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撕就是扯皮肤的疼，纪念最后没办法，用补水喷雾在脸上喷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面膜纸揭下来。
心情丧丧的做完一系列护肤以后，纪念打开空调，倒在柔软的被褥间，想着半天没看手机了，林以深会不会又发来新的消息？
微信确实有新消息的提示，但打开看，却并不是他发来的。
纪念脸上很明显的浮起失望。
她能够说上话的人就那么两个，这时候也只能再给曲蝉发消息了。
曲蝉回复的很快，因为她刚刚跟叶良言撕完，也正要跟纪念说话呢。
「啥几把玩意儿？清小然要跳槽？别逗了好吗」曲蝉一开始就不相信，谁要跳槽她都信，就清小然？还是歇着吧！
纪念：「我认真的，他刚给我打完电话，我都哭了」
曲蝉也想打电话过去，但斟酌了片刻，还是选择打字，因为她现在的情绪也并不是很好。
发文字的话，至少纪念不会看出来她何种心情。
她回复：「那我劝劝他？那个逼不会有啥难言之隐吧？」
曲蝉真不愧是写小说的，满脑子都是各种脑洞，连清小然忽然得了绝症这种狗血段子都能猜到。
纪念哭笑不得：「他那意思是，他需要更加热血的工作，来赚更多的钱」
「拜托了大哥，他现在那高薪资的养老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吗？！」曲蝉真的觉得，清某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要是换成她，绝对不多比比，该休息休息，该逛街逛街，该拿多少工资就拿多少。
她是真的很羡慕清小然这样的工作了。
纪念刷屏委屈的表情包。
曲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大概就是男人/直男劝人，跟女人劝人的区别。
林以深是安慰纪念看开一些，而曲蝉清楚的明白她发消息来的目的——是希望自己也劝一劝清小然。
可清小然压根儿就不敢接曲总的电话好吗？
曲蝉可不像纪念脾气那么好，她极有可能会在电话里就把清小然骂死，所以他不接。
当然，不接电话也要挨骂的，尤其是曲蝉这个孕妇，今天原本就心情很不爽了。
语音电话、视频通话都遭到了拒绝，曲蝉直接从通讯录里翻出清小然的号码，打了电话过去。
要知道这年头能不用微信直接打电话的就必然是有要紧事了。
响了好半天，清小然才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然后不管曲蝉怎么劝说，他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坚持自己的意见，曲蝉挂电话的时候，还真骂了他两句。
随她去吧。
反正这时候谁说话都不管用了，清小然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曲蝉劝说了半天无果，她气的给纪念发去：「说的我嘴巴都干了，然总真是一点面子不给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叶良言最不要脸了」
纪念：「……」
「他又怎么了？」
曲蝉：「我不是那会儿才跟你说，他跟那个女秘书眉来眼去的，然后他说要换掉她吗？结果今天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换了人家，俩人在公司腻歪着呢」
纪念：「别瞎说，你也没看到啊，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听风就是雨？」
曲蝉说：「我谈过的恋爱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了宝贝，男人怎么样了我心里清楚」
一看她又开始了，纪念连忙转移话题：「我们不要这么伤心了，这样，你带我打游戏好不好？」
她们两个明明是宇宙无敌美少女的，为啥会为了两个男人伤春悲秋的！
曲蝉过了几分钟回复：「好，你开电脑」
反正都要开电脑的，纪念干脆就把直播也打开了。
她很久很久都没有用过电脑直播了，以前都图着手机播方便用手机，研究了半天饭团的后台要怎么登陆。进到自己的直播间，粉丝掉了不少，但贵宾席的人却有很多眼熟的ID依然还在。
她的超级贵宾&榜一依旧还是“忘川忘川我爱你”。
他的粉丝牌子一直就没掉过。
这么久了，纪念还是头回想到去忘川的个人空间看一下。
点开来看才发现他粉丝很多，关注却只有一个。
他只关注了她一个人。
没发布过任何的状态，唯一的动态是转发她的某条互动抽奖的动态。他的账号年头很久了，但是应该很少登录吧？
纪念也不晓得自己哪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
尤其是，她怎么有种，忘川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感觉呢？如果他真的登录很不频繁的话，会不会只在自己直播的时候，才会来看？
纪念并不自恋，但也不至于连这点都想不到。
她鸽了直播都这么久了，那些还在贵宾席上的人，除了她认识的知道名字的那些个铁粉外，就只有忘川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别人的贵宾一个月只用充。值不到二百块，而忘川的这个，却需要两万。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除非他特别特别的有钱，才会每个月把两万块砸到她一个根本就已经忘掉直播的主播身上。
纪念早就该怀疑的。
她怀疑这个“忘川”就是林以深。
越想就越是觉得可能性很大。最开始她直播没多久，忘川就出现了，接着给她刷了很多会在首页、别的主播直播间里滚屏通知的礼物，这无疑是给纪念吸了大批的粉。
还有这个人，只会在她直播的时候出现，唯一关注的只有她，公开的历史记录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观看其他主播的痕迹。
有件事纪念记得很清楚，就是当时她的直播间里出现了另外一位跟忘川竞争榜一的人。
当然，那个人的ID好像很难听，纪念都没记住。
那时候忘川在直播间就跟那个屌。丝比着刷礼物，这么贱的举动，除了林以深谁还干的出来？
在心里纪念就把忘川默认为林以深了。
所以今天她低调的打开直播，低调的把直播间万年不变的标题“念念不忘”改成了“曼珠沙华”——
他不是喜欢叫忘川吗？忘川河畔开着的，不就是彼岸花么，那她也配合他一下好了。
曲蝉一直在催促，纪念改了标题就陪她去打游戏了。
另外一边，盛世国际。
林以深的晚饭到了，他在里面跟两位总监在谈话，外卖就一直都在陈特助的桌上放着。
他一边做明天会上要用的表格，一边吃着在微波炉里热过的自己留到现在才吃上的午饭，手头事不那么多了，他才打开了饭团，开始刷美食的小视频。
总裁办公室里，林以深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跟下属谈话了，可他不怒自威，这两个总监自己做错了事还心虚，搞的气氛诡异可怕，谈话结束，两个人都各自说了下一步的计划，逃也似的出去了。
陈特助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敲门。
林以深说了声进，他就把他的晚饭拿进来了，还顺便说了句：“林总，那个，老板娘好像在直播。”
说完这句话，陈特助都不敢去看林以深的反应，关了门就溜了。
天！
他都不晓得自己做的对不对？
反正老板娘开直播，应该通知老板的吧？！
料想着林以深根本没空搭理自己，陈特助观察了一会儿他办公室的门，果然没有被踹的迹象，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里面。
林以深在听陈特助说纪念在直播后的第一时间就把摔在地板上的手机捡起来了。
他刚刚真的很生气，这手机原本应该是朝着文娱那边总监的脑袋上砸的，他强忍住才给摔到地上。下次谁的部门再有作风问题，他就直接把人废掉。
手机被摔的屏幕有些裂痕，不知道是屏坏了还是外面的防偷窥膜碎了，林以深也没在意，直接打开了饭团。
首页就看到了纪念的推荐。
他的关注列表只有她一个人。
直播间的人气并不是很高，今天是工作日，这个点很多人都在加班或者下班在地铁上、或者吃饭的，用户流量的黄金时段还没到，所以尽管上了推荐，纪念的人气也就那样，一百来万的飘忽不定。
纪念居然跟曲蝉在打一款新出的吃鸡类游戏。。
就她？
别的不说，看到这游戏分区林以深都快笑死了。
纪念的手在键盘跟鼠标之间，怕是都不能熟练的来回切换吧？
弹幕：
【大宝贝又来看风景了】
【看风景的别走哈哈哈】
【双排的小姐姐也是主播吗？声音太御了吧！！】
【如果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操作请按下F】
【盲猜纪念的键盘上没有F】
【礼物特效：忘川忘川我爱你为主播赠送999朵玫瑰花，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看到这个逼送玫瑰花，虽然是虚拟的吧，林以深顿时由内酸到外，必须不能OUT，榜一？他来了！
“感谢忘川的玫瑰花，爱你，么么哒~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能陪着你。”纪念很少会这样感谢礼物，林以深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数秒之后，他意识到——绿了是不是？！
林以深你绿了！
电脑上还一堆工作等着他处理呢，可是绿以深哪有心情管啊，车钥匙都没拿，直接踹开办公室的门就出去了。
陈特助望着他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背影，看了看可怜的门，心说安全部那边不建议总裁办用玻璃门，果然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