锦瑟开门见山的问道。
“锦瑟姑娘,不好了!”周姨气喘吁吁道:“方才我不是跟你说郝于抱了个姑娘来让我梳洗打扮吗?我依稀在他口中听说,那姑娘他是用来献给龙虎潭新寨主的,可不知为何,那姑娘竟自己跑出来了!”
“跑出来便跑出来吧,你急什么?”锦瑟不以为意:“那姑娘想去哪儿,你就只管随她去好了,不用急!”
“关键是,现在有两个男人想在咱们醉春楼强占了人家姑娘啊!”周姨苦着脸道:“若是别的姑娘倒也罢了,咱们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但这位姑娘来头神秘,又事关郝于,我实在是不敢轻易处理,这才还请示姑娘您啊!”
锦瑟闻言脸上也露出沉重之色:“你可瞧清楚了?”
“瞧的清清楚楚,那姑娘的衣裳穿的还是您的嘞,是我亲手换上的,怎么可能会有差!”周姨急声道:“锦瑟姑娘,我来的时候那二人就已经想要动手动脚的了,您快想想办法吧,若真闹出事儿来,咱们醉春楼那是首当其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