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钟离景端着粥进门就见他家娘子已经起身,正站在床前抻懒腰。将粥放到桌上走过去,拿过她的衣裳在她面前展开。
扈云秀很习惯的配合着钟离景穿衣服,笑着摇头回答他的话,“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就好!”钟离景是怕她昨夜喝了太多酒今早起来不舒服,现在见她脸色如常确实不像不舒服的样子,也算是放心了。旋即想起昨夜她醉酒时说的话,便又问她,“秀秀可还记得昨夜说的话?”
扈云秀有些茫然的看向他,问道:“什么话?”
钟离景见状,直说道:“你说如果我不是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扈云秀一个激灵,昨夜的记忆瞬间回笼,不由得在心底握草了声,再次感叹喝酒误事,面上却无辜的咦了声,很是诧异的反问他,“我昨晚上说了这样的话?”
钟离景点头,见她脸上诧异不像作假,轻笑了声点头,表示她真的说了。
扈云秀眸光一转,突然抱住他的手臂,哈哈笑着取笑他说:“哈哈哈阿景,喝醉后的胡言乱语你也信,你怎么这么实诚?”
钟离景被她弄的一愣,随后轻笑着说道:“秀秀,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你突然说出这种眉头微微的话,我自然会当真。”
扈云秀是决定装傻到底,于是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阿景,别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喝了酒吐出的绝对不会是真话,只会是胡话。”说着一顿,拍着他的手臂说:“好了好了,别纠结这个了,再说我要不是我还能是别人不成?我饿了,有吃的吗?”
是啊!秀秀若不是秀秀还能是谁?
钟离景觉得他家娘子说的很有道理,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听她喊饿,便揽过她的腰往外走去,“有粥,出去洗漱洗漱就能吃了。”
“嗯,清雪呢?又让母亲抱去了吗?”扈云秀见他不再问,心里悄然松了口气,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钟离景点头,“嗯,母亲带着她出门逛街去了。”
“哦。”扈云秀点点头表示了解,过去用寻香准备好的水洗漱了下,这才坐到桌前开始吃早饭。
钟离景在她身边坐下,温声对她说:“今天你便在家好好歇息,寿西村那边有我和阿晟看着。”
“嗯,那就辛苦你们了。”扈云秀也没和他们客气,最近这段时间她在城里和寿西村之间来回跑,而且为了节省时间都是骑的马,虽然已经有点习惯了,但还是挺累的。
钟离景见她一碗粥快见底了,便问她,“够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要了,吃饱了。”扈云秀放下碗悄摸的捏了下腰上的小肉肉,心说再不管着点嘴,她这点小肉肉就要发展成游泳圈了。
钟离景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听她说吃饱了就叫寻香进来将碗筷收走,随后起身对她说:“你要在屋里待着闷就出去走走,我去忙了,很快就回来。”说着弯腰凑过去在她额上亲了亲。
“嗯,去吧去吧!不用管我,路上小心。”扈云秀笑着冲他摆摆手,心里既温暖又无奈,这家伙每次只要留她自己一个人就会变得异常操心,就好像她不是个健全的成年人,而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不是找了个老公而是找了个‘爹’,当然,她也很享受他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就是了。
“嗯,那我去了。”钟离景再次亲亲她,这才转身出门。
钟离景出门,闺女又不在,扈云秀在屋里转了一圈后顿时有点百无聊奈无所事事的感觉,叹了口气小声咕哝,“我果然是个劳碌命。”
寻香正巧走过来,听到夫人小声说着什么?一脸百无聊奈的样子,不禁问她,“夫人方才在说什么?”
扈云秀摇头,撑着下巴一脸无聊的看着门外,“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有点无聊。”说着又是一叹,转头问寻香,“寻香,你……”话刚出口就突的打住。
见她说了一半又不说了,寻香不解的问她,“怎么了夫人?怎么不说了。”说完见她直盯着外面,不禁好奇的转头看向外面,这才发现来人了,她连忙转身朝来人行礼,“表小姐。”
薛南月没理会寻香,而是站在门口对扈云秀行礼,“月儿见过表嫂。”
“南月表妹客气了。”扈云秀端正姿势,神色淡淡的看着站在门外的薛南月问她,“南月表妹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扈云秀半点也没有要让她进门的意思,薛南月暗暗捏紧手指,笑着问她,“表嫂不请月儿进去坐吗?”
“哦,瞧我把这个忘了,南月表妹请屋里坐。”扈云秀假装恍悟的把人招呼进来。
“谢表嫂。”薛南月嘴里道谢的同时已经跨进门,然后转头看了眼伺候在一旁的寻香,看向扈云秀对她说:“不知表嫂可否让她退下,月儿有些话想单独和表嫂说。”
单独说?怕不是什么好话吧!
扈云秀不露痕迹的看了眼薛南月脸上的神色,心里暗诽着脸上却挂起了笑容,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如果我说我不想听呢?南月表妹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有句话说的好,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信这女人在这个时候找上她会有好事。
薛南月没想到扈云秀会不按套路出牌,并且这么不给她面子,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不过也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娴静模样,不紧不慢的说:“表嫂莫不是怕月儿吧?”
扈云秀一点也中她的激将法,特别平静的点头承认说:“是啊!我怕万一你开口后我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你气着。再怎么说你也是客人,身为主人,若是将你气出个好歹,母亲怕是没办法和舅舅外婆他们交代。”
“你……”薛南月被噎的脸色又是一变,暗暗咬牙忍着心里的怒气说:“没想到表嫂如此邻牙利齿,不知表哥他们可知道?”
扈云秀笑眯眯的看着她眼底那快藏不住的怒气,心说还是别刺激她了,万一恼羞成怒干出点什么事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想着低咳了声,端正了下态度说:“开个玩笑,南月表妹可千万别在意,来这边坐。”招呼完她转头交代寻香,“寻香,上茶。”
“是,夫人。”寻香应诺一声,转身出门泡茶去了。
等寻香离开,扈云秀又对薛南月说:“不知南月表妹想和我说什么?”
“说什么?”薛南月转身不慌不忙的将门关上,还把门闩也插上了,转身面色阴冷的看着扈云秀咬牙说:“你可知我爱慕了表哥八年?”
扈云秀看到她的动作心里就暗道不好,不过她没有慌张,面色平静的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暴露本性的薛南月没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有可能刺激到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面上不慌,心里却慌的一逼,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上个屁的茶,不喝茶也能聊天说话,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办?
薛南月见扈云秀如此淡定,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一个闪身上前伸手扼住她的脖子,愤恨的说:“我好不容易求得娘亲同意让我嫁给表哥,可就因为你,若不是你,我才是九王妃。”
“咳咳咳,松手。”扈云秀没想到她一个女人手劲竟然这么大,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武功,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钟离景外公一家皆会武,连她婆婆武功都那么好,从小在他们家长大的薛南月会武也无可厚非。
都这个时候还能想七想八,扈云秀也挺佩服自己的,暗吸口气调整好呼吸,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望着薛南月那恨不得马上杀了她的眼神,呼吸艰难的说:“杀了我,你信不信你最爱的表哥绝不会独活,他会陪我一起死。”
“你说什么?”薛南月顿时目呲欲裂,扼着扈云秀脖子的手指收紧,咬牙切齿的说道:“贱人,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
扈云秀因为缺氧脑子有点发昏,听到她的话艰难的呼吸了下,一字一句的说道:“不,信,你,试,试。”
嘴里不怕死的挑衅着她,心里却无比抓狂,握草扈云秀你到底在说什么?快闭嘴吧你!还刺激她,是嫌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就在这时,寻香端着泡好的茶回来,见房门紧闭,有些疑惑的上前敲门,“夫人,茶泡好了。”说着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闩上了,心头不禁一跳,连忙拍门,“夫人,夫人你开开门,夫人。”
而门内,薛南月像是被寻香的话刺激到了般,眼神越发狠毒,手上更是发狠的掐着扈云秀的脖子。
死亡的威胁让扈云秀彻底慌了,本能的挣扎起来。挣扎间无意间将前面的凳子踢翻,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门外的寻香听到里面响起物体倒地的声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顿时更加焦急的拍着门大喊起来,“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快开门啊夫人。”
薛南泽来找扈云秀有事,正巧看到这一幕,他心头一凛,立刻闪身上前问焦急拍门的寻香说:“寻香,出什么事了?”
一看到薛南泽,寻香立马想他求助:“表少爷,您快帮帮奴婢,奴婢叫不开门,夫人和表小姐在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
薛南泽表情一变,不等她说完就抓住她的手问道:“你说谁在里面?”问完也不等她回答,一把将她推开,抬起脚对着紧闭的房门用力踹了过去。