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馆老板在季越同的引导之下也打开了心房,从他的口中,季越同和沈舟等人了解到,他们夫妇二人的感情确实是比较冷淡。
但是他们对唯一的女儿也都很尽心,也因此而选择了对对方尽最大的努力互相包容。
他们平日里也没有遇到可以互相争执导致二人不愉快的事情,只不过就是家里的书馆生意是由夫人一人打理。
夫人平日里在生活上确实是承担了很多,但是每次遇到店里的书品类需要增加或者置换的时候,都是由他自己来做的。
他的夫人也知道他在外边花天酒地,但好在书馆的收入可以在维持家用的前提下,会有些富余。
况且他花钱方面一直也都维持在一个范围之内,并没有太过分的时候,所以夫妇二人之间一直都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
在案发当日,书馆老板也确实不在现场,而是头一天晚上便跟一群所谓的朋友一起花天酒地去了,一直到第二日下午才悠悠转醒。
他回去听到自己夫人的事情,这才火急火燎的赶到县衙。
季越同命人去调查了之后,确认他所说的话属实,那就排除了他是杀害自己夫人的可能。
最后季越同在争取了书馆老板的意见之后,让纪老先生给书馆老板娘做了尸检。
随后便让书馆老板先回去了,等有新的进展再通知他。
沈舟和季越同两个人就对这件案子做了一些讨论。
因为这件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条明确的线索指向某个人,所以眼下也没有一个嫌疑比较大的目标。
所以他们又对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信息做了一个整理。
在这个过程当中,沈舟发现还有一些存疑的地方。
比如最先报官的杜子白,再比如可以通向书馆的那两家店铺,还有就是书馆老板娘的真正死因,还要等到尸检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确定。
沈舟与季越同商议之后决定这次先传唤王明宇过来问话。
王明宇过来之后,上沈舟对他笑脸相迎,也多了些许的热情,继而就发现王明宇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沈舟这才开口问他:“那家书馆难道是有什么奇特之处?为什么会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多次光顾,流连忘返呢?”
王明宇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隐晦,就说了一句:“他们家书馆的布置确实是比较吸引人的。
就拿咱们城内来说,他们家并不是唯一的一间书馆,但是却没有任何一家像他们家一样可以提供看书的地方。
想必沈小姐也知道一般的书馆都只是用来提供些书目,供人去买的,但他们家却不仅仅是这样。
王明宇说了这些之后脸上的笑意似乎有了一些意味不明,他停了了片刻才又开口说道:“必然跟书馆老板娘,也是有一些关系的。
她平日里为人和善亲切,而且还让人看着赏心悦目,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青年男人。
我们可以在满足自己看书需求的同时,还能拥有一个轻松愉快的心情,所以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神舟听了之后,不免有些嗤之以鼻:古往今来的男人都一个样子,皆是酒色之徒。
这些话听在季越同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译意味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正在认真审案的深沈舟身上,自己跟沈舟也是朝夕相处的,跟沈舟在一起查案确实是会让人赏心悦目许多。
至于心情轻松愉快,就更不用说了,她对王明宇的话也很是认同。
他不禁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却被沈舟看在了眼里,不得不再次感慨男人真的都是一个样子。
沈舟受了前一日被自己的个人感情所影响的教训,今日里的自控能力也是增强了许多。
她只是在心里发了一顿牢骚,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接着问道:“想必去书馆的年轻人不止你一个人这样的想法吧!”
“那是自然的,不说别人,就说经常跟我一起看书的杜子白,他们确实是都有这样的想法的,我们在一起偶尔还会讨论一下老板娘呢!”
“那你们觉得老板娘这个当事人会不会有所察觉呢?”
“这个……按理说应该不会发现的,因为我们也没有谁真的明目张胆的去刻意接近老板娘,平常也只是私下里想想罢了。”
“当时你说跟杜子白两个人在书馆对面的茶楼上喝茶,是谁最先注意到书馆的门关上的?”
“这个是杜子白先发现的,他之后还告诉了我说是有些奇怪。”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两个人就一直留意着书馆门口的动静,再后来我就发现书馆门上的那个小方口,也被关上了。”
“那为何门被关上是杜子白发现的,而门上的小方洞没被关上,确是你发现的?”
“这个自然因为当时她肚子不舒服,去方便去了。”
沈舟听了之后便严辞厉色起来:“他当时不在这儿,那上次你们来报官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清楚?”
王明宇也被沈舟突变的神色吓到了,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便弱弱的回答她:“我以为这不是很关键,再说了,你也没问啊。”
沈舟听了王明宇这话,感觉自己都要被这些满脑子酒色的男人给气炸了。
季越同看到神舟这副样子,便知道她心中愤闷。
季越同便主动接着问王明宇:“那你可否记得杜子白离开了多长时间?”
“当时他说是拉肚子,我估摸着得比一柱香的时间还要多。”
沈舟听了之后心中就有了计较,一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算短,不过事先计算好的话,这个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那他后来回来之后可有什么异样?”
“这个我也没多大注意,但是我印象中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因为他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我还以为是因为拉肚子的原因。”
照此看来这个杜子白没准儿还真有点问题,至少现在他身上是疑点重重的。
“那你们二人之间又是谁提出下去查看一番的呢?”
“这个也是杜子白,他回来之后坐了一会儿,我告诉他发现书馆门上的小方洞也关上了。
他倒是还问我可否看到了什么?我当时也没怎么注意,说看到仿佛有一个身影关上了那个小方洞,其他的没看到什么。
我们二人都觉得奇怪,他便提议我们一起下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之后我们下去打开书馆的门,就发现老板娘死在了书馆里,再然后我们就遇到了沈夫人,沈夫人就带我们来衙门了。”
沈舟见问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让王明宇回去了,并且还叮嘱了他,让他保密,今天问话的事不能能像任何人提起。
王明宇本就有些忌惮沈舟,今日里进来的时候对自己还是笑缅如花的样子,可谁知后来说变就变。
何况王明宇本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见沈舟变脸愣是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好在后来是季越同问自己话,不然非得下出个病来不可。
王明宇走后,沈舟与季越同二人便再次来到了可以通向书馆的那两家店铺。
他们二人上次来时绣品点的老板娘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太清楚的样子。
他们这次再来问时,却是截然不同了,说是记得当日有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从她的店里经过。
沈舟虽觉得这个转变有些明显,但眼下也是好不容易有些进展,所以就决定先暂且听听这个绣娘怎么个说法。
沈舟问她:“你说有一形迹可疑的男人从这里经过,那你可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我记得他个子高高的,但身形有些清瘦,身上带着一股子书生气。”
“你所描述的明明是一副再平常不过的路人的形象,怎么就断定他形迹可疑了?”
“是因为他的神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一来一回一共经过了两次。
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走路都很着急的样子。
他来的时候只是有点兴奋的样子,走的时候却是有点儿慌张的神色,着急忙慌的。”
沈舟听了之后也心领神会了:之所以会注意到人家,怕是还有一条原因是人家长的玉树临风吧,不过沈舟也没有说破。
“那你可还记得他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是白色!不不不,好像又不止白色,又好像是黑色。”
沈舟和季越同听了这番描述,不由得想起当日王明宇跟杜子白前来报官之时所描述的情况。
他们二人也是一个说看到的凶手穿白色衣服,而另一人则说自己看到的是黑色衣服。
暂且不说他们二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与这位绣品铺的老板娘却是不谋而合,单从这点来看,就能说明这其中确实是有蹊跷存在的。
沈舟与季越同两个人又去了另一家店铺,结果可想而知,并没有寻到有用的线索。
此时正好有衙役来报,说是纪老先生有了新的发现,请他们二人赶快回去,他们二人便马不停蹄的跟着衙役回到了县衙。
沈舟与季越同两个人前脚刚踏入县衙,纪老先生便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