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对薛贺的事是真挺好奇,在他印象当中,薛贺那样高冷大男主主义的性子,实在是想象不出,他要是给一个女人洗衣服是个什么模样。
霍城呲呲的笑,见纪冉冷眼看他,清了清嗓子,正色,“咳咳,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现在为你解惑,我跟你说,一个男人要是肯为一个女人洗衣做饭收拾家,除了那个男人本身是个家政工作者,剩下的原因,那就是那个男人深爱着那个女人。”
霍城一本正经的说,纪冉倏地脸红,回话的声音结结巴巴,“你……你确定?”
瞧着纪冉这副羞赧的样子,霍城百分之百可以断定,她嘴里说描述的人就是薛贺。
“当然!”霍城拍着胸脯保证,“纪律师,身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名感情阅历非常丰富的男人,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你,你口中所描述的那个男人,一定是爱上了那个他为之洗衣服的那个女人。”
霍城话落,纪冉紧抿唇,半晌没作声。
其实霍城这一番话基本都是瞎掰,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薛贺是真喜欢纪冉。
霍城跟纪冉在办公室里探讨感情问题,正探讨的认真,办公室门突然间被从外敲响。
纪冉闻声,挺了挺脊背,正色,“进。”
纪冉话落,周周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人,泪眼婆娑,红肿着一双眼,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纪律,有客户。”周周提提唇,开口。
纪冉点了下头,示意周周安排女人坐下,又亲自亲身给女人倒了杯水到跟前。
女人原本只是抽抽搭搭的哽咽,在看到周周递过去的水之后,突然间大声啼哭起来,哭的一声高过一声。
“女士,请问您如何称呼?”纪冉无奈的浅笑了下,转回身,抽取了一张办公桌上的纸巾递给女人。
女人接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回应,“我姓孙,叫孙梅,今年五十六岁。”
女人说着,又抬手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孙女士,您问您今天来律所是?”纪冉正色,回到办公桌前,落座,发问。
孙梅听到纪冉发问,吸了吸鼻子,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我来律所,你说我来做什么?来律所找律师,还能做什么?”
孙梅回话,刚刚进门时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完全不复存在。
见状,纪冉唇角悄无声息的勾了下——得!是她刚才同情心泛滥了,看这位大姐的模样,明显的战斗力十足,不论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显然她都不会难过太久。
纪冉提了口气,没吱声,孙梅看看纪冉,又转头看了看坐在一侧的霍城,“你们俩个人谁是律师?”
“她……”
“都是。”
霍城原本是想说纪冉是,但谁知,纪冉直接开口,把两个人的身份都确定了下来。
霍城闻言,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只能是默认。
霍城真的是一名律师,当年为了好隐藏自己的身份,霍城考取了律所资格证,而且还打过几场不大不小的官司,虽然不能说轰动全城,那在蓉城这个地界来说,也是家喻户晓的。
孙梅心情低落,压根没注意霍城跟纪冉之间的互动,剔霍城一眼,“就你吧!我选你当我的代理律师。”
“这个不太好吧……”霍城想否决,“孙女士,您恐怕是不知道,我们纪律师,是我们这家律所的老板,而且前阵子还打过几场轰动全城的案子,您不妨……”
“到底是我选择律师,还是律师选择我?”孙梅厉声打断了霍城的话。
霍城很少被人这么怼,一噎,默了声。
瞧着霍城不吭声了,孙梅长舒了一口气,嘴里嘟囔了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要是说特定的某一个人不是好东西也就算了,上升到了物种的高度,这就不是一般的小事了。
果然,在孙梅后续的聊天中,纪冉跟霍城得知,孙梅的老公背着她养了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是她老公的初恋。
“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都知道了,我要让他净身出户。”孙梅咬牙切齿的说。
“孙女士,您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有一点我想咨询您一下,您怎么就可以确定您丈夫跟他的初恋现在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呢?或许,他们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仅仅是朋友?”纪冉打断孙梅的话,善意询问。
听到纪冉的话,孙梅眼睛一横,满是愤懑,“纪律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说我在污蔑他?”
“不是,孙女士,您误会了,我只是在跟您阐述一种可能性,万一,事实不是您想的那样,您想想,您这样冲动离婚,是不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纪冉神情认真的说。
纪冉说,孙梅横她一眼后再没跟她说话,而是落眼在霍城身上说:“他已经有半年了早出晚归,而且还总早各种借口出差,有几次他的同事拍了他出差的照片给我,他居然带着那个女人逛街。”
说到此,孙梅表现得有些激动,双手握着纪冉进门时递给她的水杯,手指骨节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发白。
霍城回看孙梅,薄唇挑开,“孙女士,对于您的遭遇,我非常理解跟同情,但是有几点,我必须要善意的提醒你,因为这些将会对您接下来需要打的官司有所帮助。
第一,您想离婚的这个诉求,我已经清楚了,而且我一定会帮您漂漂亮亮打好这个官司。
第二,您能确定您的丈夫真的有外遇了吗?如果能确定,请问您是从别人口中以讹传讹得知的,还是您手里有其他的切实证据。”
“你说的第一第二条,有什么区别吗?”孙梅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霍城。
“第一条,是代表您的官司我接了,第二条,是关于这个官司到底该怎么打,如果说,真的就像您说的,您的丈夫在婚姻存续期间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且有夫妻之实,那这个官司就简单多了,
我们可以先着手调查您丈夫的那位初恋,如果确定了他们俩真的有问题,那到时候您可以选择直接收集证据起诉,或者庭外和解,如果您丈夫是个聪明人,他应该回选择庭外和解,
只要确定他在婚姻存续期间跟别的女人保持有不正当关系,那到时候不论是法庭起诉,还是庭外和解,您都会占在主导地位,对您百利无一害。”霍城给孙梅分析,侃侃而谈。
在这个社会上一直有一个默认定律,那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纪冉在最开始的时候问的那几句话,其实本意也就是这几句,但是孙梅偏偏不乐意听,现在换成了霍城说,同样的话,她听完却是一副感动至深的样子。
纪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标?
霍城话落,孙梅挪了挪身子,紧挨上霍城,伸出手挽住霍城的手臂,一脸小女人的娇羞、动容,“霍律师,如果我早点遇到您就好了,我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孙梅今年有五十开外,但是霍城今年也就是个三十出头,她却娇滴滴的靠在他手臂上撒娇,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孙梅的动作别说是直男霍城,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纪冉都有些没办法接受,嘴角扯了扯,轻笑着问,“孙女士,冒昧问一句,您老公今年是?”
“三十八!”孙梅回答,说完,深深的看了霍城一眼,“没霍律师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