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们听说了吗?隔壁村那个陈二,从我们村离开后,当晚就被人套了麻袋狠狠的打了一顿。说是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家躺着起不来呢!”
“鲁婶,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我隔壁的招娣不是从隔壁村嫁过来的嘛!前两天回了娘家今早才回来,听她说了一嘴。”
“那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不管是谁干的,那种喜欢偷鸡摸狗的人就该有人好好教训一顿。”
扈云秀家院外的大榕树下,七八个妇女聚在一起,边做女红边闲聊,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起隔壁村的陈二来。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好不热闹。
这几天都在跟着堂婶学做衣服的扈云秀一回来就见她们正说的热闹,忍不住凑了过去,“各位婶子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花婶一见到扈云秀,立刻起身热情的迎了上去,看了眼她手上挎着的小竹篮,笑着问道:“秀丫头这是干什么去了?”
“我这几天再跟着我婶子学做衣裳。”扈云秀也没隐瞒,将手里拎着的小竹篮递到花婶面前,给她看里面放着的针线布头。
花婶看了眼后收回视线,笑呵呵的回答她刚刚的问题,“秀丫头还记得前些日子来你家偷东西被你们抓住的那个隔壁村的陈二吧?”
扈云秀点头,有些疑惑的说道:“记得啊!怎么了花婶?”
“我们刚刚就在说他呢!”花婶说着拉起扈云秀走到榕树底下,“刚刚听鲁婶说那个陈二回去当晚就被人套了麻袋,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还躺床上爬不起来呢!”
花婶说完,鲁婶立马接过话,“这人平日里总不干好事,依我看啊他这就是报应。”
“说的是,都说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些孽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所以说这人啊还是别干坏事,指不定哪天就报应到身上了。”
其他几个妇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陈二被人套麻袋打断了腿?
扈云秀心中微微讶异,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过于巧合了,不过对这个结果她还是挺满意的。管他是谁动的手,也算是间接的帮她出了口恶气。
沉默的听了会儿花婶他们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扈云秀就没了兴趣,她低咳一声以示存在感,随后才说道;“各位婶子慢慢聊,我先回屋了。”说完转身就往家走。
花婶见状立刻起身跟上,追上扈云秀后小声的说道:“秀丫头,花婶有件事想问问你。”
扈云秀转头看了眼花婶,又用余光扫了眼正支棱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其他人,笑着对花婶说道:“花婶,屋里说吧!”说完打开院门将花婶让进去。
等扈云秀进了院子关上院门,花婶立马迫不及待的问道:“秀丫头,这都快一个月了,你家阿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说完后叹了口气,接着道:“不瞒你说,最近这段时间上门给云香说亲的不少,要不是云香那丫头死心眼,非要等着你家谢崖,我这……”
说着偷偷看了眼扈云秀的脸色,又赶紧道:“秀丫头,花婶这可不是在催你们。我和云香爹也很中意谢崖这孩子,只是……再这么下去,我们家恐怕就要得罪光这十里八乡的媒婆了。往后等天儿大了,我们还得托别人给他说亲,你说这……”
扈云秀当然理解花婶的难处,可钟离景他们不回来她能有身边办法?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花婶,我知道,您放心吧!之前收到阿景来信,说他们近期就会回来。不会让你们再等多久的。”
说着想了想,接着道:“要不然这样吧!若是过了中秋他们还没回来,我和母亲商议商议,让二弟先去您家提亲,把成亲日子敲定下来。这样您看行吗?”
花婶立刻点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那秀丫头,我就不打扰你了,这太阳怪大的,你赶紧进屋歇着吧!”说完乐呵呵的走了。
“哎!”扈云秀望着花婶的背影惆怅的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的,可到时候能不能如愿她还真不敢保证。
“嫂子,大哥来信了。”就在这时,尤坤突然跑回来,一脸兴奋的对扈云秀说完,将刚收到的传书递过去,“大哥说京城的事已经处理好,按信上说的日子,现下大哥他们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真的?给我看看。”刚刚还满心惆怅的扈云秀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一步上前抢过尤坤手中的字条,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扯出一抹笑说道:“阿坤,看来我们该开始准备准备你二哥的婚事了。”
“啊?”尤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是得准备起来了,不能老让我二嫂这么没名没分的等下去。”
换休笑着点点头,望了眼他身后问道:“你二哥呢?”
“在河边陪母亲说话呢!”尤坤回了句,随后机灵的说道:“嘿嘿,嫂子,我这就去告诉二哥这个好消息。”说完转身就跑来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扈云秀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刚张开嘴就见人没了,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跑的可真够快的。”说完忍不住又喜滋滋的看了一遍手中的信条。看着心上的日期,想到让她牵肠挂肚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此时正在回来的路上,烦闷了这么多天的心情瞬间开朗起来。
哼着小曲回到屋里,将手中的东西放好,扈云秀想了想便也出去找薛瑶他们去了,既然已经确定钟离景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了,那谢崖和扈云香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河边!
薛瑶听完扈云秀的话,笑着点头赞同道:“秀秀说的对,既然阿景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那这婚事也确实该筹备起来了!”说着看向谢崖,接着说道:“至于评理,我会写一份聘礼单子,崖儿你看看,若有什么不妥这是欠缺的你说,为娘再给你添上。”
“有劳母亲。”谢崖压制着心里高兴和激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薛瑶笑笑没说话,站起身说道:“阿坤,这些小家伙就交给你看着了。秀秀和崖儿随我回家商议一下聘礼的事。”
“好的母亲!”三人异口同声的应下之后,尤坤留在看着一帮小崽崽练武,而扈云秀和谢崖则跟着薛瑶回家商量要给扈云香家什么聘礼?
回到家,薛瑶就列了一份聘礼单,列好后递给扈云秀,“秀秀,你看看这样如何?”
“嗯!”扈云秀应着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聘礼单后说道:“应该可以吧?我看着挺好的。”说着一转手递给一旁的谢崖,“二弟你看看。”
谢崖双手接过,他没打开看而是转手又递到薛瑶面前,恭敬的道:“一切由母亲和嫂嫂做主便可。”
薛瑶也知道这事儿问他也百搭,于是接过礼单看了一遍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应该不会委屈了云香那孩子。”
“母亲说的是。”扈云秀笑着附和,就这单子上列的聘礼的那些东西,随便拿出去一样就能让其他人看的眼红,这要是收聘礼的人还觉得委屈,那她只能呵呵了。
薛瑶看着手里的聘礼单,忽然转眼看了笑呵呵的扈云秀一眼,眼神转了转说道:“秀秀放心,你的聘礼为娘会让景儿给你补上的。”
“啊?”扈云秀一愣,不明白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再说是她‘娶’的钟离景,要给聘礼也是她给吧?不过这话她只在心里想想,只对薛瑶摆手道:“不用了母亲,我不在意这些,再说我和阿景都成亲这么久了,用不着这些虚礼。”再说了,钟离景的不就是她的吗?让钟离景给她聘礼,就如同将左边口袋的东西拿来放到右边口袋。
薛瑶见她神色坦荡半点也不像在说谎,于是不在说这个,自然的扯开话题道:“说起来,你父亲过世也快一年了吧?”
扈云秀点点头,“是的母亲,等到入秋就一年了。”到那时她也穿越过来一年了,想想时间过的还真够快的。
薛瑶点点头,心里盘算着等谢崖和扈云香成亲后就该好好为他们准备准备成亲仪式了。
决定了聘礼,第二天谢崖就去镇上采买去了。
而扈云秀则带着尤坤在家采收第二茬薄荷。
尤坤拿着镰刀站在薄荷地里,看着眼前发了好几个叉的薄荷,转头问扈云秀,“嫂嫂,这个要怎么割?”
扈云秀走过来,蹲下看了看后说道:“就按照之前的高度割就行。”说着拿刀割了一棵做示范,“就像这样。”
“知道了嫂嫂。”尤坤看了眼后就明白了,说了声后蹲下开始认真收割薄荷。
因为只有两个人,又要在天气最热的时候采收,扈云秀收割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不禁头晕胸闷,还有点想吐。
尤坤回头本来想问扈云秀点什么?结果一转头就见她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一脸难受的样子,心中一紧,连忙过去关心道:“嫂嫂,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有点中暑,我歇歇就好,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扈云秀压下想吐的感觉冲尤坤摆摆手后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到旁边阴凉的地方坐下。
尤坤见状皱紧了眉头,站在原地想了想跑过去给她倒了一碗凉茶过来,“嫂嫂,喝点水。”
“好,谢谢。”扈云秀感激的冲尤坤笑笑,赶紧喝了两口水,冰凉的水入喉,瞬间好受多了。她赶紧又喝了几口,直到将一碗凉茶喝完才压下想吐的欲望,她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中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