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城内有个姓黄的商人,连同临县的一位姓何的官员过来找季越同,说是有些合作要跟县令大人谈。
季越同与他们二人坐下之后才了解到,这位姓黄的商人所做生意涉猎甚广,他在附近的近十个县都有投资生意,现如今是想要在源芜县和临县渭水县也做一些投资。
季越同听了之后,赶忙命人喊来沈舟,让沈舟坐下一起听。
黄掌柜和鹤大人见县令大人喊来一位十分貌美的女子坐下一起商议,本来二人还以为沈舟是季月彤越同的夫人,黄掌柜还开口调笑道:“季大人和夫人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呀。”
季越同听了之后,脸上的颜色一直延伸到耳根,一时之间张口闭口都不知道要如何澄清。
沈舟却还算平静,只是愣了一下,之后便解释说:“我只是县令大人的下属,因为被季大人赏识而有幸得以成为他的幕僚。”
黄掌柜听了连声抱歉:“这,这倒是黄某人我想多了,实在是因为季大人和这位姑娘太过般配,所以我一眼看见还以为二位是一对夫妻。”
齐季越同这时才算找回了一些清醒,看了一眼沈舟之后,确认沈舟的面上并无异色,这才说道:“黄掌柜也不用太过歉疚,我与,沈舟姑娘二人也不是拘于繁文缛节之辈。”
黄掌柜和何大人这才面色缓和。
季越同这才接着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沈舟沈姑娘,她的一层身份,刚才沈舟姑娘已经说过了,她是我衙门的得力干将。
另外,沈舟姑娘所在的沈家也是我原源芜县的一个大户,至今为止,城内几乎所有的生意,沈家都有涉及,所以我才让沈舟姑娘一同前来,看看可有可以合作之处。”
何大人连忙称:“是,是,还是季大人想的周全。”
几人之间的交谈才刚刚开始,就听门外何大人的侍从火急火燎的进来:“大人大人,出事了。”
何大人见自家的下人如此不懂礼数,便开口呵斥道:“这么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没有看到我跟季大人和两位掌柜商议要事的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们说一完之后再说。“
这个侍从也深知自己这般行为不合礼数,但又真的是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对自家大人说道:“大人是,是夫人,是夫人出事了。”
“什么,夫人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出了什么事?”
“大人,夫人,夫人,她在家中,她在家中想不开了,大人您,您还是亲自回去看看吧!情况紧急呀!”
“什么?快带我回去,我这离家才一个时辰啊,怎么就会出事了呢?”
何大人此时已经把身后的三人都抛诸脑后了,心心念念想着自己的夫人到底如何了?
季越同与沈舟听到此事,对视了一眼,皆是满眼疑惑,黄掌柜的脸色此时也不是甚好。
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几人都在场,剩下的三人便一同随着何大人回到了他的府上。
一行人来到了案发现场,看到的就是何夫人悬梁自尽的场面,旁边还有燃烧未尽的香炉,以及被打翻的茶水,这盏茶刚好把香炉内的熏香浇灭。
季越同上前勘察,确实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现场给人的感觉确实是何夫人自缢造成的场面。
而沈舟心里确实还有疑惑,所以她才在到达现场之后,并没有着急上前,而是观察着众人脸上的神情,却发现黄掌柜脸色有些发白,额头冒出了虚汗,神情似乎还有一些惊疑未定。
而何大人一直都在哭,哭爹喊娘的很是悲痛。
沈舟又环视了一圈,丫头和侍从们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她这才上前先是看了看被打翻的茶水,后来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顶香炉,这个香炉大不同于寻常的香炉,看这形势价格不菲。
沈舟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现这跟自家所用的香炉所差无几。
因为小竹在点香的时候,自己在一旁还问过为什么每次小竹都能刚好在熏香即将燃尽之时换上新的熏香。
小竹还特意给自己解释过其中的缘由。
因为他们家所用的香炉在一定的时间里,所燃烧的熏香是一定的,他每次放熏香的时候都会注意一下时间,所以每次都能够在恰好的时间里过来换上新的熏香。
而何大人家的这个香炉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后观察了一下炉里还未燃尽的熏香,便喊来了贴身伺候何夫人的丫头。
小丫头也是双眼通红,哭的已经是泣不成声,一听说有自己帮的上忙的地方,连忙止住哭泣,走上前来。
沈舟拉着这个香炉问他:“这炉里边的熏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回小姐的话,这个熏香是我在我们家夫人起床用完早饭之后我才放进去的!。”
沈舟由此,大概算了一下时间,知道和夫人应该是在正午时分悬梁自尽的,这个时候与他们一同前来的黄掌柜却出声道别:“我生意上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话未落地人便转身走出去了。
在场的人心里都觉得有些疑惑。
沈舟问了出来:“为何何夫人悬梁自尽,黄掌柜见了,却是这般的惊慌失措,这个就奇了怪了。”
何大人连忙答道:“我和我夫人一直相敬如宾,我到现在都想不清楚她会走上这条路,何况是在我刚刚离开一个时辰的时候,他说没就没了我可怎么办?”
季越同和沈舟此时也觉得有些同情,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
何大人继续说道:“别提那个黄掌柜了,我夫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闷闷不乐,就是因为他。”
“这又是何原因?”
“因为我夫人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岳父,这段时间欠了不少的钱,那黄掌柜便是我岳父的债主。
这几次到家里来,基本都是因为我岳父的事情来找我夫人的,所以这段时间我夫人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这下矛头就直接指向了匆忙离去的黄掌柜。
但是这个黄掌柜素来以抠门著称,他之所以脸色难看,是因为得知何夫人死了,自己的钱怕是要不回来了,这才待不下去了。
“欠了钱倒还好,若是欠了感情就更不好处理了。”
正在这时有一个衙役回来汇报:“大人,沈姑娘,刚才我出去查探,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何夫人感情上的问题。
可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说话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何大人。
何大人这会儿倒是一副坦然的样子,挥挥手示意道:“但说无妨。”
衙役这时才开口回道:“刚刚我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何夫人在嫁给何大人之前,是有倾慕的人的。
两人感情也是甚好,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是因为何夫人所心仪之人,也就是许文良,他却突患了重病,已经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但是这却并没有成为二人感情之间的阻碍,尤其是何夫人,他仍然坚持要嫁给许文良。
但是许文良确实不舍得何夫人跟着他受苦,所以就忍痛割舍下了二人的感情,把贺夫人赶走了。
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这才无疾而终。”
何大人听了,此时脸色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但可以看得出来,他仍然在克制着自己。
沈舟和季越同二人也是没想到何夫人还有这样一段情史,于是眼前的场面也是稍许尴尬。
季越同听了这件事情之后,同沈舟说道:“那是不是就没有有可能不是自杀的了?”
沈舟对季越同的想法也是有所认同的,但是也只是怀疑而已。
所以继续跟衙役了解到那这个许文良有是何许人也。
倒是何大人回答了这些问题:许文良便是村头的那位穷酸的画家,念过几年圣贤书,一以画画为生。
他家里也只是有一间草房而已,又加上身患重病,已是命不久矣。
此时沈舟倒是越发觉得何夫人应该不是自杀而死的了,所以就带着衙役们与季越同一起在何大人他们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徐文良的家。
沈舟方才只是从何大人的嘴里了解了许文良的家境,虽说是是普通,但是却没想到普通到了这种地步。
许文良的家真的仅仅是只有一间草房,还是家徒四壁的样子,连一件像样的的家具都没有。
屋子里只有一张简易制作的小床,临时搭建的桌子放在床的旁边,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他们一群人浩势荡荡的走过来,许文良当时就在他们家门口,却是没有什么觉得有什么吃惊的样子。
沈舟来到许文良面前问道:“你可就是那画画的许文良吗?”
“我便是许文良。”语气间竟然还带着骄傲。
“你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来到你们家,你竟然也不好奇我们是因何而来吗?”
“那有什么可好奇的,我是画家,来找我的除了是拜师的,就是来学画的了呗!”俨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就连沈舟都一时语塞,倒是没耐心再跟他消磨了,直奔主题:“你可认识何大人的夫人何夫人?”
他说:“自然是识得的,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