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一大型的赌坊发生了一起坠楼的案件,周围知道的人也很多,进而也就传到了沈舟和季越同的耳朵里。
可是他们先行去了解了一番情况之后,却发现所有的证据似乎都在诉说着这个读书人是自己一时想不开而跳楼寻死的,但是沈舟一直都觉得有哪里不对,总觉得这个秀才不会这样平白无故的跳楼。
她把过去查看的人叫了过来,一一的询问查到的线索。
“在赌坊的那个读书人跳楼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沈姑娘,我按照你说的,又跑了一趟,结果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那个秀才的鞋底上沾上了一些灰白色的沙石,我专门问过了,这个东西原产地是西北部,在源芜县内都是不曾见过的。
当然,除了源芜县的顶楼铺设了一些,这还是因为这家赌坊的老板早年去过西北,很喜欢那里的大漠风光,所以才花费了不少的功夫,让人从西北部运回了一些。
而死去的那个读书人这几天正好在那个赌坊住着,这不,说他是从顶楼跳下来的,也合情合理嘛。”
“他与身边人的关系如何?有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或者复杂的关系?”
“这个也查过了,他不是本地人,所以也没什么复杂的关系,跟他一起的只有他的夫人,听说俩人是青梅竹马,刚成亲不久,这几天来源芜县也只是过来游玩的,刚好听说有这么一个赌坊,所以就带着夫人过去见识一下。”
“我听说他死之前在那个赌坊赢了一大笔钱,这个事情有核实过吗?”
“这个也核实过了,他在这家赌坊确实是赢了一大笔钱,他自己也高兴坏了,不过我查到他当时就把钱存到了钱庄,兑换成了银票,即便是真的有人想要谋财害命,那他拿着银票,没有那个秀才的亲笔签名和印章也取不出来钱,即便他真的去取了,那人家钱庄也不会认啊。
更何况若是他真的拿着银票去钱庄取钱,那不是就暴露了吗,除了惹人怀疑也得不到什么。”
季越同这个时候也说道:“目前来看,也确实没有谋财害命的可能,而且我也确认过,那个秀才的银票这个时候还一直在他的行李里面放着呢!”
“这个秀才的尸体在哪?”
“还在赌场里,赌场现在被封了,全力的在配合我们查案。”
“死者的夫人呢,她现在何处?”
“她也暂时被安排在了赌场的房间里,只不过不是他们夫妻二人之前住的那个房间了。”
“带上证据,走,我们去赌坊看看。”
他们一行人便来到了这家赌坊,先是去找了赌坊的管事,让他带着了解了一下赌坊的内部结构。
他们从管事的口中得知,因为他们赌坊一直以来的都有规矩,只要有人在赌坊赢了大额的钱,就会为他们提供上好的房间,给他们提供食宿,他们赌坊一直以来也都是以这些优待而闻名的。
管事的带他们来到了秀才跟他的夫人之前住的这个房间,他们发现这个房间是顶层下边儿的那一层,而且这一层楼当时只住了管事的和他们夫妇二人,而且这间房间的窗户不是小窗,而是双扇的大窗。
“你当天晚上看见秀才去顶楼了吗?”
“是的,当时我确实是看到他上去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下来了?”
“这个倒没有,因为当时的时间也比较晚了,我就回房间休息了,再次见到这个秀才的时候,他已经掉下楼了。”
“这么说的话这个秀才有可能在这中间下去过,而你却不知道。”
“额,这个可能确实是存在的,但是我觉得可能性很小,因为秀才上楼的时间距离他掉下来也不过才有一柱香。”
“那在这期间有没有别的人上过楼?”
“这个我没有怎么注意,在我看到的时候是没有的,不过秀才死了之后,我也专门问了赌坊里负责打扫的小伙计,他说当天晚上一直都没有人上过顶层。”
沈舟和季越同他们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又找人下楼去找秀才的夫人。
秀才的这位夫人看着也是一个恬静贤淑的女子,这个秀才死后她一直他是郁郁寡欢的,看到沈舟他们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干的泪痕。
不过为了查清楚这件案子的事,沈舟还是开口了:“夫人,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跟你确认一下。”
“沈姑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想要查清楚我夫君的真正死因,你有问题的话,尽管问便是。”
“我想问一下在你夫君坠楼的当天晚上,你知不知道他上了顶层。”
“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知道他当天晚上在外边喝酒,在喝完之后回了赌坊还要喝,但是我白天已经很累了,所以就没有陪他去。”
“那在他出去之后中间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他出去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等我再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就是管事的告诉我他跳楼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想不开,我们才成亲没有多长时间,留下我一个人这可怎么办啊。”
沈舟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情,不经意间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伤痕,便开口问道:“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这么白嫩的肌肤上怎么会受了这样的伤?”
“这个是前几天晚上我们回来的有些晚,没有开灯,不晓得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当时也没太在意,第二天起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那你就安心的休息吧,如果你夫君的案子有什么进展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他们从秀才夫人的房间里出来之后直接就去了放置秀才尸体的那间房,沈舟先是看了一下秀才的尸体。
季越同看她观察的仔细,就在一旁解说道:“已经让人看过了,秀才全身上下没有别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有摔伤,可以断定他的死因就是坠楼。”
沈舟看着的时候,忽然之间发现他的指甲是断掉的,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季越同让一旁的衙役把政证物都拿了上来,从一个小口袋里取出了另外半截指甲,这个是在现场附近发现的,经过查验是秀才的,应该是坠楼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了什么东西把指甲给弄断了。”
细看之下,秀才的指甲缝里有一些细小的东西,像是一点衣服的布料。
沈舟拿着秀才的指甲指给季越同看:“你看这里面是什么?”
季越同说:“这个我也听衙役汇报过,他们也试图寻找跟死者指甲缝里的东西类似的布料,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找到。”
“所以你也觉得秀才他是自杀的吗?”
“我觉得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断定,但是依照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这个秀才自杀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这是中衣,他并没有穿外衣,鞋子也没有穿整齐,如果他当天晚上是准备跳楼的,怎么会这么衣衫不整的,况且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这个秀才家境还算不错的,完全不至于穿的这么落魄。”
季越同一时不太明白沈舟的意思:“这个细节跟秀才坠楼有很大的关系吗?”
“季越同,你也是读书人,你觉得一个读书人会置自己的脸面于不顾吗?他都准备要跳楼了,却是这幅你衣衫不整的样子,我觉得对于读书人来说不太可能。”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一个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脸面,这一点也确实是有些不合乎常理,但若是他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忽然想不开呢?”
“我们也都知道秀才这个在这个赌坊赢了一那么大一笔钱,开心的不得了,而且赌坊还给了他们这么优厚的对待,他们虽然是外乡人,但是在这里衣食住行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满足,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他突然跳楼的呢?”
“还有一点,你有没有让人问过赌坊里的人,这个秀才带着自己的夫人来赌坊里边儿玩儿是怎么个玩法?大把大把的撒钱,是豪赌还是比较谨慎的状态?”
站在一旁的衙役这个时候走上前来回答道:“这个我们也了解过,赌坊里的人说他们对这个秀才的印象还比较深刻,因为他满脸的书生气,一看就是一个读书人,而且他每次下注都是很谨慎的考虑再三,并没有出现过一掷千金豪赌的状况。”
“你们觉得这是一个准备赴死的人该有的状态吗?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突然之间就决定跳楼自杀了?”
沈舟的这一番分析引起了在场他们几个人的深思,此时他们都已经基本认同秀才不是自己跳楼的了,但是一时之间他们也想不到谁的嫌疑最大。
但是沈舟自己的心里却有了一些结论:“我们再去找一趟秀才的夫人。”
沈舟再次来到了她的房间,她似乎是有些意外,不过这个神情转瞬即逝。
沈舟再次问她:“夫人,你确定你夫君去了顶楼之后没有回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