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华话音刚落,李家婆娘就长长的吁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家婆娘不停的低喃着,她说罢又双手合十:“真是老天保佑啊!”
“春华谢谢你!”李家婆娘看向杨春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能进去看看嫣然跟孩子吗?”
杨春华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王翠花急切切地问道:“杨春华,嫣然她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
王翠花说罢聚精会神的盯着杨春华,生怕自己会错过杨春华口中的任何一句话。
杨春华见王翠花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只淡淡的开口道:“儿子!”
杨春华说罢就看向李家婆娘,道:“进来吧!”
李家婆娘忙应着走了过去,一直在院子里等消息跟看热闹的那群人闻言也都跟了过去。
李家婆娘刚进去,王翠花就眼疾手快的往屋子里挤,就像生怕别人抢了她的空子一样。
李家婆娘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她心里虽然慌的很,但耳边时不时传来那婴儿嘹亮的哭声能略微让她的心里平静一些。
“嫣然!”李家婆娘急急的喊着跑了过去,她见自家闺女闭着眸子躺在床上心下忍不住一惊。
李家婆娘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摸一摸自家女儿的鼻息,她胳膊动了动却还是忍下了。
“嫣然?”李家婆娘轻轻的喊了声,她蹲在床边握紧了李嫣然的手,此时的李家婆娘能够感觉得到自家女儿正在沉沉地睡着,她听李嫣然呼吸平稳,心下这才放了心。
“孩子呢,孩子呢?快让我瞅瞅!”王翠花大声喊着快步冲了进去。
王翠花这咋咋呼呼的叫喊让李家婆娘十分不乐意地皱起了眉头,她下意识的看了几眼李嫣然,见李嫣然仍在不受影响的睡着,便没有再说什么。
“杨春华,孩子呢?”王翠花急声问道,正在洗手的杨春华也不理她,只自顾自地拿了帕子擦手。
王翠花见杨春华不理她,便也不再问什么,毕竟,自己跟杨春华一向势同水火,杨春华那不愿意搭理人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
王翠花环顾四周,很快就顺着孩子的哭声找到了。
王翠花急急的跑过去,李家婆娘也快步走了过去。
这两个年过半百的婆娘皆一脸慈爱地看着床上正挥舞着小拳头哭的十分欢的小娃娃。
“这孩子模样长的又白又俊!”王翠花一脸宠溺地说道。
“可不是,孩子长的真像嫣然啊!”李家婆娘仔细端详着,她再这刚出去的孩子身上居然丝毫没有看到杨松那混崽子的影子。
这一发现让李家婆娘心里欢乐的紧,毕竟李家婆娘是真的烦杨松,若嫣然诞下的孩儿像杨松,那还真是会让李家婆娘心生不爽。
“嫣然模样长的俊,皮肤又白,这孩子会长!”王翠花难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娃儿的小手,笑道:“虽然模样长的像嫣然,但你瞅瞅这大长腿,长的多像松儿,以后长大了,准也是个大高个子!”
正笑呵呵地逗着孩子的李家婆娘听到王翠花如此说,脸上的笑意明显沉了沉,她虽有一瞬间的不乐意,不过很快就隐了过去。
李家婆娘也不接王翠花的话,只一本正经的逗着娃。
方才还娃娃啼哭的娃儿这会儿反而安静了下来,他抬眸一脸懵懂的看着李家婆娘跟王翠花,只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拳头。
“呦,这孩子长的真是一脸富贵像嘞!”
“可不是吗?跟他娘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的!”
几个产婆也满脸欢喜地围在后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没想到这杨春华居然如此有本事,竟然真的能保李家母子平安!”
“可不是,这也太神奇了吧!”又一产婆开口接话道。
此时的产婆谁也不再提方才在门外否定质疑杨春华的事儿,甚至有几个胆子大脸皮厚一些的还去讨教杨春华接生的事儿。
杨春华被她们缠的厉害,只道:“这倒真不是我想藏着掖着,而是这接生并不像在座的各位想的那样是普通的接生,或者说有接生技巧而纯粹是靠的医术!”
“杨春华,我看你这么说就是想藏着掖着呢,说什么纯粹靠的是医术,那张郎中医术如此高超,怎么就治不好李嫣然呢!”这时,方才一直再门外添油加醋污蔑杨春华的产婆再次开口了:“要我说,你分明就是在藏技呢,你是不是怕我们几个学了你的接生技巧,你就再不会被这村子里的人追惹你了?”
杨春华闻言抬眸看冷冷的看了好几眼说这话的妇人,她撇嘴道:“我杨春华一向光明磊落,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我没必要藏着掖着什么,反倒是你,从刚开始就处处针对我,质疑我如今又要向我讨教,讨教不成还一直口口声声的污蔑我,你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昭然若揭了!”
杨春华说罢挑眉看向说话的那妇人:“俗话说,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把旁人也看成什么样的人!”
杨春华环顾四周,冷笑道:“所以啊,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想必就不用我杨春华多说了吧,相信在座明眼儿的人谁都能看的出来,在座的诸位包括你我,谁想成为最特殊的,谁想被人尊崇,应该一目了然了吧!”
“你……你……你这贱蹄子胡言乱语什么?谁想受旁人尊崇了?谁想出头了?你少污蔑我了!”那产婆气急败坏地瞪着杨春华跳脚道,颇有一番被人戳中了心事的恼羞成怒感。
杨春华也不再理她,杨春华知道在屋子里的众人跟张郎中都想听自己讲解自己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救了李岩松母子。
张郎中想听医理,几个产婆想学经验,杨春华知道若自己再不解释几句,怕是会被人说成故作高深跟装腔作势。
杨春华想到此,便开口道:“李嫣然胎位不正,孩子的头并没有朝下,这想必是在座的诸位都清楚的事,我想大家好奇的应该是我怎样救治的李嫣然母子!”
杨春华说罢环顾西周几眼,果不其然,大家都十分郑重的看向杨春华,等着杨春华说后话。
杨春华继续开口道:“其实很简单,就跟华佗为曹操开颅手术一样,我是剖腹取子!”
“什么!”杨春华话音刚落,屋内顿时一片喧哗。
大家皆用又震惊又诧异的眼光看着杨春华,十分的不可置信。
“剖腹取子?”张郎中颤颤巍巍的走到杨春华跟前,问道:“这做法很危险吧?”
杨春华点点头:“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差池,否则便会一尸两命!”
杨春华开口回答道,她话音刚落,便察觉到张郎中一脸崇拜的目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杨春华,你太让老夫刮目相看了!”
那几个产婆听杨春华如此说,也皆向杨春华投去钦佩的目光,她们没有听到杨春华的经验但心里却是真心的佩服杨春华的医术。
杨春华抬眸看向方才一直对自己喋喋不休又恶语相向的那个产婆,挑眉笑道:“所以,你不能再说我这是藏技了吧?你若是想学,那就只管学啊!”
“我……我……”那产婆面红耳赤的看着杨春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杨春华虽没有给她留面子却也没有再多加刁难,杨春华心里清楚的紧,面对这种给自己找茬的人,只需要用事实狠狠地打回她的脸便可以了。
“春华,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李家铭记于心!”李家婆娘走过去紧紧的握着杨春华的手道:“若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李家一定鼎力相助!”
一旁的王翠花再听到李家婆娘如此说后,心里十分不是个滋味。
她本想着只要松儿娶了李嫣然,她们杨家跟李家的关系总会慢慢缓和的,到时候,她们杨家也会从李家蹭得诸多好处!
毕竟,李家跟地主文家的关系在这村子里人人皆知,谁都清楚,只要能跟李家扯得了关系,那日后,在种地方面,肯定是能得到诸多好处的!
李家婆娘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众人皆以十分羡慕的眼光看向杨春华。
“伯母客气了,行医救人本就是我的指责!”杨春华开口道。
李家婆娘心里好的很:“话说我还没问你收多少诊金呢,你只管说个数!”
杨春华也不推脱,毕竟诊金本来就是她该得的。
杨春华皱眉想了想,道:“那就一两银子吧!”
杨春华话音刚落,又收到众人的目光,杨春华心里清楚,普通的产婆接生大概会要一二百文钱,但那也只是顺利接生而已,自己给李嫣然做的是剖腹产手术,日后还要治身子什么的,自然是要多要的。
杨春华话音刚落,李家婆娘就抬眸看向李怀旭,李怀旭会意,他大步走过来往李家婆娘得手中放了一个钱袋。
李家婆娘接说李怀旭递过来的袋子,她笑眯眯的看向杨春华,开口道:“春华,这是五两银子,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